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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粉色的唇瓣,在周遭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那原本在她看来,作用只是说话吃饭的唇,竟会诱人到这样的地步。因赶路缺少水的滋润,有些干裂的唇瓣,甫一沾上水汽,就开始绽放她原本的光华。
想要拉近些与她的距离,近些,再近些,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为零。然后,俯身覆上去。
萧启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于是本能地逃离。
呼吸渐渐恢复正常,萧启捏紧了拳,因为力气用得太大,骨头咯吱作响,发出不甘的嘶吼。
她想给自己一拳,强行清醒,可这样一来,痕迹定然瞒不过闵于安的眼,她又该如何解释伤痕的由来?
错的,都是错的。你不能,也不配。
小公主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多少人心向往之,而你,只不过是个骗子罢了。
***
天色还早,萧启没有如她所说的那样去打热水,而是转身去了练武场。她需要找个地方,找个理由发泄这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憋闷。
一别两月,再次踏入这练武场,她立时就热血沸腾起来,刻在骨子里的兴奋肆意游走过全身,跃跃欲试。
养伤养的骨头都酥了,没怎么活动。
正好有人在练兵,萧启就凑了上去。
走进一看,柴凯已经成了教习新兵的教头,见她过来,又是一通调侃:“呦,萧老弟,哦不对,驸马爷,驸马爷怎么舍得回来啊?”
“柴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来这转转,活动活动筋骨,你随意。”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兵器和场地。
下午时分,他们正巧在练长矛箭矢,场中一片热火朝天。
萧启寻了个没人的角落,两脚开立与肩同宽,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然后射箭。
用的是二石弓,她全身的肌肉绷紧,力气喷涌而出,心头那股气也随之而出。
射箭需要静心,目力、眼力、耳力在一时间达到高度的配合,萧启屏气凝息,满心满眼就只有远处的靶子。
箭矢离弦而出,带着锐不可当之势射向草靶,射中靶心直穿而过。
弓弦犹在颤动,萧启就已搭上了下一箭,扣弦开弓,顺着草靶上那射出来的孔洞穿过。
一箭又一箭。
肩胛处的肌肉开始叫嚣不满,许久未曾经历过这样的活动,它们承受的太多,用力过度的酸痛感她熟悉的很。
萧启直接无视。
直到去抽出箭矢的手落空,手在箭筒上方虚晃几下,没摸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低头看,十几个箭筒都空了,看管箭矢的小兵无可奈何看着她,又不敢上前说话的样子。
萧启:“……”虽说这箭矢还可重复利用,但捡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活计了。她突然就有点儿不好意思,干脆把弓放下,又去不远处抽了杆长矛出来舞动。
接着是长剑、双手锤、狼牙棒……凡是能找到的都被她用了个遍。
五味杂陈的脑子就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使力中,安定下来,重又变得澄澈,恢复一片清明。
被迫围观的众人:“……”才刚回军营,要不要这样努力?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校尉呢,瞧瞧这自觉性,啧啧。
本来已经有些疲累的兵丁们好似在一瞬间又燃起了斗志,风风火火操练起来。
而始作俑者达到了自己清醒的目的,拍拍手回去了。
***
生了一肚子闷气的闵于安,在床榻上头等了又等,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等来了心里头想了千遍的人。
一身的臭汗,发髻凌乱,还在拿袖子往脸上擦汗。
“……”闵于安,“你打的热水呢?”
这是去做贼了?搞的这般狼狈。
萧启擦汗的手一滞,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心虚。哦豁,热身太嗨,搞忘了。
萧启心虚地冲闵于安笑:“出了门正好瞧见练武场,就去练了练,我这就去打水,你要是累了先睡吧。”
说完又一溜烟跑了,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这一次倒是没忘记拎上水壶。
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的闵于安抬手扶额,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还没把人骗到手,不要生气,发了脾气人跑了可不行。
她会是我的,会的,需要时间,需要耐心,慢慢来,不要急。
这般宽慰着自己,闵于安总算冷静下来。
***
军营里头有专门的洗漱房,建了个木屋,几道木栏隔开,各自提了热水进去冲冲就完事了,比不上自个儿家里,却胜在省事。
而萧启,除却人微言轻没地位的那段小兵时期是惨兮兮跑去外头河里洗凉水澡外,一向都是提了水桶回自己帐子洗漱的。
现下可是冬天,去河道里洗个澡她估计人都没了。
容初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图省事拿冷水冲冲了事,说是会落下病根,年纪大了可就惨了,萧启也只能听话。
可现在,帐子里头有人了啊。萧启总不可能自己上赶着去暴露身份,小公主知道了那还不得完蛋。
索性容初那顶帐子还一直给她留着呢,于是回去放了水壶,就提着热水搞了个大木桶搬去了容初帐子里头。
容初正巧从庵庐回来,才给师傅赔礼道歉哄了又哄,最后被迫拎着厚厚的一大堆医术回来。
陈大夫是这样说的:“既然你在外头乐不思蜀,那回来了就补上前些时候的课业吧。医路无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多多看书才能不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