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枫的确猜想的不错，可却也没料到这“幽灵”已经在变异了。
    “你刚刚说这一次的幽灵与之前不同，是什么意思？”
    秦牧之眉宇间透着一股凝重，随即坐了下来，显然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完的。
    “如果说上一次只是试验品，药性还不够稳定，安安才能躲过一劫，没有对身体造成太大的损害，通过代谢可以彻底清除，
    可这一次的就不同了，里面有一些元素做了排列调整，效果不变，反倒比之前的药效更加强烈，
    而且上一次里面的元素我们都知道，都是东夏禁药，
    这一次其中有一个元素是新的，我们的药监组织没有记录！”
    卓枫越听目光越沉。
    他们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上一次的病毒来源以及渠道，这幽灵已经升级了。
    这意味着犯罪分子的行动比他们想象的快，而且是有充分的准备和计划。
    可怕的是，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犯罪分子下一步要做什么。
    “宫四呢？不在？”卓枫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得找宫泽宸商量一下。
    “我已经发了讯息给他，一会儿就到！”
    秦牧之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已经与宫泽宸碰过头了，只是下午卓枫一直休息，没有过来打扰他。
    晚上宫泽宸与卓枫说话的时候，也没提这件事情，怕影响他养伤。
    虽然情况紧急，可该布控的已经都布控了，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事情。
    不多时，宫泽宸推门走了进来。
    “你都知道了？”
    “嗯！”卓枫点头。
    宫泽宸严肃的样子，总是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廖三集团只是冰山一角，看来后面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支撑，不然，以廖三一个人的能力，没办法如此兴风作浪！”
    “从戴署长的遇刺，到廖三的逃脱，以及这一次的警署遇袭，串联起来看，就是一个阴谋！”
    卓枫慎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想的不谋而合！”
    秦牧之问道，“戴署长遇刺，阿四在现场，你记不记得当时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宫泽宸眉目微垂，陷入回忆。
    戴署长遇刺，他的确在现场，可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却总是断断续续，无法完全连贯起来。
    “我能记得的，在案宗上也都写清楚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忽然想起来了，当时很多同事在，而且因为邵亮身份特殊，葬礼不能太过隆重，地点也找的极其隐蔽，所以地方不大，很多同事在一起显的有些拥挤。
    如果其中有人掏枪袭击，旁边的人一定会注意到，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是谁开的枪，
    之后立刻封闭大厅进行调查，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与戴署长身上子弹匹配的枪支，
    后续已经反复调查过，可依旧没有结果，
    因为戴署长的死影响不好，一切消息都压了下来，这也一直是我头疼很久的事！”
    卓枫继续言道，“卷宗我也看过，当时觉得详尽，可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有很多疑点，而且当时你也昏迷了，你还记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宫泽宸道，“我只觉得有些头晕，当时只以为是熬了几个大夜，没去在意，后来是毫无预警的昏倒。”
    他自小就接受训练，身体素质一直很好，虽然中间受过严重的枪伤，可后期虽然会犯心口疼，可却从来都是头脑清醒，没有昏倒过。
    那一次，有些不一样。
    “我没有任何身体不适，只是觉得意识模糊，当时具体的事情到现在回想都不太清晰。”
    秦牧之想了想，不禁推断，“如果你们说，其他同事的笔录也有一些时间的空白区，那么也许你们当时也被下了幽灵……”
    这一推断，让宫泽宸与卓枫都不由的心下一沉。
    那样封闭有秘密的事情，都能有人带着幽灵混进去，不得不说细思极恐。
    参加葬礼的都是警界的精英，这人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搞刺杀，简直是目无王法，嚣张至极。
    秦牧之继续言道，“只是当时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事态又十分混乱，只顾着调查刺杀的事，
    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做笔录，也不会想到给这些人抽血化验，
    如果真如我推断，那么阿四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体素质好，吸入了幽灵之后，药效在他的身体里显现的比较缓慢，
    亦或是当时幽灵的药力还没有那么强，葬礼上人员众多，每个人吸入的量不大，
    所以即便是抽血化验，也不见得能调查出来！”
    宫泽宸听了秦牧之的分析，前面本就存在的疑虑，好像一下子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卓枫也认同的言道，“看来这几件事，要并案调查了。”
    “嗯！”宫泽宸捻了捻手指，眸色晦暗不明， “我会向上级申请。”
    这个申请，必须宫泽宸来办。
    因为只有他的猎鹰大队是直属东夏国防安全保卫署的，可以拿到第一级的命令。
    一旦保卫署下达了并案侦查的命令，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才好进展。
    秦牧之拿出手机，敲击了几下。
    “我把幽灵的所有数据发给了小姑姑，她与国外的很多专家熟识，也许能帮到忙。”
    小姑姑说的正是宫雪颜。
    这么些年她一直都是警界的顾问，心理学，医学以及痕迹学都有涉猎，是个天才型的人物。
    即便没有听过幽灵，他发过去的几个原材料小姑姑有可能会略知一二。
    “说起来，小姑姑来了海川，怎么没住到宁水郡来？你这个做侄子的也太怠慢了吧！”秦牧之打趣的问道。
    刚刚紧张冷沉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小姑姑最近比较忙，警署遇袭的事之外，我还拜托了她一些事情！”
    卓枫不太放心，“小姑姑调查这些事，可能会被盯上，还是到宁水郡来住比较稳妥。”
    “我也提议了，她不听，我派向森跟着呢，小姑姑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提起这个姑姑，宫泽宸也颇为无奈。
    秦牧之一笑，“有向森在，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那小子别的不行，忠诚绝对是第一位！”
    三人又大概聊了一下后续的计划，这才散了。
    宫泽宸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本想给沈安安打个电话，一看时间已经半夜，索性还是放下了。
    盯着手机屏幕，居然一个消息都没有。
    如若不是知道她已经安全到家了，只傻等她的消息，怕是要把他给急死。
    不禁喟叹，“小东西，你可真舍得不理我！”
    ＊
    另一边，其实沈安安也辗转没有睡着。
    倒不是真的要和宫泽宸闹什么脾气，可这家伙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让她有些郁闷。
    难道都不关心一下她是否到家了吗？
    她可是生了气走的呢，真要是气火攻心开车出了问题，怎么办？
    素来不太喜欢矫情，也没想着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心思。
    本来等了等，想打个电话兴师问罪的，可偏偏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岔开了。
    这个念头被打断，皆是因为一个电话。
    “安姐，北哥出事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出事的呢？”沈安安的小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
    “哎呀，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安安着急。
    顺子这才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有人去业叔的铺子，北哥把人家给打了，结果被抓了！”
    夜北平日虽然做事乖张狠辣，可却不是冲动的人。
    更何况，林家港的人没有不认识夜北的，又知道也被和林家关系匪浅，谁敢找他闹事？
    “对方是什么人知道吗？”
    “不是咱们这的人，看着脸生，四五个人吧，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练家子会拳脚功夫，
    应该是以为家里没人，正好我和北哥出来撞了个正对面，
    那几个人有点儿诧异，北哥问了两句，他们说是过来修车的，
    北哥觉得不对劲儿，多问了几句，这几个人看就我和北哥两个人，就警告我们别多管闲事，
    这一下子就动起手来了，那几个一起上，没想到北哥的身手，被打的够呛，
    也不知道哪个孙子手欠，居然报了警了，
    那群人看警察来了，赶紧告状，结果就把北哥带走了，
    北哥让我躲起来给你送信，北哥说那几个人心怀不轨，可能憋着坏呢，
    估计事儿不成，过两天还得去！”顺子说起来，也不免气愤。
    沈安安一听，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寻衅滋事那么简单。
    一定是跟父亲的车祸有关。
    “顺子，你找几个人盯着点儿修车铺，北哥说的没错，一定还会有人再去，如果再有人，一定想办法给人按住！”沈安安吩咐道。
    “行安姐，你放心吧！”
    顺子应道，“今天是事出突然，没有什么准备，小爷我现在就找人盯死了修车铺，那帮孙子要是再敢来，小爷我弄死他们！”
    沈安安急忙警告，“把人按住就行了，千万别冲动知道吗？我这边尽快去打听情况，别等我用你的时候，你自己折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