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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哦,”他认真地叮嘱,“要不然会涂出去的,就不好看了。”
小泽优子沉默不语地望去,见到他拿了一根死亡芭比粉在她嘴唇上比划着,他也不懂干涂、叠涂和薄涂的手法,只顾着给她嘴皮填满颜色。
“可以了。”她着急的催促道。
虎杖猛地一下滑了出去,“怎么会这样?”
他懊恼地盯着那块地方,赶紧用指腹擦了擦,用的力气让小泽优子担忧自己脸上的粉给擦没了。
小泽优子赶紧开了拍照模式,但美颜过度的相机让她完全看不出自己的缺点,看了几秒后,反而快爱上了自己的脸。
虎杖征求意见,“可以拍了吗?”
她摇了摇头。
小泽优子理好自己的衣服后,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只见戴着假耳的少年笑眯眯的,举起手,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她飞快地抬起手臂。
少年的拇指上沾了一些粉红,她的手指伸过去,想使劲地抹掉上面的红色,过了几秒,指尖才淡化地看不出颜色了。
下一秒,她没抽出手,因为少年阖上了自己的掌心。
第39章 西瓜软糖(8) 玩鬼牌吗?输的要满足……
男孩子的掌心是温热的, 软软的,还带着捏太紧而产生的湿意。
他们俩似乎很久都没有放开彼此,起码在她的记忆里, 一股带着黏湿的暖意从未消失过,在秋日的寒风中渐渐绵长。
她还收获了很多张可爱的照片。
有她捏着虎杖脸的, 有虎杖捏着她脸的,有他们俩一起贴着彼此头发的照片……很多很多, 只能说两个人在一起玩真好啊。
所以等回来的时候,大家也很累了。
小泽优子也忘记了要告诉东堂的事情,回来时才猛然想起了, 她后悔万分, 只能记了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再问她的老师。
但第二天的家入硝子又是一脸没休息好的样子。
“怎么了, ”小泽优子试探, “和庵老师在一起玩得太开心了?”
她嗤笑了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家入小姐揉了揉眼睛,眼下满是黑眼圈,一副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她放下东西的第一秒, 就是掏出包里的烟, 恨不得下一口就烟云吐雾。
也是,碰上一个让她戒酒戒烟的庵歌姬,这不让天天放纵生活的家入硝子疯了。
小泽优子烦闷, “我去开窗吧?”
每天抽得排气扇都要变黄了。
她闷气地打开窗户,脸色忽然一变, 赶紧转头:“庵歌姬来了!”
家入硝子吓得烟头差点没拿稳。
她差点被烫了好几下,反应过来后,赶紧踩灭了烟头,一脚将烟揣进了床底下。小泽优子则立马开了排气, 生怕味道没散去。
门哗的一声打开了。
家入硝子飞速转过头,“你怎么又抽?”
小泽优子呆呆的啊了一声。
“你抽烟可以,”她举起那盒烟,“但不许带到医务室里来,弄脏了试剂怎么办?”
庵歌姬双眉紧皱地望着她们。
小泽优子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马上装成一副不良的样子,用无所谓的口吻道:
“哎,没事,我会收拾的。”
不等庵歌姬看清楚,她就直接抢过烟,兜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而家入硝子即刻背过身,戴上了口罩,被烟染上味道的指尖往试剂里搅合了一下,心虚地说:“下一次不要把烟带到医务室了。”
“我懂,你会没收的。”她点头。
*
庵歌姬被骗过去了。
小泽优子觉得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还真怪啊,一个让对方监督戒烟戒酒,但在她消失的时候,烟酒没少进肚;另一个则像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又像是真不知道。
像是出了轨还妄想隐瞒的丈夫和隐忍不发的妻子。
她不禁笑了一下,又倍感冒犯老师的住了口,后知后觉的懊恼起自己又忘记问问题了。
又忘记问关于自己术式的问题了……
但经过上午那么一打岔,小泽优子找不到特别好的机会提问了,她其实有些怕老师,无论老师是什么性格,对学生是否亲近。
所以在老师说完问题,她即使不懂也不敢提问,宁愿自己嚼几遍,或者问同学搞懂。
不到万不得已,她从来不去求助老师。
但如果不是昨天东堂都不怎么理她……
小泽优子思来虑去,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向家入小姐开口,但机会就那么错失了,今天提前下班的人变成了家入硝子。
她又悔恨起自己的踌躇来了。
小泽优子闷闷地推门,让凉爽的秋风吹进了她浸湿的后背里,缓缓走在空无一人的黑走廊上。
必须要克服这个缺点,而且如果不找个时间问清楚,就再也没机会了,她就一辈子都搞不清自己的术式和家入小姐的术式有什么区别了。
可是她好难问老师问题。
小泽优子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已经快抓狂到崩溃了,她垂眸行在走廊上,脑袋上忽然‘扣’的响了一声,头皮忽然一紧。
她摸过去,发觉被人戴上了一枚发卡。
“你干什么啊?”她奇怪地转头。
虎杖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因为你的头发都跑出去了,所以,应该要拿个发卡给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