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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梅雪挡的快,可容贵仪还是看到了,一时间就那么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了的。
夏充媛推门进来就看到两个人这么呆呆的站着,以为二人有私情,如今瞧着倒不像,拍了拍胸口,吓死她了,没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大晚上的,你们是要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不成?”
白梅雪抓紧衣服,绕道衣架后面,给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的牢牢的。穿好了,这才走出来说道:“天都黑了,二位还是早些回去吧,本宫累了,想早些歇息”
夏充媛见容贵仪不走,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询问二人:“说吧,什么事儿?”
容贵仪不愿意说,白雪梅也不想说,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白梅雪甩了衣袖往内室去。
“你身上的毒,我会想解掉,好好活着”容贵仪撂下这么一句话,打开门就走了。
夏充媛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白梅雪,走了出去,出去之前把门替她关上了。
第85章 江明夏死
这宫里头,夏充媛不显山露水,明面上她的身份是郑妃家旗下,可实际上,夏充媛的身份,比郑妃还高出一截。若按血缘来算,夏充媛是宫玺的远房表姐。她的身份从这一代往上算,能算到前朝皇室去。
昨夜见到容贵仪跟白妃之间的情形,她一宿都没睡好,早上起来只觉得眼睛都睁不开。郑妃带着云妃上门来时,她正端着茶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丢魂了?”郑妃进了屋子,也不用人扶着,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往软塌上一座,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夏充媛放下茶杯,招呼云妃坐在椅子上,说起自个儿昨天夜里看到的事情:“…虽然白妃匆忙穿好了,可我还是看到,她胸口有一道疤痕…”
云妃拿着帕子捂住嘴,像是吓到了,“昨日她去见淑妃,淑妃又去叫了陈燊,想来,是查到什么吧”
若是查到白妃作恶的事情,容贵仪不会是那个样子,应当是查到了白妃不好的过往,这个过往导致容贵仪不顾身份闯进了白妃的宫殿。
郑妃想到宫里头没了个魏婕妤,她们这几个,进来就是凑数的,退路早早就安排好了。可有些人不同,她们没有退路。例如魏婕妤,例如白妃。可即便是这样,她们也没想过要害人,虽说处的不怎么亲近,可到底是过着安生日子。
江予瑶有孕,冯昭仪也很少过来,怕自己掩饰不住,泄了消息。如今胎相稳了,冯昭仪这才上门。可带过来的消息,却不是个好的。
寒宫里头,死了个人。
住在寒宫的,除了江予瑶那个庶妹,也没其他人了。
许是怀了孩子,她心软的很,呆呆的出神了很久,二人之间的恩怨,到此结束吧。若有来生,江明夏想要报复她,那也是来生的事了,反正她想好了,下辈子,这人间,她不来了。
夜深梦沉,江予瑶看着幼年的江明夏,那时,她远远地看着江予瑶,眼里有好奇,也有欢喜。府内同年龄的小辈不多,女儿也只有她两,江予瑶没有玩伴,江明夏也没有。
江明夏幼年好几次想要张口叫她姐姐,可她的母亲拉住了她,捂住她的嘴,告诉她什么叫做嫡庶,什么叫做争斗。后宅里,如果不争,就会被人看不起,踩在泥里。
冬季的大雪,盖了一地。是她拿珍珠那日。
隐藏在墙角的江明夏,默默无声的哭了。后来她昏倒,留下了咳疾。江明夏站在池塘边,把珍珠丢进了池塘里。
睁开眼,江予瑶唤了青碧进来,“扶我去寒宫吧”
这天才刚蒙蒙亮,她又怀着孕,青碧不愿,“小姐,还是等天大亮了再去吧”
江予瑶也睡不着,摇了摇头,“扶我去吧,早去早回”
她若出门,就意味着,她怀孕的消息要透露出去了。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力气大的小太监,抬着轿子一路往寒宫去。江予瑶让青碧在外头等着,她自己进去。
一卷草席子,盖在江明夏的身上,她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笑。江予瑶帮她捋了捋头发,看着床沿边上用指甲划出来的印子。脑子里一边是江明夏到她面前炫耀,刺激她的模样,一边是她站在池塘边哭泣的样子,最后都成了那个眼里有着欢喜的小姑娘。
“来生……”话没说话,她本想说,别做姐妹了。可又想到,她并不愿到这人间再来一遭,“投胎成个男子吧…”别再当女子了,最好,有个宽厚的长兄。
推开门,宫玺站在门外等她,天都亮了,应当是刚下了早朝。见她出来,朝她伸手道:“还未用过早膳便到处乱跑,饿着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看她没动,自己走过来,扶着她。
二人慢慢的离开寒宫,宫玺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幼年的事。说到最后,眼睛都肿了,“魏婕妤死了,江明夏也死了。我突然就不知道上辈子,到底是谁的错”
她们每死一个,她就会愧疚一分,与其这样,当初就不该抱着恨意进宫。是这个世界,还是这些制度,是家族,还是她们自己。这一重重枷锁,压得她们无路可走,就连退路都不曾有。
她不好人,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可这两条命,让她看清了。都说人死债消,她的心,狠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