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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 一枝当即换下了刚来时自己身上低调奢华的黑底金纹和服,自觉穿上了最常见的灰色粗布衣服。同时又拿下了头上精致美丽的发饰、耳饰,送给管事的人以后拿出去当钱, 算是还了他们收留自己的这份人情。
后勤的女人们要不然就是搓洗无数件男人夹血带汗的臭衣裳,要不然就是整天在闷热的炉火房里煮饭。那粗糙红肿的手指,她给看得不好意思到脸红。
一枝·细皮嫩肉不怎么会手洗大件衣物·也不擅长做饭:羞,羞愧。
而医疗部的女人们也在成日成夜地安慰伤者、包扎伤口或是协助医生进行粗糙的手术,她们无一不是黑眼圈浓重。
一枝:感觉只会点数学和艺术的自己好没用。
最终,还是在港黑偷学到的包扎消毒技术让她成功进了医疗部队帮忙。虽然手法比较生涩、效果极其潦草,但队里正是缺人的时候,队长大手一挥欣然同意她来帮忙的意愿。
一枝长舒了一口气,总算不会面临着白吃白喝的尴尬情况了。
“好了。”打了一个人见人草的丑陋蝴蝶结,她拍了拍桂的胳膊示意。
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右手握成拳敲击了一下左手的掌心,
“上回敌人突然发动的后方偷袭,你没事吧?”
说到这个,她作为医疗部队的小透明终于发挥了一次重要作用。大概十天前,一小队天人的部队突然袭击了重要的医疗营,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异能力,最小二乘法!”
在她及时的操作下,那个传说中有50人的精英天人部队全部落入了金色空间中。由于没一个会做数学题的,一枝轻而易举地让他们集体自闭了,顺便下了个回去自杀的心理暗示。
之所以是回去,因为就地自杀那惊悚诡异的场面有可能给心理素质不太好的姑娘带来阴影。而且战场上对敌人最好是赶尽杀绝,这一点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残忍是残忍了一点,但她也算是成长了。
最后医疗部队不费一兵一卒地就干掉了天人的偷袭小队,前者甚至连伤员都没有,一枝直接C位出道、一炮而红。
好的,无极限小姐奇女子的称号更响亮了呢。
思绪拉回现在,一枝朝桂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没有任何问题。”
缺根筋的黑长直立马毫不留情地把队友给卖了:“那太好了,之前收到消息的时候银时可是着急到夜不能寐呢。”
“而且,对于我的部队先撤离这一决定,他可是嚷嚷了许久。”
闻言,黑发少女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坂田银时,老傲娇了。
*
又过了两天,银时和他手下的士兵也回了大本营。
看到出现在营帐门口的一大坨银白色,一枝条件反射性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豁呀,大名鼎鼎的白夜叉莅临了啊。”
说罢,她还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因沾染上泥巴、灰尘以及斑斑血迹而不再干净的白衣和乱蓬蓬的银发,嘴里嫌麻烦地啧了一声。然而,身体却异常诚实地把他拉过来坐下,准备消毒包扎。
“忘了说,我之前上了厕所没洗手,而且右手刚刚还扣了鼻子。”
一枝:!!!
她立马甩开了拉着他的手,无比紧张地拿起盐水就想要消毒一番。男人盯着少女一系列磕磕碰碰的动作,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一枝面无表情:。。。你驴我?
银时放肆地“哈哈哈”个不停,他摆摆手辩解道:
“放心吧,至少上面没有新鲜的鼻屎。”
“淦!”
一枝满脸冷漠,动作却极其利落,她不容置疑地撩开了对方的袖子,要多粗暴就有多粗暴地用棉签狠狠按在伤口处摩擦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坂田银时比谁都嘹亮的痛叫震煞了旁边一众等待包扎的小白鼠们。
这这这,这看起来十分温柔、医疗部队最漂亮的小姐姐竟然是这种人设吗!连战场修罗白夜叉都怕成这样,要不撤了吧!
“老阿姨走开,阿银要治愈的小姐姐啊!”
死死摁住面前板个不停的狗男人,一枝咬牙切齿地给猪皮上的一道道伤口消毒包扎,神色威胁:
“老子就是这里最致郁的小姐姐!”
坂田银时:help !!!
总之在他的这一番骚操作下,大半天的时间一枝都用来搞定银时了,根本没时间关照其他可怜兮兮的伤者。
银时:计划通.jpg
闹腾了半天,两人都累得静了下来。他悄悄打量着正垂眸全身心为自己包扎的少女,对方黑眸里不小心透露出来的心疼和凝重不似作假,他的心里竟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不过,疲惫的面色、单调的黑发、简陋的衣服、清瘦的身体,这一切都昭示着她近日受了许多苦。虽然还是一样的美丽显眼,但终究像是一颗落在了满是灰尘中的明珠。
又想到了之前的那次偷袭,银时的红眸暗了暗,送她回去事不宜迟。说不定哪天,等他攒够了钱,也能把一枝从那烟花之地给永远地捞出来。
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舍不得。
“一枝小姐,高杉大人有请。”
在扎完最后一个蝴蝶结后,一个小士兵跑进了营帐里,红着脸禀告她。一枝跟银时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