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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沈曦忙碌的身影,对一旁的玄衣青年道:“这就是那个游医?看起来还有几分本事。”
玄衣青年神色恭敬道:“此人据说出自医仙阁,属下已派人前往蜀中核实,不日就会有消息。广陵那边也已证实,张廉独子张宇之前确实生过一场大病。张廉的夫人还为此请了不少名医。这游医也许真的只是碰巧出现在张府。”
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医仙阁的人?医仙阁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人物,单枪匹马就能带个孩子杀出重围?对了,你行事小心些,切莫让江南分舵的人知道。”
玄衣青年惊讶地看了男人一眼,而后飞快低下头道:“是。”
一场小闹剧不但没有砸了沈曦的场子,反倒让她的名声越发响亮。陆陆续续有些体面人家想请她到家中看诊。然而,沈曦却开始漫天要价起来。
她立下规矩,上门看诊要收病人等身重量的银两。十岁以下孩童,六十岁以上老人则可减半。出诊前先付一半诊金,待病人痊愈后再付余款,治不好余款就免了。
如此高的诊金,敢来找沈曦出诊的,也只有寥寥几位病入膏肓期望破财续命的富人。也亏得医仙阁先人庇佑,还真让沈曦将这几人治好了,不过她也因此多了个“铜臭圣手”的称号。
夜舒曾委婉表示,“公子若手头紧,属下这里倒有些银钱。”
沈曦有些惊讶地看向夜舒,道:“谁说我缺银子了?”
夜舒更疑惑了:“那您为何要收如此高的诊金?”
沈曦眨了眨眼,一派天真道:“话本上不都说江湖少侠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我这不是在劫富济贫嘛。”
夜舒顿时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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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一座临河而建的别院内。
玄衣青年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而后呈给自家主子——晋安候府二公子顾玄黎。
顾玄黎扫了一眼纸条上的消息,手指一捻,纸条瞬间化为粉末。
玄衣青年知道纸条上的消息约莫是关于沈旭的,撇撇嘴一脸不屑道:“那沈旭先前一个铜板给人看病,我还当他宅心仁厚。没想到刚有了些名气,转眼就要收病人等身重的银子,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顾玄黎轻笑一声,道:“你以为他真是贪财这么简单?那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这城里其他大夫故意针对他,想让他出丑。只不过普通百姓就算让那沈旭给治死了,顶多就赔点钱,家眷鲜少会闹上衙门。可豪门大户就不同了。若真出了什么事,那李知府未必会保他。”
玄衣青年眼中有些茫然,“可这与他收取巨额诊金有什么关系?”
顾玄黎道:“豪门大户也不是冤大头,这么高的诊金为何不请城内知根知底的大夫?请他出诊的人少了,被人下套的机会也就少了。至于那些出大价钱请他出诊的人,想来都是其他大夫束手无策,最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的。治好了,是沈大夫妙手回春。治不好,也没什么可苛责的。如此洞察人心、人性,此人不可小觑。”
沈曦的确有用高额诊金吓退一部分权贵的想法,只是入冬后,她自己倒病了一场,半个月没能出门。
又过了些时日,从京中传来的消息。御史中丞参两淮都转盐运使王桢挪用库银,后为巡盐御史张廉所察。王桢恐罪行败露,遂买通江湖匪徒杀人灭口,张府上下四十余口,唯有张廉独子幸免于难。
此事一出,满朝皆惊。倒不是因为王桢贪墨之巨,而是这灭门之举实在太过骇人。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处死王桢,亲眷流放儋州。
沈曦掐指一算,从张家出事到皇帝下旨,前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朝廷根本来不及派人调查,期间也没人找她这亲历者问过话。
难道仅凭张廉藏在张宇身上的那本密奏就判王桢死罪?这未免也太草率了。沈曦总觉得这其中反倒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只是圣旨一下,此案也算盖棺定论。她也没兴致再留在李府,翌日便以年关将近为由向李洵请辞。
李洵倒没为难,临行前还送了不少土产让沈曦捎带回乡。而张家小少爷也在舅舅李绅的陪同下,亲自到码头相送。
第4章
开船已是傍晚,夜幕缓缓拉开,河岸的勾栏瓦肆陆陆续续挂上灯笼,只是这么冷的天,有兴致出门的人并不多。
江夜清寒,船舱内,沈曦与夜舒相对而坐。夜舒不知打哪里弄了一壶酒,温好后给沈曦斟上。沈曦正感慨无丝竹助兴,就听见屋外隐隐传来一阵琴声。
只是沈曦听这琴音激昂慷慨,与秦淮两岸惯有的靡靡之音大为不同,仿佛透着一股子萧瑟肃杀之意。
夜舒不知发现了什么,放下酒盏,起身道:“公子您先休息,我出去看看情况。”随后便冲出房门。
沈曦如今功力大不如从前,凝神听了半天,除了清越铿鸣的琴声,再没听出别的什么。好在没过多久,夜舒又回到船舱。
沈曦从夜舒那张波澜不兴的脸上看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