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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出现让他明?白并非世间的所有?女人都薄情,并非世间所有?男子都只有?被抛弃的命运。
他有?了秋娘,他以后的人生不会?和父亲一样凄惨无光。
他不会?跟别的男人争宠,不会?独自守在冰冷的屋子里痴痴枯等到天明?,流进了眼泪。
族长冷冷一哼:“我怎么听说她不光是朝廷官员,还是月冠仪的妻主。”
强烈的独占欲从姜姒眼底闪过:“秋娘和他不过是风场做戏罢了,他只有?一个夫郎,就是我。”
“那?你?怎么跟她解释你?如今的身份?你?可是骗了她这么久,你?就能保证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会?变心?”
他沉默了半响后缓缓说道:“我知道族长的忧虑,您放心,我在秋娘身上种?了苗疆的诡蛊,只有?我的血才能解,若是...若是发现她负了我的真心,都不用我们出手,她自会?皮肤溃烂,肝肠具碎受尽折磨而死。”
族长这才放下心来,拄着拐杖慢慢离开:“你?好自为之吧。”
屋内重归平静。
一双温暖的手掌执起?她的手,温热的低吻落在她的手背,姜姒声音缱绻:“妻主,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解蛊的。”
她适时地动了动头,装作朦胧不知的睁开双眼。
“妻主,你?醒了?”姜姒趴在床头,惊喜的说道。
他脱下了中原服饰,穿上了苗疆衣裳,传统的深蓝色苗布,窄袖上绣着苗□□有?的精美锡绣,一袭墨发轻轻垂在身后,只有?几缕发丝垂在胸前,头上戴着铃铃铛铛的银饰头冠,说话时会?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清脆击玉般的声音,异域风情撞上他本就妖异绝美姿容,堪称人间绝色。
“这里是哪儿??”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环视着周围。
这里是一座山林间的普通竹屋,由于密林遮挡的缘故光线更?是显得?有?些阴暗,门外偶尔有?几个孩童走?过,每个人的手里都抓着一条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把玩。
姜姒微微低头握紧了她的手:“这里是苗疆。”
“苗疆?”她故作吃惊:“我们怎么会?跑到苗疆的地盘来?苗疆是滇王的领地,要?是被滇王发现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说着她抓起?姜姒的手,奋力的从床上做起?,拉着他就要?往外走?:“我们得?快点溜出去,这里很危险,蓝儿?你?别怕,我会?带你?离开的。”
即使自己身陷囹圄,却还不顾一切保护着自己。
姜姒莫名的笑了起?来,绝色容颜的笑容既感动又苦涩,心中对她的歉疚感也越来越深。
满心的负罪感让他噗通一声跪在秋姝之面前,泣不成声:“妻主,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坦白。”
长安得?知消息赶到月冠仪身边时,是半月之后了。
神?机营连夜奔袭,生生跑死了三匹马才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到了如今代为掌管锦衣卫的长安手上。
得?知消息的长安瞬间褪了血色,险些连脚都站不稳,别人不知道秋姝之在长皇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但他是最清楚不过的,那?般不顾一切的疯狂痴恋,一旦秋姝之出事,殿下怕是也不想活了。
但这样的危急关?头,手握大权的月冠仪绝对不能有?事,他一旦再?出事,滇王便真真是势不可挡了。
“你?书信中说的模糊,殿下到底怎样了?”他刚与神?机营汇合,便急匆匆下马询问?张骁月冠仪的近况。
张骁叹了一声:“自从发现驸马的尸体之后,长皇子殿下便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了,中途殿下他清醒过一次,但一醒过来就寻死。”
“割颈、服毒、咬舌、甚至吞碎瓷片,幸好被锦衣卫拦了下来,但他又开始不吃不喝,连着好几日滴米未进,前几日身子已经彻底熬不住昏死过去。”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长皇子的性命安全关?乎朝廷社稷,你?们就这样放纵他自残!”长安怒不可遏,就差那?马鞭子抽她了。
张骁表情无奈:“长皇子手握重权,我们阻挠他自己已经是冒着被他砍头的风险了,阻拦殿下的话,殿下会?下令处死我们,不阻拦,朝廷也会?下令处死,能撑到您来的这一天已是不易。刚才才醒,为了不让他做傻事,卑职冒险给他为了镇静的药物,总之,您快先进去劝劝殿下吧。”
事有?轻重缓急,长安只能先恨恨的剜了张骁一眼。
“对了。”张骁拦住他:“还有?一件事。”
长安缓缓推开门,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吱呀的拉扯声。
明?明?是青天白日,这屋里却始终阴沉沉的,闯入房间的光阴将屋内卷起?的尘埃照亮,灰蒙蒙一片。
他慢慢走?近,看到床上躺着的人,顿时哀痛的哭了出来。
不到一个月,月冠仪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形容憔悴面容枯槁,眼中一片死灰,看不见一点光彩,嘴唇苍白皲裂,脖子上被一层纱布绕着,不时还有?鲜血从里面渗透出来。露出衣袖的手臂上也划满了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
他真是往死里折磨自己,奄奄一息的样子,甚至让人怀疑他还能撑几日。
他已经没有?半点活下去的欲望,曾经风华绝代,冠绝倾城的第一美人足足苍老了几十岁,像一张写?满了苦楚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