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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姜世女死后, 滇境那边就不太平。”
姜姒勉强一笑:“家主不用担心, 大启兵强马壮, 滇王再狼子?野心在中原之师面前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成不了什么?气候。”
忽然秋姝之脚步一停,凝视着面前的姜姒。
姜姒心中本能一紧:“家主, 蓝儿可是说错了什么?吗?”
秋姝之离他越来越近,伸出一只?手,遮住了他男子?的发?饰,眼眸似湖水般深沉。
良久,她?低声惆怅地?说了一句:“真像啊。”
“...像谁?”姜姒心脏猛烈狂跳, 紧张地?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迸出来。
不知为何,他既希望秋姝之能被他引诱上?钩,又希望秋姝之可以识破他的身份。
两种矛盾的心态突然冒了出来, 在心中纠葛,原因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或许...他只?是希望有人可以记得他吧。
秋姝之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而十分爱怜的将他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无限缱绻:“蓝儿若是个女儿身,一定能迷倒京中万千男儿...不过,蓝儿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很美...”
深情柔软的话险些让姜姒把持不住陷了进去,心底软的几乎冒泡,浑身更是莫名的涌起一道热浪,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根,却?隐隐期待着秋姝之下一步动?作...能离他再近一些。
但秋姝之很快收回手,变成之前优雅矜持模样:“突然想到一位故人,失礼了。”
故人,指的是曾经的姜世女吗?
刚才还同?他那么?亲昵,现?在又远离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得见摸不着,姜姒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攥着,竟有些气恼。
气恼、
姜姒突然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惊骇不已。
“时?辰不早了,我先进去了。”她?淡淡道。
姜姒稳下心神,衣袖故意在她?的领间蹭了蹭:“那婢子?就打扰您和殿下独处了。”
她?身上?的香味是苗□□有,香气浓郁持久,遇水也不会散。他们刚才相处了这个长时?间,秋姝之的衣服上?早就沾染上?了他的香气,月冠仪那么?敏感的人,一定可以察觉。
到时?候......
姜姒垂眸一笑。
世间女人皆薄幸,任凭秋姝之现?在对?月冠仪有多好,他总有办法让他们夫妻二人离心。
秋姝之走进卧房时?,房门正是虚掩着的,窗扉间透出黄昏斑驳剪影。
不知为何,秋姝之放慢了脚步,透过门缝往里面望去。
月冠仪正独坐在床边,长发?用一支木簪子?绾起一个发?髻,其余长发?凌乱的披散着,他支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凤眸黯淡无色略带一丝淡淡的忧郁。
修长的手指握着腰间系着的暖玉佩,那是她?送给他的定情之物,他仔细的放在手心里,手指摩挲着细密的软玉,浓密的鸦睫低垂着,黄昏光影透过睫毛,落在他的眼睛上?,呈现?出绝美的琥珀色,但这琥珀色毫无光泽,似一位毫无生气的雪山美人。
他的目光遥遥不知落在何处,但眼底惆怅低落,眉间落满感伤之色。
像极了...独守空房的寂寞人夫。
秋姝之心底幽幽叹息,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忽略他了。
她?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绕道他身后,双手蒙住了他的双眼,轻轻一吻落在他的额头:“在想什么??”
月冠仪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暖,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喉结明显滚动?。
略显苍白的薄唇翕动?着:“想您...”
这样放肆轻浮的话,月冠仪还是一次说。
在她?面前,他总是格外克制自己,一举一动?都恨不得拿出《男德手册》,把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当做尺子?比划着。
除了在床上?,会像变了个人似的,换着各种花样姿势伺候她?,或许是童年时?期的遭遇,让他对?敏感轻浮的字眼评价格外敏感,更怕因为娶了他,让她?名誉受损被别人耻笑,所以在床下时?他都秉持着稳重的大家端庄之风,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忽然,秋姝之蒙着他双眼的手指颤了颤,似乎什么?温热的东西湿润了她?的掌心,她?收回手,只?看?见那双她?爱极了的凤眼噙满泪水。
秋姝之慌了,单膝跪在地?上?,擦拭着他眼角的泪痕:“怎么?哭了?可是昨晚冷落了你的缘故?”
“...秋娘...”月冠仪抱着她?的腰,将痴缠着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脖颈间:“秋娘...我只?是想...”
陌生又熟悉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月冠仪整个心顿时?如坠冰窟。
这不是秋娘身上?的香!
浓郁的香气是只?有男人才会涂抹的,秋娘她?,抱过其他男人。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扑面而来,手心凉的彻底,凤眸瞳孔骤然紧缩。
“想什么??”秋姝之轻吻着他的眼角,将他眼角的泪痕全部吃了进去。
温热的触感试图暖热他浑身几乎被冰冻住的凉意,月冠仪幽幽回神。
他的幸福这么?快就要失去了吗?
怪不得、怪不得这段时?间秋娘的心总不在他的身上?。
月冠仪心中涌起无限的空虚和惶恐,似一块千斤重的坠子?,拉扯着他的心脏无限下坠,失重感带来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