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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參、容大河折尾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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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许了吗?》伍拾参、
    不甘平凡的素蕙偏偏命如螻蚁,她以为的贵人们难道是一帆风顺吗?令她芳心暗许的县令为了救妻子如今命在旦夕,她所嫉妒的县令夫人掉了孩子香消玉殞。
    县令与夫人遇上了佔据她妹妹身躯的妖怪难道不是天上飞来的横祸吗?
    然则细究其缘故,居然是上一代的情仇祸及了下一代,并非无跡可循,早在赵小将军与小灵犀相恋之时,小灵犀曾受凌菲控制刺杀赵小将军,甚至于神神叨叨不大正常的南阳郡主亦然。
    早在一千年前小灵犀失去记忆之前最后看见的人便是凌菲,她螓首上的花鈿炽然,然非凤凰火燃烧,而是因为凌菲在她的额间刺入情丝的缘故。
    倘若灵犀从此之后不爱斯年,她命中註定的死局或许迎刃而解,只可惜她额上画有凤凰令的花鈿,迟早会受斯年吸引再度爱上他。
    斯年身陷局中而不自知,灵犀的死劫一开始便是计划周详的连环计,凌菲善谋,利用灵犀与女儿的死杀他。
    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何以蛇神殿下感叹上天独厚她的姐姐凌菲?
    事情要从一个艷冠群芳的绝世佳人说起,她万年以来潜心修炼,法力亦是仙界的翘楚,她是太子殿下裴清的母亲,莲花仙子,这位法力容貌都是顶尖的美人儿亦受命运无情的摧残。
    凌菲自小聪慧尤其擅长隐忍,为夺取妹妹的神躯亦步亦趋设下毒计针对妹妹,一次叫白蛇真君识破,她的魂魄被她的父君无情地鉤出置于蛇族的圣地莲花池中。
    那时候的凌菲满心怨恨,她筹谋多年却功亏一簣,她恨不得杀光蛇族所有人陪葬,她对蛇族下了最恶毒的咒术,莲花池受咒术污染居然将她带回了一千多年前。
    她见雪山莲池中有一位美人倒卧,原来是练功走火入魔的莲花仙子,她连忙以魂魄鑽入这位美人的神躯。
    莲花仙子纯净精妙的神躯助凌菲修为突飞猛进,于是她霸占了莲花仙子的神躯一边修炼一边与天帝谈情说爱。
    偏偏天帝甜言蜜语说爱她,一边又与凤凰族的小公主藕断丝连。
    她的眼里本来就容不下一颗沙子,曾经为了霸占妹妹神躯未果诅咒了整个蛇族,又怎么能够容忍到嘴的肉被凤凰族小公主叼走?
    她使计谋毁了凤凰族,凤凰族小公主也被她虐待至死,死后凤凰神躯被她炼器,炼化了情丝。
    在凌菲身怀六甲之时,雪山的莲池出现异变,再度将她带回千年之后。
    可是真正的莲花仙子何其无辜,待她醒来身怀六甲,神躯叫凌菲祸害得千疮百孔,满身的罪孽血腥。
    莲花仙子曾遇一位得道高人,号玄机老人,他要莲花仙子伺机隐藏在昔日主人银霜身边,等待机会夺取银霜性命,如此他便施以援手帮她破除命中的劫数。
    莲花仙子不肯,玄机老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唱道,有一株莲花叫九尾妖狐的妻子种下,受九尾妖狐的灵力灌溉开灵智,被九尾妖狐的孙女移种雪山,命中註定把命还,生不由己,死亦不由己,匆匆万载红顏逝。唱完离去。
    莲花仙子想起了玄机老人对她的批言,忍不住泪洒莲池,可她却不曾后悔,银霜心善,即便离她而去也留下异宝护她性命,她不能让一己之私害了银霜。
    太子裴清至雪山沁雪宫收拾母亲的遗物,无意间找到母亲的遗书,里头写道,
    小儿裴清见字如晤,吾出身万年之前九尾狐族的寒潭畔,受九尾狐族小公主恩惠移植雪山。
    吾因修炼心切不慎走火入魔,遭恶人窃取吾之神躯做下许多伤天害理的恶事,那恶人更以吾之神躯与天帝构合,令吾珠胎暗结,待吾恢復神志,已是大腹便便,吾思虑再叁,决心生下汝。
    无奈吾妊娠之后神力大减,无力护汝周全,使汝之花心被天帝取走,汝因失了花心成了空壳,无奈之馀,吾只好取自己的花心赠汝,令汝恢復神智。
    汝且待时机取回花心,否则一生将受制于天帝。
    吾留下怀星月予汝,盼其佑汝平安长大,切记娘亲之死非汝之过,切勿哀伤过甚。
    另留一物赠吾恩人银霜。
    匆此,平安。
    裴清清俊的面庞凝了一抹苦笑,他自小在沁雪宫长大,约莫十五六岁才让天帝认了回去。他曾想过他的父母该是什么模样,紫苏曾说他的样貌肖母。
    他对天帝言听计从,只因为天帝是他的父亲,后来他才知道所谓父子不过是担了个名分罢了,父亲从来不当他是儿子,否则又怎会对他处处提防,又让他吃下魂丹以此控制他。
    他的本体与母亲一样是白莲化身,最不能沾染血腥,父亲却逼他鴆杀二弟,父亲的大掌搂着爱妃眼里却冒着精光,他无情地说道,不乖的儿子留着做什么?
    只是因为不乖便能随意杀害吗?裴清第一次觉得自己跟人间的猪狗没什么两样,敛下的眼眸荡漾波光,他不曾言语,却暗下决心。
    他跌跌撞撞成长,一边善用太子的身份笼络人心,一边在天帝的魔掌下挣扎存活,他以为他是吃下魂丹的缘故才让天帝控制,看了母亲的遗书他才知道他的花心一直握在天帝手里,难怪天帝对他有恃无恐。
    裴清遵照母亲的遗愿使人将东西送给了云霜,云霜拿到木盒的那天天色阴鬱,那浓厚的灰蓝彷彿可以拧出水来,她赶着收衣服手忙脚乱,容大河大掌一挥,衣服自动收好叠好,整齐地放置在他们房里的床榻上。
    容大河让云霜打开来看,他虽然不喜太子,却无法将太子当成纯粹的恶人看待。太子害过他也帮过他,更因为属下误伤云霜一肩担起责任为云霜疗伤。
    让他评论太子,那便是有底线的聪明人,他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太子赠了云霜这枚木盒。
    云霜在厅堂打开了木盒,霎时间潮湿闷热的家里一扫而空,仅馀凉风徐徐拂面而来。木盒里头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石,云霜拿着玉石摸不着头绪,她将玉石递给容大河。
    容大河端了茶与茶点来,将托盘放置桌上才接过玉石,他端详了一会儿,告诉云霜,这块玉石效用不大,又或许效用极大,端看你怎么使用它。
    容大河本来想告诉云霜从前师父练功,皆以影石代代相传,影石能录其身影与声音,这块玉石便是打磨过后的影石。他开口前想到云霜并无前世记忆,别说影石是什么,恐怕连影石也不会使用。
    于是直接用了玉石让云霜看,那玉石投影出一位绝世美人来,圆润的眼眸却是吊梢眼,清纯的容貌因为上翘的眼尾增添了数不尽的嫵媚,精巧的鼻尖挺立,将她一张稚嫩的鹅蛋脸拉得立体起来,她的唇有点儿像灵犀,湿润丰腴,笑起来明媚大气,肌肤莹润如酥,不高不矮,身段苗条。
    云霜见过最美的人便是号称叁界美人的袖月殿下,她以为影石里的美人丝毫不逊色于袖月。
    她这时忙着比较,居然忘了前世的她,银霜亦是美人里的翘楚,又或许是银霜多着男装,让她不知不觉忘记银霜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精緻美人,否则天界盛產美女,当初的银霜又如何让她的师兄对她死心塌地。
    玉石里投映出来的美人蹁蹮旋舞,那纤白的脚踝钉铃鐺鋃作响,原来是戴了两串铃鐺之故,云霜仔细一看,居然跟袖月殿下戴的铃鐺一模一样。
    容哥,你快看。云霜比着影石中的美人脚踝。
    容大河皱着眉,他向来不会把目光放在云霜以外的人太久,容华也是,是以他没看出铃鐺有何玄机。直至云霜解答,袖月殿下的怀星月。
    他知道袖月殿下有一异宝控制人心,直至今日他才知道那异宝叫做怀星月。
    若说袖月以怀星月控制人心,那影石里的女子似乎更胜一筹,她跳起的每一支舞都有沁人心脾春风化雨之效。她将自己声音影像储于影石,歷经不知多少年他们将影石放映,影石之外仍受女子影响。
    容大河想着,若是他们能提早拿到影石便好,这样他为旱魃之时云霜便不会受瘴气侵蚀。这时他压根忘了他们双宿双飞,云霜哪里会被袖月殿下抓走,云霜不入宫他也不会尾随,自然无法趁着皇宫里斗得乌烟瘴气取走容华神躯。
    谁为因谁又为果,一环紧扣住另一环,有些事情向来难说。
    云霜跟猫舌头似的嫌茶太烫,跑到井边拉容大河冰镇的酸梅汤,恰巧遇了一隻病懨懨的鸡,听容哥说它好几天没下蛋,云霜好心地给它顺顺毛,抱着它回鸡窝去。
    到了鸡窝,云霜忽然想到那颗影石,她将顺手带出来的影石转动,心随意转,居然也不需要什么法咒来驱动它,它在云霜的手中绽放光彩,忽然一阵清风飘来,伴随着怡人的花香,云霜觉得身心舒畅得不得了,当她收起影石,她看着鸡活力充沛的模样笑了,顺手捡了几颗鸡蛋。
    她回了屋里,看见容大河在掛画,正是斯年送他们的新婚贺礼,她开口指点掛画,左边点,不,右边点好了,不然摆中间也行。
    容大河见他怎么摆云霜都不满意,正想把画收掉,突如其来的一声,救命啊!吓得云霜差点把蛋掉了。
    容大河眼皮直跳,正在捲画,云霜刚把蛋找好盆子装,馀光见画里伸出一隻稚嫩的小手,连忙叫容大河停手。
    画卷的空隙正好让小小的身躯爬了出来,那是一个漂亮又精緻的小孩,见了云霜泪眼汪汪,二师伯,救命啊!
    小孩子刚好爬在他们桌上,已经靠近桌沿,容大河连忙抱起他来,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住在我家,叫做小少爷。
    容大河慢条斯理的继续问道,你爹娘是谁?
    我爹是大少爷,我娘是大少奶奶。小少爷紧紧抱住容大河,一双桃花眼含了两泡泪,抿着红润的小嘴,一双小手紧握成小拳头。
    你只说你爹是大少爷,你娘是大少奶奶,我可分不清楚你是谁家孩子。容大河一脸正经地与小少爷对视,云霜要他别逗孩子,小少爷都哭了呢!
    你没听小少爷叫我二师伯吗?还有谁叫我二师兄,这孩子是灵犀跟斯年家的。云霜一心二用,一边跟容大河说话,一边摸摸小少爷哭红的小鼻子,小少爷的目光刚好对着容大河,云霜便教他,那是你大师伯。
    大师伯,二师伯,你们快点救救我爹我娘,还有我妹妹。小少爷忍不住大哭起来涕泗横流,云霜跟容大河要了帕子,帮小少爷擦脸,谁料把鼻涕擦额头上了,容大河只好再拿一条帮小少爷擦脸,这次终于擦乾净了。
    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云霜性子急,连忙问起缘由,都忘了小少爷才一岁多,说不清楚才是正常的。
    天衣坊很奇怪,青黛姐姐穿了天衣坊的衣服刺杀我。
    我娘抱了我去天衣坊,一到天衣坊将我收进画里,转眼烧了所有的画。我娘神色奇怪,恐怕会跟我爹动手,我爹不知道娘肚子里还有个小妹妹,他们要是真的动手就糟了!小少爷倒豆子般把所有知道的全说了,就算说完他还是着急的不得了。
    云霜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单纯,遂说道,容哥,灵犀知道孩子在画里怎么会烧画呢,要是小少爷跑不掉不就糟了?他们是不是捲进了天衣坊的什么事情里面,小少爷还说灵犀有孕。
    容大河捲好了画卷,我也觉得奇怪,不然我们跑一趟碧县的天衣坊吧!
    容大河一手抱着小少爷,一手正要画法阵,云霜摇摇头,取出溯日镜来问它,碧县的天衣坊里可有镜子?
    有的。溯日镜回道。
    那么带我们去碧县天衣坊可否?
    小主人抓紧吧。溯日镜语毕,已经带着他们来到碧县的天衣坊。
    云霜从容大河手里接过小少爷让他进了溯日镜,在镜外告诉小少爷,小少爷,二师伯要去忙了,你乖乖在镜子里等师伯们好不好?
    小少爷擦擦泪水,问道,我要等多久呢?
    云霜这时才发现袖子里还有一颗蛋,她拿出蛋交给小少爷,师伯要去忙了,没空孵蛋,你帮师伯把小鸡孵出来好不好呢?
    小少爷一脸正经地点头,回道,师伯,我一定好好孵蛋,我妹妹我爹娘拜託你了。说完居然把蛋宝贝地抱在软软的小手里,一边呼气在蛋上,希望小鸡能够早早破壳。
    云霜忍不住心里一软,摸了摸小少爷的头,她向来细心,再度吩咐溯日镜,劳你顾好小少爷。未完之意她与溯日镜心意相通,她没说溯日镜却知道,倘若灵犀跟斯年出事,小少爷是他们仅馀的最后血脉,无论如何都要让小少爷平安活下来。
    安排好小少爷,云霜跟容大河一起出了天衣坊,见路上的人皆穿着鲜明的软丝罗裳,却恶臭不堪,双目无神在街上游晃。天上乌云密佈却破了一个洞,从洞里不断地汲汲吸取着金光。
    云霜见此情况心里更加不安,容哥。
    容大河屈指算着天机,眉头却越来越深,不好,斯年命在旦夕。他没说小师妹灵犀,云霜心里发慌,连忙追问,灵犀呢,还好吗?
    容大河定定地凝视着云霜,忽然间她意领神会落下两行泪水,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了。
    你别急,我有办法救灵犀,先破结界,其馀到时再说。
    容大河拋出一个铁牢截断了往云层的金光,那金光居然妄想从其他空隙逃出,容大河口里念了咒语,出现了一大面的铁牢团团围住天空与他们。
    他如此作为气得凌菲现身在他眼前,此人青发青眸青色罗裙,肤白似雪,容貌有几分神似袖月,额间装饰一颗青色宝石,戴着一对青色水珠状耳坠。
    她的声音无来由的令人毛骨悚然,多管间事,不怕我杀了你们?
    容大河不回话,可是他的作为无一不是在告诉凌菲这件事他管定了,他画了一个铁牢关住凌菲,等凌菲毁了铁牢紧接着便是云霜的镜阵。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溯日镜居然威力大减,凌菲几经思量,掀了那鲜艷的红唇笑着,我还想着谁跟你们通风报信,小凤凰是不是有个儿子?凌菲闪躲之间移动到了溯日镜前,伸手进镜子抓到了一颗破碎的鸡蛋,小崽子,我送你跟你爹娘团圆如何?
    云霜心惊之下匆忙移动到了溯日镜前,她让凌菲放出的瘴气伤到,吐了一口血。
    凌菲大意之下被溯日镜关进了镜府里,此时的溯日镜在云霜脑海里开口,小主人别急,我把小少爷藏好了。至于它把小少爷藏哪儿,绝口不提,以免被不该听的人听了去。
    镜府本身便是一面环绕着四面八方的镜子,凌菲从容不迫地拿出一面镜子来,用镜子映照着镜府,小崽子躲在镜府的虚影里?凌菲一个接着一个虚影里掏着,这下子连溯日镜都不镇定了,小主人,你快帮着容大河破结界,我撑不了多久。
    云霜闻言加入了破结界的行列里,她与容大河输出了不少灵力,围住斯年灵犀的结界却固若金汤丝毫无损。
    另一边凌菲已经掏过所有镜府虚影,居然找不到小崽子,那便代表小崽子并不是躲在虚影里,她二话不说放出重重瘴气瞬间穿透了四面八方所有镜影,她跟着瘴气前行,来到一面冰湖前,冰湖里有一个口大箱子。
    凌菲笑着瞇缝了眼,她找到了!她打破了冰层,她以瘴气抵抗严寒的冰雪风暴,直至风暴停歇,她掉进了一个雪白光洁的空间里,没有镜子,没有风,没有水,只有永无止尽的白绵延到了肉眼看不见的远方,那处的白被缩成了一条黑线。
    至此凌菲知道自己输了,溯日镜果真名不虚传,她拿出一个玉葫芦将自己收了进去,藉由玉葫芦踏破虚空出了溯日镜,回到天衣坊前。
    她伸手抓住云霜,尖锐的手指已经抵住云霜白嫩纤细的咽喉,她对溯日镜说道,交出小崽子,我便放了她。
    云霜以心音传声溯日镜,绝不可以交出小少爷!
    凌菲的指甲刺入云霜的咽喉,生气令她美丽的脸庞狰狞起来,自咽喉刺入的血洞流出来的是伴随着黑烟的浓稠黑血,凌菲对溯日镜下最后通牒,你再不交出小崽子,下一次便要刺破她的喉咙。
    她们两人皆不知溯日镜与容大河亦能以心音交谈,溯日镜拋出一口木箱,容大河藉着铁牢切割空间,霎时已将凌菲切成叁段。
    其实容大河切掉的只有凌菲的虚影,她惜命得很,当下便躲进玉葫芦里,打算以玉葫芦吸走木箱,没想到容大河碍事,出手便要伤她,那个该死的溯日镜更加可恶,居然丢了一个空箱子诱她。
    凌菲生气地将瘴气化作丝线,穿过了云霜的喉咙,这就将云霜吊起来。
    容大河惊得大叫,云霜!
    云霜眼见丝线往容大河的脑门而去,她不顾剧痛,将丝线一寸一寸收拢,收拢到了最后,她紧紧抓住凌菲的右手。
    正当凌菲笑她不自量力,打算了结云霜之时,云霜拿出那颗影石来,无声的嘴形说了一个口诀,霎时凌菲连收取龙气都顾不上,她的神躯是以污秽之气凝结驱动,净化对她而言是一个罩门。若有大能瞬息之间散出纯净无比的神力,让她跑无可跑,她恐怕真要被杀!
    凌菲自断右臂,藉玉葫芦逃跑,仓皇之际,结界与污秽之气都来不及收回,便被影石里蕴藏的纯净灵力全数净化。
    云霜倒卧在容大河怀里,苍白的小脸无力地垂下泪花。容大河变回九尾天狐的模样来,折了一尾救云霜。
    他折尾的动作没有停摆,他折下第二尾救回了香消玉殞的小师妹灵犀,折下第叁尾救回灵犀与斯年的孩子,折了第四尾救回已届弥留的斯年。
    他每回折尾,时间都像倒流了一般,云霜咽喉被五指扎入的黑洞如今已经看不到半点痕跡。灵犀颈子的刀痕消失无踪,满是血跡的裙襬如今又恢復了原先的素白,而被结界收走的龙气与功德金光全数回到斯年身上。
    灵犀睁了眼,见斯年无事,遂将目光移到救了他们的容大河身上,她见容大河吐了血,连忙问道,大师兄,你还好吗?
    容大河变回了人身,他擦了嘴角的血,回道,无事。
    云霜好转之后起了身,扶着容大河,她让溯日镜放出小少爷,她问溯日镜,你如何躲过凌菲的追击?
    溯日镜答曰,凌菲自负,自詡聪明无双,其实她没猜到镜里不止左右相反,上下亦可颠倒,我一直将小少爷藏在她的头顶正上方。意即凌菲入镜之后,他便把镜子倒放,凌菲猜他将小少爷藏在镜子的虚影里,又猜他将小少爷放在湖心,两者皆错,小少爷藏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小少爷出镜之后小脸蛋浮现赧顏,吶吶地说道,二师伯,鸡蛋没了。溯日镜猛地将他倒放,鸡蛋没抓紧脱了手,被凌菲捏破。
    云霜摸摸他的头,那有什么要紧呢,你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示意他往爹娘处去。
    小少爷跑到了斯年跟灵犀面前。
    爹,娘。小少爷正要抱娘亲,被斯年大手一捞抱在自己胸前。不要扑你娘,她有身子了。
    容华银霜多谢你们救命之恩。斯年又郑重地谢了一遍。
    不用谢,好好待灵犀便是。
    虽然过程艰辛,结尾却是美好的,斯年一手牵着灵犀另一手抱着小少爷回了县衙,容大河也与云霜携手穿越溯日镜回了大圻山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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