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什么不心甘情愿呢?方茴难得这么狼狈,还是为了他的财产。人嘛,要知恩图报,他深有体会。
齐郝坐在车里,微微摩挲着指尖,仿佛还留着女人皮肤的触感。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忽然道,“爷,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他紧了紧握方向盘的手,悄悄听着背后的动静。
“既然不该讲,为什么要提,是不是舌头留的太久?”
他一凛,“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爷……”
“那看来是该讲。讲吧,讲错一个字,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男人微垂眸看着指尖,语气又淡又亲和,却听得前头的人一抖。
“爷,我,我前些日子,我看到方公馆的方英少爷搂着金大姑娘亲嘴……”
男人眼都没抬,“既然前些日子就看到了,为什么不和福六汇报,让他告诉我?”
“我,我,我没来得及,这不是好几天都在接送方小姐,没在您面前当值,我还是想亲口说……”
当然不是没来得及,而是他没敢,这种给齐爷头上戴绿帽的事,谁知道谁倒霉,他有多傻才传得人人皆知?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齐爷为了哄方小姐,买了宅子,还要接进去,往后方小姐就是半个主子奶奶了。这半个和另半个,哪个受宠简直一目了然,那金大姑娘的贞洁和死活,还有什么重要?
“是吗?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没……没别人,就我。”
说来也是这人倒霉。他因为贪嘴多吃了两个油鸭蛋,往后巷里跑肚,没想到就撞上了那个衰神爷猥亵女人。那女的衣服都开了两个扣,胸脯奇形怪状地隆起一团,显然是男人的手伸了进去。
方英还看到他了,咬着女人的嘴唇,侧过头来,朝他笑,渗得他尿都憋了回去,讪笑着往回走了两步,越想越觉得眼熟,最后转头一看,可不是嘛,就是金枝!被方少压在墙上,哭得脸都花了,肥硕胸脯一耸一耸的。别人都说齐少是冷面阎王,怪吓人的。其实是他们没见过世面。齐少哪儿有方家三少吓人啊?听说他生生用牙,咬废过男人的。反正他们这些男佣看到他就鸡儿紧。
他壮着胆子,悄悄又看一眼后视镜,齐爷还是刚才那个姿势、那个脸色,心里忽然没底了。可是,可是方少爷说……没事的,这是大功一桩,往后方小姐会记着他的好处的……没事的……
他吞口口水:“爷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烂在肚子里,死了都不会说出去玷污金姑娘名声。”
后座传来温吞吞一声笑:“是吗?你现在不是说出来了吗?”
0008 姐弟“情”
方先生得的并不是胃病,咳血也并非呼吸道问题所致,上海来的日籍专家很肯定地说,是痨病。翻译一说,姨太太当即就啜泣起来,拉着方英的手哭,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因为发现得晚了,加之方先生长期吸烟、作息不好,专家言外之意就是治愈的希望不大,但最好还是到上海治疗。
姨太太点头之前,没忘记先看向倚在门边的方茴:“茴茴……”
方茴抱着手,脑子里还响着对方说的“痨病”两字,听到姨太太叫她,才抬起眼。一病房的人都看着她,都在等她拍板,仿佛她成了一家之主。
躺在病床上的一家之主,也看了她一眼,然后忽然转过头去,发出沙哑的一声:“不治了。”
方英跪在床前,握住父亲已能摸出骨头的手,沉痛道:“爸爸,你不要担忧。我和姐姐都一定会尽力,不管有多大的难处……我知道你心疼姐姐,但我也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在上海的费用、请专家的费用,怎么可能便宜。方英只是大学里的助教,自己都还在读博士,每个月十元的工资,除去书费、生活费、交际费还能剩多少?姨太太更是没有工作的。剩下的,只有卖掉公馆和一点剩余的铺面了。
姨太太泪盈盈地看着方茴,卖了公馆,她去哪里安身呢?她前半辈子没有名分地服侍了一个男人,后半辈子的好坏却都交到这男人的女儿手中,还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女儿。
方茴张了张嘴,忽然方英低声哭了一句:“爸爸,不要哭……”
方茴就说了:“自然是要治的,”她看向翻译,“请帮我问问,我父亲是齐先生介绍的病人,转到三桥医生的医院去,三桥医生能亲自治疗我父亲吗?”
对方沟通后说:“可以。齐先生嘱咐过的,都可以安排。”
方茴就走过去,拉起父亲另一只手说:“您看。齐郝都安排好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又转头看姨太太说:“小妈也真是眼皮子浅,您以后要多笑,爸爸才能心情好,您陪着爸爸去上海吧。”
姨太太没有不应的,说:“我就知道,最后万事都要靠姐儿的,”又嘱咐方英,“我和你爸爸不在,你要多帮衬茴茴。”
方英抹着眼泪点头:“姐姐有我,你们不必担心。”
方英去送医生,方茴没有走,还是留下安慰父亲。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