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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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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蛰伏于黑暗中三十年的濮阳宫,一朝冲出黑暗便埋葬于瓦砾之下,只要有沈风站在光明下,濮阳王以及濮阳宫便只能永远属于黑暗,张天师在沈风来到这个世上便有预言,但皇帝不信,濮阳王不信,乱世之中,格局注定了一个人成败,皇帝与濮阳王都把自己束缚于龙椅上,而只有沈风站在了世界之巅。
    有如此格局之人,世间少之了了,但不乏投机取巧的人,阎王好过,却要堤防小鬼,当心背后被人捅一刀。
    “秦王与你谈了什么?”
    正在思索间,一阵香风飘然而至,顾小姐尽管憔悴形失,鬓发絮絮零零,但她从来不因容貌而自信从容,是女子至高‘林下风气’的境界,行如分花拂柳,怎么也让人想不到她还能行军打仗。
    如此气质有神韵之美的‘邻家姐姐’,我之前是怎么狠下把她气得差点自尽,最近沈风对顾碧落心存愧疚,经常自我反省,这个态度难得到了国民良心质标准,想到此,堆起彬彬有礼地笑脸:“他要我帮助他登上皇位。”
    见他脸肉失调地堆笑,顾小姐倒有点不适应,白了他一眼道:“秦王已走了,你这副笑脸要给谁看。”
    欠她的债可不是一个笑脸就能还的,收下无谓的笑容,转而道:“秦王让我支持他,你觉得他是诚心相邀吗?”
    顾碧落沉吟道:“此时秦王相邀,于情于理都说得通,你似乎在怀疑他——秦王回京乃是由众位大臣请回,且秦王乃是皇兄,皇上驾崩兄长自然要回京。”
    沈风语调古怪道:“你确定秦王才回京吗?”
    闻言,顾碧落两片眉叶即揽在一起,低声道:“此话何意?!”
    见他笑而不语,又气又恼火,他便是喜欢故弄玄虚,然后再揭开谜底,最后好好得意,横眉狠狠瞪了他两眼:“你不说便不说。”
    “顾小姐,你来摸摸!”沈风忽然握住她的手,牵到腹部上,沈风之所以不说,是怕她再操心,现在要为她好好分担。
    “你作甚!”顾碧落條地收回了手,恼怒道:“有事便说,勿要动手动脚!”
    沈风神情忽然变得警惕,悄悄靠近过去,小声道:“顾小姐,我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保暖,但你切勿打开,这两日只能放在衣服内,像我这样放。”说着,掀开衣服一角,只见他的腹部上垫着一个形似药包的裹布。
    顾碧落斜眼见此,疑道:“这里面是何物?”
    “别问了,过两天你就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你切勿交给他人,一定要随时携带,便是睡觉也要带着,像我这样,裹在腹部上。”沈风语调神态都十分凝重,似乎不像开玩笑,说着,取下裹布交给她。
    闻言,顾碧落不由得谨慎起来,悄悄将裹布接过来,垫在衣服里面,衣服有两三层,她便垫在最后一层,裹布大小正好盖住她的腹部,里面似乎还有一些物品。
    沈风笑了下,便道:“过了会儿又要送葬了,我先去休息会。”
    “你还未说明秦王之事——”轻叫一声后,见他没有回头,也不好再说,此时确实不宜说话,抚了抚腹部,自言自语道:“此是何物,为何两日后才可看。”
    自言自语一句后,便回去送葬队伍里,走了几十步,竟发现腹部传来一股暖意,心惑,伸手进去抚了抚腹部,才发现是方才的裹布在发热,旋即明白过来,原来这裹布并不是什么神秘之物,而是里面配制了药物,药物放置在衣服内便可暖身。
    顾碧落脸颊先是一恼,旋即绽开温润的笑意,如清风拂面,涟漪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他定是怕被拒绝,才想出这个主意,红唇轻恼道:“这个骗子!”骂还是照骂,可心里却被抹了蜜似的,笑容如潋滟的波纹久久不散。
    过了半个时辰,送葬队伍继续前行,每四个时辰,便会到一个芦殿,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终于来到了陵地,期间秦王没有再来找沈风,路途上除了下了一场雨外,便没有其他状况,陵地位西南百里的峰涧,乃是一块风水宝地,地处偏僻,人迹罕至,附近一带还有不少野兽出没。
    陵地早有军队驻守,以防入灵当日有乱,入灵礼仪繁缛要持续三天三夜,而按照礼制皇帝的太子须守灵三年,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一般殡堂之上便会宣读遗诏,然后太子就在灵前即位一般是以三天代三年,举国上下戴孝三年也只是个规定,按照此时礼制规定是三十日。
    太子已死,此时由谁来在皇帝灵前祭拜,那便是新皇,而此时具有宣读资格的人便是沈风,沈风决定了大国的新君人选,如今沈风大权在握,只要动用绝对力量,那些大臣再反对也无用,但沈风不想动用武力压制,他想建立一个稳固的朝政,一个内外团结一心的朝政,所以篡位绝对是下下之策。
    陵地环绕着和尚道士诵经的声音,方圆十里全部是身披素衣的人,而烛火烟气将整片陵地笼罩着,甚至将周围鸟兽驱走,祭拜了几个时辰后,一些体弱的宫女太监已快透支,但她们不能倒下,只能一个个时辰地强撑着,她们身份低微,入灵又是极为庄重之事,她们若是出了差错,可是要杀头的。
    又过去几个时辰,才到了宣读遗诏的时候,此时文武百官皆在陵墓前分立两边,此时掌銮仪卫事大臣与沈风分立两侧,中间一个巨大的鼎炉飘出袅袅青烟,四周插满了白幡,所谓掌銮仪卫事大臣便是专门给皇帝掌管贵重物品的,虽然权力不大,但一直是皇家最信任的家族,事物局、安全局长一直是一个家族传承,深得历代皇帝信任,相当于事物局、安全局长。
    当今掌銮仪卫事大臣乃是一个复姓东方家族,当今皇帝在位时,亦对这个家族敬上三分,这个家族是开祖皇帝钦点世世代代掌銮,在朝中极有威望,而这位掌銮仪卫事大臣其实是上一代的,那些对沈风不满的大臣将这老爷子搬出来,为的便是不让沈风一手把持朝政。
    老爷子凌厉地望了沈风一眼,走到铜鼎前,老者先声夺人,朗声道:“吾皇以菲薄,绍承祖宗丕业二十有五年矣,宵旰忧勤,图臻至治,惟恐有孤先帝付托,今忽遘疾弥留,殆弗能兴,夫死生常理,古今人所不免,所幸继统得人,宗社生民有赖,吾皇虽弃世亦复奚憾焉!”
    说着,双手俯地跪拜下去,三拜九叩之后,又道:“惟今吾皇无皇子以继,吾皇在位时,秦王在夷地修身养性,德善一方,贤名耳耳相传、、、、故微臣推举秦王进陵为先帝守灵。”
    台下大臣一一附和,东方老爷子又高声道:“有请秦王——”
    正当秦王走出伍列时,沈风忽然高声道:“慢着!”
    东方老爷子呵斥道:“微臣为先帝宣读遗诏,沈将军有事不如等大典之后再说!”
    沈风高声道:“先帝有遗命命我代理后计,东方老先生如此先声夺人,岂不是在逆驳先帝遗命!”
    东方老爷再呵斥道:“我东方家族乃是开祖皇帝钦点掌銮仪卫事,先帝仙逝未命新君,微臣自当为吾皇主持大礼!”
    沈风淡淡道:“如此说来,只要先皇有遗诏钦定,东方先生便不会反驳。”
    东方老爷语调敬畏道:“若是先生有遗诏,微臣岂敢逆驳。”
    沈风忽然转头朗声道:“太史公大人,请你呈上先帝遗诏!”
    此言一出,诸位大臣纷纷愕然,而秦王神色却是极为古怪,似是失落,又似是了然于胸,太史公将遗诏呈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了遗诏,遗诏大白于天下,众人才知先帝有遗孤在民间。
    “敢问沈将军,那位遗孤在何处?”
    话刚落音,夏嫣然与顾碧落带着小七走进来,一双双眼睛不由得落在这个小男孩身上,纷纷惊呼道:“他难道便是先皇在民间的遗孤。”
    东方老爷沉声道:“沈将军如何证明此子是先皇遗孤。”
    皇帝将小七安置在民间,自然有所布置,在皇帝驾崩之前,他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好,沈风逐将相关的人证和物件命人带上来,众人终于相信了遗孤之事,东方家族一直终于皇室一脉,而小七是皇帝亲生,东方老爷自然不会有异议。
    沈风环顾百官,朗声道:“小皇子年纪尚小,先帝顾命我与诸位大臣辅助新君管理朝政,但我乃是一介莽夫难以辅政,故而我命东方璞大人、褚遣褚大人、瞿楚贤与柳宗礼柳大人代我同为新君辅政,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沈风所列出四个人选大有玄机,东方家族的东方璞一直忠于皇室,在朝中没有站位,也是辅政的必要人选,而且掌銮仪卫事大臣官居正一品,论资历和声望都是辅政大臣的必要人选,再来是礼部尚书褚遣,朝政交替,一切百废待兴,而国之四维首重礼,将褚遣命为辅政大臣,是向百官及天下百姓传达一个态度,这个态度便是:我沈风虽独揽大权,但我是有心打理好这个国家,而我首治礼,便是说明我无心谋逆。
    而当事人褚遣则是对沈风感恩戴德,沈风不仅没有杀他,还将他命为辅政大臣,他自然愿意为沈风卖命,其实他这个辅政大臣没有什么权力,辅政的权力主要集中在瞿楚贤和柳宗礼,瞿楚贤一个是学士,以学士来教导新君,实则是让瞿楚贤掌握大权,而柳宗礼则借此升为六部之首,管理六部。
    瞿楚贤与柳宗礼在朝中本有人脉,再被沈风推举自然没有人反对,就这样,沈风还将瞿楚贤命为太师,而丞相一职则没有命任人选,有了六部之首的柳宗礼,太师瞿楚贤,还有其他两个辅政大臣,再命丞相一职就没有意义了。
    小七顺理成章当上了太子进陵守灵,小孩子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心性却是坚强,并无怯弱之态,而沈风作为皇帝亲命的辅政大臣,自然要陪同小七进陵。
    守灵须三日,三日之后,小七便是大国新主,而朝政交替自然要经历一番阵痛,幸好沈风的安排已经将阵痛减少到最低,且不久之后便要南下迁都,新的国都有利于新政,随着小七入陵,新的篇章才正式开始。
    三日之后,新帝登基,年号太初,庙号元周!
    新皇登基不久,便拟旨不日迁都,这座皇城已不如之前辉煌,百姓也纷纷从京城撤离,曾经那座尊贵之城一下子黯然许多,转而变成守备状态,连同京城周边城镇百姓亦纷纷迁移,一场旷世之战不战便已喧嚣起尘。
    天策府不断在京城储备粮草,这座‘旧’京城在军事计划里,是作为军事城镇用来储备粮草军器等物品,毕竟之前是京城,交通十分通畅,无论背上西进皆可迅速进入战备。
    京城并不是第一战线,但以河北山西秦川百里建立的防线是最后的底线,这条线如果被柔然军攻破,柔然大军便可一马平川直进中原,因此在这条底线前面,必须布下多条防线,而京城便是来喂养这些防线,京城偏居北方,靠近边防,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只要守住京城,便可令柔然大军贸然南侵。
    此时沈风还在沈府中享受最后的悠闲时光,即将去应对最后一场大战,最难舍的还是家中的妻眷,沈风一直有个想法,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场大战,绝不会去招惹她们,因为他没有绝对的信心打赢这一场仗,但他天生多情,无法拒绝这些真挚的情感,每多一份情感,他的责任就多一份,必胜的心也就多一分,他每日夜里都想着如何打赢这一场仗,然后回来赢取这些妻眷,在这一刻,他已经别无选择,他一定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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