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是以前的他吗？
    习惯了别人服侍，习惯了别人对自己行礼跪拜，习惯了当好一个好继父，现在还习惯自己的妻子拥有侧室……
    “正卿，您刚才做的极好。”鱼叟见他不开心忙安慰道；“您也无需太过在意他们，无论如何，正夫就是正夫，侧室也只能是侧室，他们威胁不到您的地位。等您养好了身体，说不定便能和殿下拥有小主子了。”
    “也许吧。”莫期起身进了屋，时间也不早了，他也该准备准备了。
    第18章
    傍晚时分，卫黎终于回了王府。
    时隔半年，两人再见面，莫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半晌才道：“殿下，您回来了？”
    “嗯，孤离开的日子，府里一切可好？”卫黎这半年似乎瘦了些，她身上戎装未除，来到莫期身边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往府里走。
    莫期惊得险些甩开了手，耳尖悄悄泛红。“王府一切安好，几个孩子进学都很努力，小沉会走路了，也学会了说话。”这半年来，几个孩子和他的关系亲近了很多，莫期也觉得欣慰。
    “辛苦你了。”说话间，后面的随从落后了一大截，前往后院的路上似乎只有卫黎与莫期两人。卫黎看着莫期，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该是奴跟殿下说这话才对，您在边关御敌，定然十分辛苦。”莫期当初光是看着那厄兽幼兽心脏，就可以想象成年厄兽体型有多庞大，对付那样的巨兽，卫黎她们必定有不小的牺牲。
    卫黎笑了笑没说话，两人手拉着手来到卫黎所居浅云阁，仆从已经备好了水和卫黎的换洗衣物。
    “你来服侍孤。”卫黎说着，将一旁的仆从全部打发出去，只留下莫期一人。
    “啊？好。”莫期愣了愣，服侍别人沐浴，这事他还真没做过，这会也是硬着头皮上。
    等卫黎除尽衣物入了浴池，莫期跪坐在池边给她身上浇水，脸上微微有点灼热。
    之前和卫黎做那事，他一直是下面那个，灯光又昏暗，没怎么看过她的身体，这会儿才发现，卫黎身上有不少伤疤，新的旧的，浅的深的，与她白玉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也是莫期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卫黎身上的伤，是她为了保家卫国留下的。他没有经历过那些生与死血与沙的强烈冲突画面，也无法靠脑补知道她是怎么每一次都拼着命活下来的。
    他默默地帮着卫黎擦身子，卫黎双目微闭倚在池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明日你随孤去皇陵祭拜父亲吧。”等卫黎洗去一路舟车劳顿留下的风尘后缓缓开口。
    “好。”莫期点头，按理来说，卫黎没能赶上太辅葬礼，如今回来了去祭拜也是必须的。不过说到太辅，莫期便想起了那四人。
    “殿下，先前太辅临终前做主给您准备了四名少年郎，您看？”他还摸不清卫黎的想法，那几人是去是留。
    “给他们灌下绝子汤，留着便是。”卫黎不在意她的后院多了几个男人，只是普通的侧室罢了；就算是他人眼线，那也活不长。
    “这？”莫期心里一个咯噔，卫黎要留用这四人，他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灌绝子汤，他都忍不住开始同情那四个倒霉蛋，不过同时又有种莫名的喜悦。“可太辅临终前希望您府里多添些孩子。”
    “没那必要。”卫黎边穿衣服边道，“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把现有的几个孩子教育好了就足够了。”她若想要孩子，现在府里就不止这几个了。
    “殿下说的是。”莫期莫名松了口气，只是心里隐隐有些遗憾，府医前些日子刚看过，他现在的身体，还是无法令卫黎怀孕。看到越来越可爱的卫沉，莫期难免生出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想法。
    等卫黎收拾好后，两人一起来到前厅，六个孩子都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半年未见的母亲，他们都很激动，围在卫黎身边问这问那，叽叽喳喳像一群小麻雀。
    莫期静静看着面前的一幕，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打断了她们，“殿下，先用晚膳吧。”
    “也好。”卫黎开口，孩子们都不说话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用晚膳，就连最小的卫沉也被安置在莫期捣鼓的儿童高脚座椅上，被放在卫黎身边。
    饭桌上有食不言的规矩，屋内只有卫沉时不时要肉吃的小奶音，其他人都安安静静不说话，看着卫沉用没长齐的牙混着口水啃肉吃。
    一大家子难得聚在一起吃饭，等用完晚膳，卫珏她们也不好夹在卫黎与莫期中间碍人眼，便主动告辞回去，就连不想从卫黎怀里下来的卫沉也被保父抱着离开。
    “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早些歇着，晚些孤会过来。”卫黎起身，从青澄那里拿过一本厚厚的书：“这是曾经前往海外的人回来后编写的游记，你一向对这些感兴趣，这书你先看看。”
    莫期有些惊喜地接过，“谢谢殿下。”他确实是想知道这个世界别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但碍于身份没法离开这里，正需要这样的游记。“那奴就先回去了？”
    “去吧。”卫黎摆摆手，看着莫期脚步轻快地离开，“去书房。”
    “殿下，那些人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