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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直不吃不喝,看样子是担心在严刑拷打下会供出他们同党所在,所以抱了寻死的心。方才本宫叫了她好一阵,她只是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根本醒不过来。”
长公主听了,便道:“如此,我就不去了。太后不久就要下葬,我再去陪陪她。”
舒贵妃松了口气,当下与她告别,在洪儿搀扶下急匆匆走了。
长公主等她走远,忙折回身,快步进了天牢。
孙灵陌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脸色煞白。绣月站在牢房外,手里攥着几瓶药,不停哭着喊她。
可她只是紧闭着眼睛,一直昏迷不醒。
绣月正是绝望,一抬头,看见了靖荣长公主,和跟在长公主身后的陈皮。
长公主进来之时,事先已将内外打理妥当。陈皮扮成了狱卒的样子,拿出腰间钥匙把牢门打开。
他把孙灵陌搁在一辆放死人的推车上,拿白布将她蒙住。
天牢里关押了不少犯了事的宫女和宦官,每天都有挨不住严刑拷打的人死在里面。陈皮推着孙灵陌,一路走出天牢。长公主跟在后头,因她事先里里外外全都打点过,那些值班狱卒便以为推车上的只是长公主幼时在宫里的一个奴才,长公主念旧,想把那人送出去好生安葬,因此都不曾去拦他们,也不曾掀了布去验看。
几人由偏门走出去,不远处早藏好一辆马车,陈皮过去拉开里面的座椅,把孙灵陌藏在暗仓之中。
长公主还要去守灵,不便出宫,便吩咐了陈皮:“驸马府里有接应的人,你把她送到那里就好,会有人好生照看她。我就不信舒贵妃敢去驸马府寻人!”
陈皮表面上应了一声,仍换上自己的太监服侍,接了长公主的出宫令牌,坐上马车,驾车离开。
到了宫门,侍卫把他的车子拦下,看了令牌,说道:“深更半夜的,你出去做什么?”
陈皮便道:“香烛不够用了,长公主吩咐奴才去置办些。事情紧急,拖不得。”
侍卫半信半疑,挑开帘子朝里张望。见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又跳上车去仔细检查。
陈皮紧紧盯着那名侍卫,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
这时,元卜突然从宫外走了过来,手里拎着食盒,远远就闻见食盒里的香气。
几名侍卫俱被迷住,上前围住元卜,说道:“元大厨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怎么大晚上的从外面回来?”
元卜道:“甭提了,孟府里那位千金吵着要吃我做的菜,我就烧了几道给她送去。谁知到了那儿,听管家说她刚刚入宫寻我来了!我这才又赶回来。”
侍卫们笑道:“孟千金可真是有口福,有你每天不嫌麻烦给她做菜。”
元卜道:“诸位大哥也是辛苦,这么晚了还要守门。不如这样,东西你们拿过去吃,我回去再做就是了。”
侍卫们喜道:“当真?”
陈皮道:“自然是真,我诓你们作甚。”
侍卫们一个个喜不自胜,凑过去看他食盒里的东西。
元卜把菜一道道端出来,趁侍卫们不注意,背着手朝陈皮摆了摆,示意他快些走。
陈皮回过神,驾着马车飞快驶离。
过得半个时辰,孙灵陌被人劫走的消息传遍整个宫廷。
舒贵妃雷霆大怒,命令全城戒严,搜捕孙灵陌。一面又遣人给皇上送信,说孙灵陌畏罪潜逃,已派兵前去捉拿。
陈皮马不停蹄往外奔逃,他没有如长公主所言去驸马府,而是按照孙灵陌一早的吩咐,趁着宫里搜捕的人还没来,把她带去了城郊的普渡河边。
那条河蜿蜒在荒凉之地,十里之外空无一人,只有阴风一阵阵地吹着。水流自北向南,一路奔淌。
陈皮把孙灵陌从马车里背出来,放在河边早就备好的一个竹筏上。
他拿出几瓶药粉,一边往她手上敷药一边悲声泣道:“姑娘,陈皮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条河通往外城,定能带姑娘离开。你自进了宫,一向三灾八难,终日不得欢乐。如今走了也好,能远远离了这个伤心地。等脱了险,千万记得别再回来了。陈皮下半辈子活一日,便一日为姑娘念佛,祈求老天保佑姑娘,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他知道时间紧迫,当下不敢耽搁,解了竹筏上的绳索。
竹筏飘往河心,一路顺水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