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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添了‘甘遂’两字。
“奴才自知犯下滔天大祸,不敢奢求还能苟活。只求皇上看在凝露劝奴才过来自首的份上,不要波及于她。”
赵辰轩容色淡淡听他说完,手里把玩着念珠,半晌方道:“去找你添字的人是谁?”
“奴才不知,那宫女是个生面孔,并不知她是在哪位主子院里当差。”
“可还记得她什么模样?”
“是,奴才记得。”
赵辰轩便让韦德去传消息,召集各宫当差婢女。
陈锦婉听到风声,知道事情或已败露,忙让织云将那宫女一剂猛药毒杀了。借口说她患了恶疾,突然过世,让人把尸体抬去焚化。
陈锦婉惴惴不安地等着消息。
一天过去,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把事情压下去,凭是怎么查也查不到她头上。
正要松口气,午膳时一道松鼠桂鱼做得鲜香软糯,不免多吃了几口。岂知抛开鱼腹时,赫然看见里面藏着一只腐烂灰鼠,吓得她尖叫一声,活生生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屋里光线昏暗,夕阳透过窗户斜照下来,笼罩着那人不带一丝温度的侧脸。
时隔这么久,她终于又看见了他。
可惜已时移世易。
她含泪起身,抬手理了理发髻,擦掉眼角泪渍。
“不知皇上要来,臣妾失礼。”她朝他跪下去,尽量平静地说话,维持住最后一丝体面。
赵辰轩往旁边椅子里坐下,居高临下看着她,说道:“不知容妃这么急着把人送去焚化,是为了什么?”
陈锦婉差不多已经明白,他下令查人是假,等着她送人才是真。
她灰心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满目苍凉:“臣妾知罪。”
她刚受了惊吓,初初醒来就看见他过来逼问,早丢了一切争竞之心,轻声与他道:“是我嫉恨萱妃有孕,用甘遂打下了她的胎。又怕皇上会查到我头上,才把罪名嫁祸给了孙灵陌。”
赵辰轩目光凉薄,看着她道:“大理寺被买通的狱卒,是受了谁的指使?”
陈锦婉艳绝天下的一张脸上满是绝望:“是臣妾。”
赵辰轩冷声一笑,说道:“容妃,朕以前原是小看了你。足不出户,都能把手伸这么长?你有此心机手段,做个小小的妃子倒真委屈你了。”
陈锦婉被他话里的讽刺之意刺到,抬起头道:“皇上,我原本也是能清清白白地过完这辈子的。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赵辰轩漠然看着她,语气里无动无波:“你但凡少使些手段,一直都会是宫里最受宠的一个。朕可以遵守承诺,除了你之外不会再碰旁人,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你做了什么事,若无伤大雅,朕也都可以容你。可孙灵陌进宫以后,你三番两次要置她于死地。若不是你非要把朕推给她,她现在仍是宫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大夫而已。朕如今与你走到这种地步,也全都是拜你自己所赐。”
他如一个旁观者般,声音里早不复往日深情,有的只是他对旁人时惯常的冷漠。
陈锦婉苦笑起来,对他道:“孙灵陌只是一个大夫吗?”她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愧疚的影子:“当局者迷,皇上看不见,臣妾可看得清楚。孙灵陌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个大夫吗?天下的大夫何其之多,为何皇上偏偏非她不可?”
“若无你推波助澜,朕倒确实不知此生是非她不可。”他极尽冷静地说:“你是单单恨她,觉得她是你不能不除掉的威胁。还是你早就如害她一般害过不少人,只是偏偏她是个杀不死的?”
陈锦婉一怔,瞬间想起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些稍稍与皇上有过接触的宫女和歌姬。
赵辰轩随意往椅背上一靠,举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随意问她:“萱妃又与你何干,你要杀她腹中胎儿?”
陈锦婉闭了闭眼睛,泪水不受控地一滴一滴落下来:“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她们能怀上你的孩子,可我不管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求了多少菩萨还是无济于事!”
这件事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没有人知道我多想给你生个孩子,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是这天不容我,死都不让我称愿!既然我没有你的孩子,她们也不能有!只有我陈锦婉,才有资格生下你的孩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