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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让座,将自己此前用过的药物说了一遍。
孟殊则看着床上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惨白的女孩,过去给她把了脉象,开了副方子让俞灯山拿去煎药。
孙灵陌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梦里昏昏沉沉,只是觉得疼。肩膀处似有刀子在划,她睡觉也不是,醒着也不是。难受得很,又不知是为什么。
直到睁开眼睛,神思一点点清明。她想了起来,原来肩上中了一剑,几乎刺穿她的骨骼。她动了动眼珠,想确认自己还有没有活着,然后就看见秦洛和衣在床边靠着,正闭目蹙眉熟睡。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力气。
秦洛睡得极轻,她不过略动一动,他已睁眼醒了过来,坐直身体,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她,面色越发寒凉,目光冷得如数九寒冬,仿佛在极力忍着什么。
她被盯得心慌,刚要说话,却见他突然起身,一言不发就往外走。她喊他几声,他却充耳不闻,很快消失在凛凛秋色中。
俞灯山端着药走进屋里,安慰她:“别管他,他是着急透了,见你醒了,一时太激动。”把药放在桌上,苦口婆心劝她:“灵陌啊,抽时间你就去庙里拜拜菩萨,求她多多保佑你,别再三天两头搞得自己一身伤了。”
孙灵陌只问他:“宫里的孟太医来过?”
俞灯山道:“是啊,若非有他,你这条命真是悬了。你怎知是他来过?”
孙灵陌看了眼桌上:“我看这药是孟太医的手法。”
俞灯山笑指了指她:“你可真是鬼灵精,不过一碗熬得浓稠的汤药,你就知道大夫是谁了。”
孙灵陌从床上坐起身,将药一饮而尽。
她在济仁堂休息了两日,伤处稍微有些好转,正要辞别了俞灯山入宫,就见韦德慌里慌张跑了过来,什么话也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把她塞上一辆马车。
她跑动中牵到肩上伤口,埋下头来嘶嘶吸气。好不容易忍过那阵疼,撩开车帘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韦德带着埋怨道:“你怎么又这么久不回宫!”
孙灵陌并不答话,心里暗想,等苟厘那伙人走了,她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赵辰轩说过,他不会再让陈锦婉对她出手,如此,应是能平安离开永安的。等走了以后,天高海阔,想去哪里不行。如果她还是回不去现代,那就四处游历,做个游方郎中,施衣布药,悬壶济世,如此也好。
正发着呆,又听韦德道:“你不用怕,皇上不舍得怪你。那苟厘大夫目中无人,实在嚣张得很,皇上还要靠你来好好杀杀他的锐气。不然就他们那些人,等回去了,不定编出什么话来贬低咱们呢。”
她问:“崔吉开始发难了?”
“你是不知,这几天他借探讨医术之名,把医官局里的人全都羞辱了一顿,说他们既在宫里为皇室做事,食皇室俸禄,是中原医术最高的大夫,可医术却十分不济,根本就是徒有其名,比不得他们苟厘的大夫。他们随便来一个人,就能让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孟太医呢,难道孟太医也输给了他?”
“孟太医也不是他敌手。那苟厘大夫少时就来了中原,在多位名师座下研习医术。不仅悟性极高,又勤奋刻苦,几十年来一心攻读医书,于医术上确实有些造诣。孟太医毕竟年轻,与他相比还差些火候。”
孙灵陌看他着急的样子,故意逗他:“那我不是也要输?”
韦德笑眯眯地,开始给她灌黄汤:“您哪是一般人啊,您是奇才!是神医!能跟普通人相提并论吗。孙大夫,不瞒你说,因你又好几天不回宫,皇上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要是你能胜了崔吉,将功补过,皇上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马车一路向皇宫行去,偶尔有风声,吹得车帘沙沙作响。她肩上的伤被颠得渗出血来,隐隐透着点红。她一心想着待会要怎么对付崔吉,连伤裂开都没察觉。
入了宫门,她下车随韦德朝宣奉殿行去。远远就看见身着苟厘服饰的崔吉站在大殿中央,一副全天下只有他一个真才实学的大夫般,趾高气扬地说个不停,怼得对面十几名太医哑口无言。卫继不服气,站出来刚说了句什么,崔吉立即一脸嘲讽地冷声笑了笑,说道:“病人手足多汗,形寒肢冷,倦怠少语,气短声低,时头晕多梦,遇劳则甚,舌淡胎薄白,脉细弱,这分明就是营卫不和,阴阳失调之症,宜调和营卫,交通阴阳。只需用桂枝、白芍、甘草、冬枣,每日煎服即可,哪里用得着知母、玄参、龙胆草等性凉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