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找死！”姬凡吐出几个字，身形再次消失。
    凌晓一惊，双手立即交叉挡在面前，一只白皙的拳头直冲她面门而来。
    “嘭！”碎裂开的声音。
    凌晓拿开了双手，挡在了自己面前的木牌已经完全崩碎，碎片带着火光掉落，然后燃成黑色的灰烬，熄灭。
    “自不量力！”姬凡冷哼一声，单手重新成拳向凌晓冲去。
    “嘭！”又是碎裂的声音。
    无疑，又一块灵位完全崩裂开来。
    “我看看你们能挡多少次！”姬凡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意，右手重新凝聚拳势。
    “嘭”“嘭”“嘭”……
    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堂的光线愈发暗淡，昏暗的光照在姬凡的脸上，竟然显出了一丝狰狞。
    凌晓从一开始的震惊到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块块的灵位在自己面前化为灰烬，整个人像是被冰封了起来，毫无动作。
    “够了。”在大堂内的火光所剩无几之时，碎裂的木屑铺满了一地，凌晓终于开了口。光线很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唯有她粗重的呼吸和口鼻呼出的白雾显而易见。
    回答她的，是下一声碎裂的声音。
    “我说，够了！”凌晓的尖叫响彻了大堂，一只素手就这么直冲冲地迎向了重新迎面而来的拳头。
    姬凡见状，心中一阵烦躁，手上的力立即收了些许，可是他还是为看到凌晓手掌即将断裂而狂躁。
    想象中的摧枯拉朽没有发生，没有骨骼破碎的声音，姬凡第一次从拳头上感受到了阻力，他的一拳竟然被凌晓接了下来？
    还来不及惊讶，拳头上传来的冰冷彻骨的感觉却把他的狂躁给抚平了去。
    凌晓手上的温度低得惊人...
    他眼神微凝，震惊地发现凌晓口鼻呼出的白雾似乎不太对劲，现在天可还没凉…
    这似乎是…
    姬凡心头微动，心中有了个猜测，便收回了挥出的右手，开口道：“暂且交由你便是。”
    闻言，凌晓却没有动，一直保持着这番姿势好一会，才重新对上了姬凡的目光。向姬凡伸出手，毫无感情地道：“把它给我。”
    姬凡没有犹豫，将盒子递到了凌晓的手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我可以和你交换，用我任何能拿到的东西。”姬凡声音重归平静，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接过盒子，漠视地回了句“不需要”，凌晓转身便往外走去。
    随着凌晓的脚步，立在祠堂各个方位上的仅存的灵位上的火光也逐渐黯然。
    凌晓即将迈出门外之时，这些灵位上的火光也黯淡到了极点，像是随时会熄灭的样子。
    凌晓转身，看着硕果仅存的十来个牌位上摇摇欲坠的火苗，心中一酸，一股温暖从心头漾开了。凌晓眼前模糊开来，不由自主地对着这些牌位深深鞠了一躬。
    霎那，剩下的木牌上的火光仿佛得到认可般，火光大盛，光芒摇曳似最后的狂欢。
    火光照过，照在凌晓身上，暖洋洋的感觉遍布了凌晓全身。凌晓冰凉的身子竟迅速回暖起来，仿佛笼罩凌晓周身的寒冰被融化，生机重现。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凌晓对着亮如白昼的大堂低声道了声真诚的“谢谢”，这才转身离开。
    这一晚，这个沉寂了千年的祠堂燃尽了它最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