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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澈带着旧伤的腕骨,眉眼一弯,目光里都含了笑。
她觉得恋爱综艺提供的这个“内心秘密大暴露的测谎方式”,好像是还挺好玩。
比如现在,虽然时澈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长相也偏冷,但他手腕上剧烈跳动的脉搏就出卖了他。
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简淮宁还没想好怎么答复呢, 就听到时澈又说——“你不用在意常野调侃的那些话。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有心理负担, 换你以身相许的。”
闻言,简淮宁笑起来, 她没松开握着的手腕, 只是反问道:“我难道像那种因为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许的人吗?”
时澈没说话,但他的目光里俨然就写着答案——小将军看起来就是那种忠肝义胆, 能为了救命之恩,上刀山下火海的人。
“你放心,我不是。”简淮宁还是忍不住笑,回应道,“军中同袍那么多,大家彼此之间救命之恩多了去了,算都算不清。”
“所以救命之恩,我可以拿命还,但我不会拿以身相许还的。”
然后小将军抱着剑,左手从时澈的腕骨处滑下,握住了他的手掌,拉着他纵身上了四层别墅的屋顶天台。
“关于你喜欢我这件事呢,我现在明确知道了。”简淮宁用螭龙剑舞出个漂亮的剑花来,微微一笑,说道,“你等我认真考虑一下。”
这柄螭龙剑,从时澈送给她起,简淮宁是走哪儿带哪儿,剑不离身。
“现在嘛,你先陪我练会剑。”简淮宁把螭龙剑递给他,自己拿着剑鞘用。
虽然是恋爱综艺,虽然是刚出院,但她安身立命的本事,只要她醒着,就得日日不辍,不能放下。
时澈因为爱拍危险的动作电影武侠电影,什么都会一些,为昆仑剑更是提前进组特训许久,体能很好,身手利落,其实也是个挺不错的练习对手。
对小将军来说,谈恋爱是可以考虑的,但打架是一定要每天都打的。
时澈接过他亲手赠出去的螭龙剑,敏锐地捕捉到了简淮宁说话时用的词语:“明确知道?”
“所以之前,你就模糊知道吗?”
“先练剑,练完了告诉你。”简淮宁想了想,决定把答案藏一会。
还是等打完了再告诉他,他经常让她想起二哥后院里的冷美人姐姐,感觉会比较好一点。
春夜无人的屋顶天台,围栏之间一整圈大朵的香叶天竺葵,铺满清辉月色,草木花香弥漫。
入夜之后,被小将军用来躲开摄像头,偷偷习武。
练完剑,半靠在休憩的小竹台旁,时澈还下楼去,从他房里取了一小坛酒上来。
进组录制恋爱综艺,简淮宁的行李里多装了一柄剑,时澈的行李里多装了一整盒酒。
盒子打开,八个小坛子列成上下两排,度数不高,瓶子不大,大概正好一夜开一坛小酌就够了。
青瓷小坛里淌着焦糖色的酒液,是简淮宁爱喝的女儿红。
今夜有人陪练剑,有人陪喝酒,简淮宁捧着这会儿从时澈那里蹭到的女儿红,想起了她之前从时澈那里蹭到的荷花酥。
抿了口温酒,清了清嗓子,摸了摸杯沿,简淮宁说到做到,把二哥和冷美人姐姐的故事,告诉了时澈。
时澈:……
他本来还以为,是因为雪崩时他去救她,所以简淮宁模糊猜到了他喜欢她。
真是万万想不到,是因为他给她清理伤口上药的时候,让她想起了她二哥后院里的冷美人姐姐……
好吧,时澈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从简淮宁那里听过淮城将军府的好多小故事了,在她成长的那段岁月里,父亲未续弦,大哥未娶妻,军中多光棍,二哥这一对,就是她身边相处时间最长的小情侣了。
简淮宁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女儿红,笑着说道:“一点小伤,我都没在意,你还冷着脸不高兴了,给细心治伤,动作轻得连消毒擦药都不疼的,治完还让我蹭到了荷花酥,蹭到了酒和肉。”
她有一点怀念地抱着酒杯回忆道:“我二哥是受了伤,才能蹭到一盘荷花酥的。”
虽然简淮宁提到的是赛马场救人那次一点她不在意的小擦伤,但时澈忍不住想起她古代躯体上层层叠叠的刀疤箭疮,冻掉的半只耳朵,失去知觉的两根尾指,眼角的冻伤……
想起来就想皱眉。
时澈接过了简淮宁手中喝完的酒杯,和她说:“不用受了伤再来蹭,想吃什么你随时来找我。”
简淮宁抱着怀中捂热的剑鞘,在微凉的夜风中悄悄地笑起来。
她想起来从前二哥说的话。
那时候她和二哥说,其实城南那家糕点铺子的荷花酥味道也不错,既然美人姐姐不愿意做,那就买着吃好啦。
可二哥摁着她的头,说她不懂。
说他知道荷花酥能买,但他就是想趁着受伤卖惨,死皮赖脸地回去求人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