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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前这位日轮刀上有着‘恶鬼灭杀’纹样的黑发青年,想必就是与我未曾谋面的水柱了吧。
与我相熟的人无一不吐槽我的呼吸法,而锖兔和真菰是鬼杀队里唯二不会说我呼吸法用得极烂的剑士。
我请小葵指点我的起手式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偏过头别处看。
就连曾经热烈邀请我做他继子的宇髄天元也私底下打哈哈说还好我当初没同意,不然我现在就是拿着他呕心沥血专研出的音呼,出门在外一点都不华丽地丢脸。
至于忍,忍就更过分了,一谈到修行,她就把她刚研制出的紫藤花毒塞给我两瓶,让我找个凉快的地方自己玩。
我觉得他们都不能好好理解混合呼吸法绝妙的精髓。
总之就是因为礼貌和将心比心的关系,我对于水呼剑士的感官一向很好。
锖兔是非常具有胆子气概的清爽少年,在蝶屋的时候曾经主动跑过来帮我搬重物。真菰的个子非常娇小,走起路来半点声音都没有,像是一只灵巧的黑猫。
我在鳞泷左近次家吃过饭,鳞泷先生不会因为我是个毫无感情的干饭人对我另眼相待,就是我想跟他说不是山上捕到的所有野味都可以拿来煮饭,偶尔还是要确定一下食材安全。
正是由于这些别样的感情基础,导致了我跟不死川说我觉得水柱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其实与富冈义勇见面以后我也不怎么讨厌他,只是多少觉得这家伙身上有一点异于常人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的特殊气质。
硬要形容的话,我感觉这位水柱在人情世故方面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想,如果有个不怎么熟的同事突然跑过来跟你打招呼,正常人一般的反应都是报以微笑顺便礼节性地问候一句吧。即使是社恐,我想行为也差不多该是故作镇定点点头,然后加快刨饭速度赶紧离开。
而富冈义勇听见声音以后,却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机械性地嚼手上的牡丹饼。一度让我有点摸不准他看向我的那一眼之中,究竟蕴含了怎样的深意。
虽然我自认为平时在鬼杀队里不是很招人喜欢,但怎么也不至于直接这么明目张胆地被素不相识的人讨厌。
我和富冈义勇第二次见面的契机也源自于吃饭,那个时候他刚从食堂的门里侧走出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总体上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模样,看见迎面而来的我之后甚至还主动向我打了一声招呼。
于是我站住问他今天食堂的菜单是不是萝卜鲑鱼,年轻的水柱呆怔了一下,问我怎么猜到的。
他那天吃牡丹饼的时候手上和唇边沾上了不少细碎的黄豆粉,这回菜单是萝卜鲑鱼的时候,嘴巴周围又沾着几颗裹着汤汁的饭粒。
我和不死川见面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件事,白色短发的青年在庭院里练着剑,风之呼吸的余波搅得的整个院子里的落叶都不太/安宁。
他暴躁地说富冈义勇喜欢吃萝卜鲑鱼这关他有什么事。
我建议他可以趁热打铁借此机会与水柱修复多日的感情裂缝。
不死川听了这把他们形容成离异夫妻的话可感动了,把刀一转就想用刀柄来敲我的头。
“柱与柱之间和睦相处,这也是主公希望看到的。”
我赶快举起手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以免于一场毫无征兆的无妄之灾。
听到是产屋敷老板的建议,不死川终于平静下来,表示他会认真考虑请富冈义勇吃萝卜鲑鱼这件事。
至于接下来发展如何,反正第二天不死川看到我之后,不仅想奖励我最爱的日轮刀敲头,还想向我演示一遍什么叫做正统的风之呼吸。
后来我才从别人口中打听到富冈义勇当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死川的邀约,对此我表示不死川这家伙真是枉费了我替他打听到的情报。
动动他那花生米大小的脑仁都可以知道,一个刚吃完萝卜鲑鱼的人怎么会又想继续吃萝卜鲑鱼。
……不,那也不一定。
如果对于自己喜欢的食物有着狂热感情的家伙,没准一日三餐都愿意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也说不准。
不过对我这个干饭人来说,饮食要还是均匀搭配,口味丰富多彩比较好。
为了让不死川理解富冈义勇的苦衷,我拿出一盒甜得发腻让我毫无食欲的萩饼放到不死川面前。
“大郎,该喝药……啊不,来,吃萩饼。”
不死川看了一堆完好无损的萩饼之中那个被我撕掉一个角的不规则萩饼一眼,张口就直接让我爬。
第10章
我觉得不死川真的很过分。
因为脾气暴躁的关系,他鬼杀队里基本没多少人敢于接近。
除了他受伤的时间蝴蝶忍会关心一下他的伤口会不会崩裂之外,通常就这只有我这么一个人,才会打心底关心他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有没有四处闯祸惹人担心。
我为他的前途和命运成天忧心忡忡唉声叹气,而他半点不领情,只会凶神恶煞地让我这个真心朋友滚到一边去。
我把我的苦恼跟着产屋敷辉利哉说了,这个小崽子听完之后真诚地建议我不要只装模作样光说不做,好歹拿出实际行动来,像他父亲那样将心比心。
产屋敷家的小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与产屋敷老板无聊的小儿子相比,鬼杀队仿佛像是世间所有不幸的收集器,里面的人总是充满了各种可怜又可笑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