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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千蕊用指甲刮着大理石柱子——啥地主哦!
新中国成立之后,地主就跟着封建残余一起被斗倒了。一张口便暴露了自己没文化。
宣优:“工作原因,我要在宫州待上一段时间。”
郭律迫不及待地问:“多久?”
宣优:“少则一两年,多则……”
她停顿了一下,微微颔首,细长的手指抵住鼻梁右侧,笑容如涟漪般漾开:“多则就不知道多少年了。”
郭律听了,不禁喜上眉梢:“这样,真是太好了!”
是挺好的,宣优一来,詹千蕊就得从老板的位置下台了。
“嗯。”宣优淡淡地笑着:“还有两位朋友在,下回细聊。”
郭律恋恋不舍道:“等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宣优走远,郭律仍站在原地目送。
詹千蕊的白眼已经翻上天,至于如此殷勤吗?!
等人都离开了,詹千蕊才从柱子后面钻出来。她一直揪着裙子开衩的地方,布料都被手心里的汗弄湿了。
目睹了这些,她特别丧气。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詹千蕊满脑子自怨自艾的念头,没有了去精品店买衣服替换的心思,打算直接打车回家。
酒店门口设有一座大型喷泉,高四五米,水帘分了三层,夜色下水光四溅,池内波光粼粼。
晚上气温低,一阵风吹过来,詹千蕊站在空旷的风口,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她越想越委屈,鼻子发酸,眼泪流了下来。
这时,一辆香槟色的商务型轿车,优雅地绕过喷泉,停在了詹千蕊面前。宽大的车头,流线型的车尾,车窗一点点降下,露出一张清丽无双的脸孔。
此处的光线并不明亮,唯独照亮了车内人的一双桃花眼。
与宣优四目相对的刹那,詹千蕊先是一惊,然后就尴尬了。
好丢脸,她脸上还挂着泪。
詹千蕊别过头,忙不迭用手背在腮边抹了两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宣优浅浅地眯起眼睛,略带媚态的眼尾,压着眼下饱满的卧蚕:“你就一个人?”
第2章
“嗯。”詹千蕊好死不活地应了一声。
她身旁还有别的人吗?
吹着冷风的黑夜,独她一个小可怜,站在外面“嘤嘤”地哭。
一想好悲惨,她又要哭了。
“上来。”宣优倾身按下解锁键,替詹千蕊打开车门。
詹千蕊可怜兮兮地坐了进去,倒不是想蹭宣优的车,主要是她太冷了:“去哪儿?”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一开口便泄露了心思。
宣优:“去买衣服。”
詹千蕊愣了:“啊?”
宣优目视前方,笑而不语。
她一出电梯,余光就瞄到詹千蕊了。挺白净可爱的女孩子,就是身上总带有几分傻气。
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后面,紧捏着裙子不敢撒手。以为没有人注意到她,其实整个大堂里就数她最扎眼。不仅是来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大堂前台的工作人员们,都看了她好几眼。
“我不想花钱。”詹千蕊搓着手指,说得委屈巴巴,不晓得是在和谁闹别扭。
宣优闻言,递给她一个干衣袋:“我刚从干洗店拿回来的,不介意的话你先穿。”
詹千蕊看了一眼,里面是件长款外套:“你不送我回家吗?”
“送啊。不过,你的裙子……”宣优笑了笑,话点到即止。
詹千蕊撇撇嘴,郁闷地把外套接过来:“你怎么知道?”
宣优不仅知道她衣服坏了,还知道她衣服是如何坏的。
“吃饭的时候,我坐在你后面。”宣优眼波流转,动人的眼神轻巧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詹千蕊急急道:“那你岂不是……?!”
“嗯。”她垂眸,长而卷曲的睫毛,慢条斯理地在下眼睑一碰。
尴尬的分手居然被宣优目睹了,今天还能再倒霉一点吗?!
好想去“死一死”,可惜詹千蕊不敢。
天色昏黑,车窗外的景色在眼前迅速倒退。
同司机报完地址,詹千蕊拉开干衣袋的拉链,里面装的衣服是丝绸质地,手摸上去冰冰凉凉。
她曲起食指,揉了揉酸溜溜的鼻子,把外套取出来往身上一披。
“小心点,别把鼻涕蹭上去了。”宣优侧过脸,修长的手指在皮质扶手上,缓缓地敲击着。
詹千蕊瞪她:“才不会!”
外间的光线像浮华掠影般落进车内,光影时不时印在宣优的脸上、发上、手上……
沉默了一会儿,詹千蕊欲言又止地问她:“再过几天,你就要正式来公司上班了吧?”
宣优:“是的。”
三年前,詹妈妈被查出癌症,爱妻如命的詹爸爸,陪着詹妈妈走遍全国各大医院寻医问药。经过手术化疗,詹妈妈的病情于去年稳定下来。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把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心血,交给詹千蕊打理。
詹千蕊非常体贴父母,工作认真卖力。不出三年,就把爸妈创立的公司搞垮了。
上个月,洁德服装有限公司,被恒州的一家大型电商公司收购。虽然詹家手上还占有些股份,但是经营权已经完全交了出去。
现在的总经理,正坐在詹千蕊旁边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