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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吗?”
“当然恨。我娘说,那种男子春宵过后了无音讯,女子诞下孩子,苦苦等待,虽然一直等不到,但仍然不变心的故事,也是只有男子才写得出来的。一人生养孩子很苦,就算不恨,也不可能再爱。但我娘也说,若始终恨着,或将恨发泄到我身上,那也没什么意思,无论怎样,都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孙骁和脑海中浮现出故母的面容,心中柔软,笑道:“我娘总把日子过得开开心心的,她过世时,很安详。我家在原牧山南边山脚,我记得那天响了春雷,那雷声伴着闪电,将天空照亮。我家门口的那棵杏子树,竟然发出了奇异的光,像是在应和那春雷。”
“杏子树?”扈飞霜听得云里雾里,“杏子树怎么会发光?那杏子树是什么古怪的品种么?”
“树倒没什么古怪。只是我娘曾将我爹送给她的一枚白骨吊坠埋在那棵杏树下面。她说她对我爹已经没什么念想了,我爹送给她的东西就没必要戴着了,所以埋了。”
“白骨吊坠?”故事居然变得离奇起来了,扈飞霜追问:“什么白骨?”
“是一截指骨。你别想歪,不是人骨,我爹告诉我娘,是一种猛兽的骨头。我爹是江湖中人,身上带着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奇怪。我小时候还看过那截白骨,白骨上刻了一句话,只有四个字,好像是什么‘摩尼喱莫’,奇奇怪怪的。”
扈飞霜大脑“嗡”了一下——白骨上刻的句子,在那张从龙庭宝刀中取出的丝帕上也出现过,那是异兽的语言。莫非那截白骨,是异兽的白骨?孙骁和的父亲,是什么人?
白骨吊坠
“你以前的家在哪里?”扈飞霜问孙骁和。
“原牧山往南边山脚的方向,下山道路只有一条,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一直走,见到的第一间屋子就是从前我与我母亲的故居。那屋子被一棵杏树、一棵桃树、一棵李树三棵树包围着,好认得很。我母亲去世后,我虽然不住在那里了,但屋子还留着,我时常回去打扫。”
扈飞霜默默地记下了。
“我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比武聊天。”扈飞霜从椅子上跳下来,说。
走到门口时,扈飞霜停了一会儿,对孙骁和说:“刚才你说的,这世道男人制定的一些规则,对女人极不公平。我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但此事并非无解。若所有女子,在面对不公平规则时,偏不顺他们的意,他们又能如何?怕就怕在,连女子自己也十分乖巧地遵守规则,那可就当真被驯养成家牲了。就说这陆觅觅,她这一自杀,自己轻贱了自己,可不就顺了‘被玷污的女子是肮脏掉价的’这一条规则?女孩们从小被往乖巧懂事的模样养,这不正顺了‘女子要柔顺听话、不争不抢’这一条规则?嘻嘻,女子被哄得不争不抢,那重塑规则的权利,就永远落不到她们手上。而乖乖遵守规则的女子长大后,是否会变成帮凶,成为这种规则的维护者?”她朝孙骁和做了个鬼脸,毫不正经道:“所以啊,还是我的方法好用,谁敢惹我,杀了便是。”
孙骁和“嘶”了一声,笑骂:“土匪!整天就知道杀杀杀。”
离开孙骁和住处后,扈飞霜没有回她的小屋,而是寻着孙骁和故居的方向去了。
她要拿到那枚白骨吊坠。
异兽身上蕴含强大的力量,过去的千百年里,贪婪的人类会从异兽身上搜刮它们所有的价值,习武之人也不例外。王疏延曾告诉扈飞霜,许多年前,魔窟初代明尊囚禁了一只异兽,并从它身上吸食.精气,从而武功大增,天下无敌,随后他创立冰窖魔窟,在逍遥峰圈地为王。而冰窖魔窟世世代代的明尊们,也从那只被囚禁的异兽身上吸食.精气,所以每位明尊的武功都深不可测,镇压魔窟的恶人时才能得心应手。
扈飞霜还知道,异兽的寿命虽然比人类长,但并非无穷无尽,如果一直被人吸食.精气,寿命还会加速缩短。冰窖魔窟那只被囚禁的异兽,已经接近油尽灯枯,无法再继续提供精气。这也就是为什么萧景山要派谢灵安偷偷离开逍遥峰暗中寻找异兽的缘故,他现在急不可耐地想要找到下一个精气提供源。
扈飞霜小时候见过那只异兽,因为所见所感实在触目惊心,所以她从来没有打过吸异兽精气练功的主意。但今天听孙骁和提到那截白骨时,她动了其他心思。她想活着的异兽她不招惹,那死了的异兽,借它一截白骨练功,不过分吧?
扈飞霜并不确定用异兽的白骨能不能练功,她只是想试一下。异兽全身是宝,万一真有成效,那就赚大发了。
扈飞霜是很想变强的,越强越好,强过魔窟明尊萧景山,才是最好。她自己不愿承认但却十分清楚地知道,在她内心深处,对萧景山有着深深的恐惧,这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她讨厌这份恐惧,她想如果自己能强过萧景山,或许就能摆脱恐惧了。
扈飞霜顺着小路下山,终于看到了那间被一棵杏树、一棵桃树、一棵李树围着的小屋。她蹲在杏树下,拨开雪,使泥土露了出来。她翻进屋子里,找了一把铁锹,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