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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看到了什么?说来着实吓人,我看了密室中的东西后,害怕得一晚上睡不着觉。密室的中央放着一个罐子,罐子里装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他原本应该是个人的,但被挖去了眼睛、割掉了鼻子、薰哑了喉咙,砍去了四肢,放到罐子里面。这样的东西,我曾在书中读到过,应该叫做人彘。”
金怀钰缓缓道来,在场的人光是听他的描述,都已经毛骨悚然。
这时去后院的仆从扛着一个大罐子回来了,那罐子黑乎乎的,罐子口露出一个人头,头发蓬乱,没有鼻子,双眼眼珠被挖掉了,并塞了两颗铁球代替。
有不少男学生看见这个罐子,直接吐了。
扈飞霜想,幸好金怀钰把那群女学生关到讲堂里去了,不然呕吐的、哭叫的更多。
仆从们把罐子放在鹿槐林面前,金怀钰指着罐子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罐子里的这位,是失踪已久的御史大夫陈桥。鹿伯伯,你酷刑虐待朝廷命官,这件事在乡里乡外传开了的话,不知你的名望还有没有?”
鹿槐林脸色发白,拳头紧握。
“不过没关系。”金怀钰继续说,“咱们两家到底是世交,万事好商量。只要鹿伯伯把那颗白玉珠子交出来,今天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小侄从来没见过什么罐子,没见过什么人彘。”
“哈哈哈哈!”鹿槐林突然大笑,“不愧是金铭远的儿子,脸皮够厚的。”他指着罐子里的陈桥说:“都被弄成这样了,你怎么知道这是陈桥?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陈桥是你们金家帮我擒住的!我们是共犯!”
原来鹿槐林当年被政敌弹劾,被迫辞官,辞官之后他怀恨在心,他知道自己的发小金铭远背地里干着拿钱杀人的勾当,便花重金雇金家擒住了弹劾他的官员之一陈桥。金家把陈桥交给鹿槐林时是个完整的大活人,这是金家的规矩,雇主要死人就给死人,雇主要活人就给活人,一旦给出概不过问。鹿槐林带走陈桥的半年后,又找了金铭远一次,这次来他一扫被迫辞官的阴霾,容光焕发,精神十足。鹿槐林列了一张清单,上面是他的政敌的名字,鹿槐林要金铭远将这些人全部捉来给他。金铭远一看,这可不得了,这么多朝廷命官,可不是闹着玩的。金铭远只答应帮鹿槐林抓三个人,并且这三个人要了天价,鹿槐林不愿出这么多钱,指责金铭远不念旧情,事情就此作罢。
陈桥被弄成这般惨状,金家是共犯没错,但陈桥是在鹿氏学堂被找到的,金家并没有留下把柄,金怀钰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于是金怀钰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鹿伯伯您说什么呀?什么共犯?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呢。”
金怀钰见鹿槐林还不肯交出白玉珠子,便嘱咐一个仆从道:“你去衙门报个案,说有个大案就要破了。你可以找昨天那位捕头,就说是我派你去的,请他来一趟。”
仆从领命,朝大门走去。金怀钰笑吟吟地对鹿伯伯说:“鹿伯伯,都这样了,您还不交出白玉珠子吗?”
鹿槐林看着金怀钰,突然突兀地笑了一下。
“鹿伯伯,您笑什么?”
“笑你黄毛小儿,不知天高地厚,都自身难保了,却还一无所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惨叫声,是金怀钰派去找捕头的那个仆从的声音。随后,又是连声惨叫,金怀钰守在鹿氏学堂大门口的仆从全被杀了。
金怀钰背后冒起一阵寒意,他的仆从全都身怀武艺,竟然被人轻而易举诛杀,来人到底是谁?
十来个彪形大汉冲入了鹿氏学堂,为首那人燕颔虎须,豹头环眼,手中拿着一把大刀。他看见鹿槐林被阿旭用匕首抵着咽喉,“嚯”了一声,嗓门洪亮地说:“鹿槐林,你怎么被人挟持了?”
他环视四周,将大刀重重地往地上一杵,大声吼道:“这里哪个是金铭远那混蛋的小儿子金怀钰啊?”
金怀钰虽然聪明胆大,但毕竟初出茅庐,遇到这般变故,有些发懵,他站在原地,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
一旁的扈飞霜双臂环在胸前,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心中悠悠地感叹:好精彩的一出戏啊。
靳思南
鹿槐林一指金怀钰,对那大汉说:“他就是金怀钰了。”
大汉一双虎眼放肆地打量金怀钰,点头道:“嗯,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句话成功把看戏的扈飞霜逗笑了。
金怀钰可就没心思笑了,他看向鹿槐林,目光中带着询问。
鹿槐林对金怀钰说:“贤侄,当年你爹凭着一身武艺,靠杀人赚了一大笔钱,他将这杀人的生意做大了,成为郁州一大富豪。但他不知足,还想让郁州各路绿林以及□□中的各个势力臣服。不得不说你爹有点手段,如今金家几乎横行郁州□□。但为此你爹也结下了不少仇家。”鹿槐林指了指冲进鹿氏学堂的大汉们,“这十一位英雄,是原牧山柳枝寨的好汉。”
哦,那就是土匪咯。扈飞霜默默地想。
“当年你爹为了让柳枝寨的好汉们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