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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的姿势格外豪迈,就差没将自己千杯不醉几个字写在脸上。
李萳被人护着,就像是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吃年夜饭,不少叔叔阿姨知道她成绩后,各个都举杯上前想要沾点喜气,一杯接一杯,最后都被她爸妈挡住了。
商情啧啧两声,搂着李萳,将躲在自己身后面的beta拉出来,被冰镇过的啤酒罐壁贴上李萳的面颊,“瞧瞧人家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在办公室里面坐着的人物,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上来就灌人,真当我是个死人是不是?”
“商情你这说话就不对了,谁不想沾沾文曲星的福气啊。”
“商姐肯定不想沾啊,商姐听到学习两字,一个脑袋两个大,哈哈,还让她去沾文曲星,你这不是故意膈应她吗?”
“放屁!”商情脸颊两侧微醺,眼眸微敛,看向先前说她学习不好的那个人,挑眉道:“我好歹高三毕业,你个初中毕业的哪来的脸嘲笑我?”
商情仰头喝了口酒,搂着李萳的手捏上beta瘦弱的肩膀,“你别理他们这帮没皮没脸的,还沾文曲星的福气,有的人连九九乘法表都还给幼儿园老师了,咋地,还想三十多岁去参加高考,金榜题名?”
“你喝多了。”
李萳淡定地看向商情。
虽然这人对自己态度一向如此,但手上的动作绝对不会那么大劲儿,现在捏得她疼,甚至怀疑那一块都青了,嘴里还满是胡话,基本上可以判定是醉了。
商情松开李萳,朝人摆摆手,又凑上去跟别人喝酒。
“我才没有醉呢!”
“……”
一般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李萳没拦着商情往人群里面送,端着自己的啤酒罐又坐回位置上,安静地看着商情嚷嚷着,手摸上痛的地方,第一次觉得,脑子格外的清醒。
甚至清醒过,她在高考考场,被第一场铃声惊醒那一刻。
李萳垂眸,嘟囔了句,“人家好歹还是个傻白甜,怎么搁着,就只剩下了傻?”
白跟甜是都长翅膀呼呼飞走了吗?
闹腾到后半夜,商情那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熊抱着李萳不撒手,最后找了好几个人帮忙,硬是将醉酒厉害的beta送进房间里。
李找来温水跟毛巾给商情擦身子。
言锦袖本来坐在旁边好好的,忽然之间就站起来,朝周妮娜喊了声,“要不要走路消消食?”
“现在?”
“嗯。”
言锦袖转身进了屋子,拿了几件外套,随手扔给在外面排排坐着的人,“穿上,出去走一走。”
洛伊手里攥着蒲扇,眼睛紧紧盯着言锦袖,从她进去房间到出来,就没有将视线挪开过,见言锦袖迫不及待地往外面走,心里一阵阵失落。
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她。
正想着,眼前一黑,头上就被一件有分量的东西遮盖住。
是外套。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不站起来走走?”言锦袖嘴上嚷嚷着,将外套一套,就迈开步伐往外面的大道走,急匆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干了什么坏事。
洛伊闻言,二话没说就拿着衣服跟蒲扇跟在人身手。
宋韵被外套蒙了一脸,酒精麻醉着神经,让她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感知都变慢了,好一会才伸手将自己脸上的外套扒拉下来,反应会儿,看向坐在旁边的周妮娜,“我们也跟着去?”
“你想去?”
“嗯。”
周妮娜本想出手扶人,手还没伸出去,宋韵就皱着眉头自己躲开,一边穿衣裳一边说:“我自己可以走。”
“行,那你走我前面。”
周妮娜深知喝醉的人可不会跟人讲道理,脑子一根筋,只能让宋韵走在自己前面,免得她一转身,宋韵就躺在路边睡着了。
“好。”宋韵穿外套的时候,还乖巧地伸手将拉链拉到最上面,眼神迷离,时不时伸手往外套口袋里面揣,磨蹭好几次没进去,皱着眉头,一手抓着外套口袋的角,另一只手才安稳进去。
宋韵眨眨眼眸,朝周妮娜笑着,仿佛在跟人炫耀着自己有多厉害——不仅能够自己穿外套,还能够把手放到口袋里面。
“……”
周妮娜看了眼饭桌旁边散乱的几箱啤酒,还有空掉的红酒瓶,愈发觉得下次还是别把这些东西放到团队里面来了,这一个个的不能喝还硬是喝出了倒灌长江水的气势。
四个人。
一个言锦袖沉默无言,一个洛伊屁颠屁颠跟人后面,一个宋韵摇摇晃晃酒还没醒。
周妮娜感觉自己一瞬间成了老妈子,拿着卖白菜的心,持着一颗广爱天下的心。
“你慢点。”
周妮娜头疼地看着想要踩到巨石上面去玩的宋韵,恨不得对方还是对自己横眉冷对算了,这算个什么事啊?折腾个没停了?
被人从石头上面拽下来的宋韵一脸委屈,如果说之前还有几分清醒,现在是彻底醉了。
穿上去没有多久的外套被她伸手拽开卡在手肘处,拉链拉到半道,里面穿着的单薄衣裳被风一吹,勾勒出曼妙曲线。
冷风一吹,宋韵上头的酒劲儿缓了缓,努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找周妮娜在的地方,朝她伸手抓去。
手摸到一阵温暖后,依赖性地缩在周妮娜的颈项处蹭蹭,像是一只被扔在外面的猫咪,可可怜怜,嘴巴嘟囔着,张张合合,热气吹拂过周妮娜的耳畔,惹起阵阵温热,从耳朵顺着颈项都被绯红色“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