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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海州狸的认识,出现了某种极其可怕的偏差不说,还把这种偏差认知带给了其他人,真是要命。
魏楚楚几乎是壮着胆子才说完,可说完之后,半响不见裴文卓回应,不由得一颗心都快掉地上摔碎了,吸吸鼻子,带着几分哭腔地说道:“你……你是不是还不肯答应?是不是根本就不……不想娶我?”
“不是。”这次裴文卓很是干脆的开口,从震惊到无奈最后依然被惊到,他现在对传说中凶猛善战,诡计多端的海州狸有了一个与外界传说截然不同的认识,也对自己未来的娘子有了一个更新的定位,“我是在想,要准备什么样的聘礼,才不至于让魏将军把我赶出家门甚至打断腿……”
“啊?我爹为什么要打断你的腿?”魏楚楚疑惑地问道:“你难道在海州犯过事?不对啊,你要是犯过事,方使君早把你抓起来了,又怎会取中你为副榜头名?”
裴文卓苦笑道:“我未经魏将军的同意,就擅自求娶他的女儿,他岂能不生气?”
魏楚楚面上一红,“唉……也不算你擅自求娶……我也说了……我还逼你……”
“楚楚!”扈三娘立刻扯了她一把,制止她再说下去,“行了,你知道就行。既然裴押司愿意娶你,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还有岳将军做证,就等改天挑个好日子回海州去向魏将军提亲好了!”
有扈三娘这热心的“媒人”在这,裴文卓就算是想慢慢来都不可能了。
只是他原本以为魏楚楚只是海州狸的一个孤女,而他自主除族时,并未打算再去争取昔日给王九娘的聘礼和被裴七郎霸占的家产,孑然一身娶个孤女,他以诚意为聘,也想好自己未来努力上进,考个进士回来,将来也能为她挣到封荫,可如今知道她是海州魏胜之女,若是两手空空求娶未免就太过失礼,只好将王、裴两家的官司提交府衙,顺便也递上了自己的一份状纸,告王氏悔婚,裴七郎谋财害命,夺妻霸产……这脸面,是彻彻底底地撕破了。
接掌济南府通判之职的也是岳璃认识的人,原来海州府推官林世仪。此人在海州任推官之际,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如今济南府被收回之后,方靖远作为京东路转运使,统管山东、淮东各州,在朝廷正式任命下来之前,便先让他来济南府代理通判,待日后上报朝廷,等候吏部评核他以往的政绩之后,再行正式任命。
一般来说,只要他在代职期间不曾犯错,以前的考核等级在中上以上,便可在一年半载内去掉那个“代”字,正式成为济南府通判,掌管这一府五县的政务和讼案。
只是他也没想到,刚到济南府,凳子还没坐稳,就先接到了这么一桩又狗血又复杂的案子。
其实若是剥离这些原告被告之间的关系,这案情也十分明了,无非是裴七郎裴文轩和裴三郎裴文卓未过门的妻子王九娘在裴文卓守孝期间私相授受,恋奸情热之下,决定除去裴文卓。裴文轩还可以借此顶替裴文卓在府学的名额参加会试,杀人灭口之后便堂而皇之地霸占了裴文卓的家产,娶了王九娘。
可偏偏他们都以为死了的裴文卓逃去海州,还在那里考上了大宋的吏员,成为历城押司,衣锦还乡,揭开旧案。才使得王、裴两家反目,互相指证对方是主谋,拼命往对方身上甩锅,昔日夫妻,如今反目相对,简直恨不得都置对方于死地。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王九娘口口声声说她在出嫁之前根本不曾与裴七郎定情,一直以为自己嫁的是裴三郎,直到过门之后,才知道裴三郎出事,裴家换了人,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然而裴文卓回来揭开旧案,她才知道自己上当,是裴七郎骗婚,愤而要求与裴七郎义绝断婚,要取回裴三郎家给她的聘礼和自己带去裴家的陪嫁。
裴七郎见到裴文卓回来原本就心虚,结果送礼不成反被告,被裴文卓诈出了当初陷害的原因,眼见人财两失,便一口咬定当初是王九娘等不得裴文卓一直守孝,蹉跎了她的青春,才勾引他让他犯下杀兄之过。至于霸占裴三郎家产之事,也是王九娘主谋,他是从犯而已。
裴文卓才不管他们如何狗咬狗,反正一纸诉状告上去,无论是谁的主意,最终都得退赔他的家产,他才能有安身立命和向魏家提亲的本钱。
裴王两家都是济南府的世家,本就世代通婚,姻亲众多,如今为了这个官司,裴七郎和王九娘互相攀咬,拉出数十人来替自己作证,而那些亲友之间,也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