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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笑不出来了。
看完霍千钧的热闹,回到家里,正好看到岳璃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木盒从屋里拿出来,虽说不是什么名贵木料制成的,方靖远还是有些哭笑不得,“你还需要乞巧吗?我觉得你压根不需要乞巧啊,就算是七姐再世,她也未必比你能干,你又何须求她?她求你还差不多呢!”
“可不能乱说!”岳璃捧着盒子,左右看看,她虽说并不是十分相信这些神佛仙魔的说法,但自从知道方靖远和樊十三娘的事,也难免会有些疑神疑鬼的,这次七夕,她还是头一回捉了喜蛛来乞巧,没想到就被方靖远撞了个正着。
方靖远见她一脸虔诚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若真想那蜘蛛多结点丝,就放到不见光的阴凉处。对了,既然要过七夕,那你有没有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啊?讲来与我听听,看咱么听过的是不是一样的。”
这些民间传说在历代传播过程中,都会被人二次三次四五次加工,添加符合当时的时代特色和一些私货进去,赋予更接地气的内容以增强其生命力。
所以一个故事从起源处,到传播千年之后,想不走型,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尤其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几乎是中国古代四大民间传说中流传时间最久的,从诗经里就有开始记载: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跂彼织女,终日七襄。
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睆彼牵牛,不以服箱。
后来的《古诗十九首》中,最有名的这句“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不知成就了多少痴男怨女,为此情此景神魂颠倒。
岳璃想了想,干巴巴地说道:“我小时候只看祖母陪妹妹过了一次七夕节,教她穿针学女红。”
方靖远听得有些心疼,忽然明白她为何跟人弄出这喜蛛乞巧,因为她在先前那十几二十年间,都是以男儿的身份活着,带着秘密生活在行伍之中,拼搏厮杀,艰难求生,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乞巧。
对岳璃而言,过去的二十年,都没有这两年生活的快活。
自认识方靖远以来,她像是突然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不再是个“配军”的崽子,不再背负着女扮男装的秘密艰难求生,不用担心父母和弟妹们的生计安危,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告诉所有人,她是岳飞的孙女,是个丝毫不弱于任何男人的女人。
只是今日看到海州狸的小娘子们都在忙着乞巧,她也一时心动,跟着弄了盒喜蛛,不光是乞巧,还想乞求另一个缘分。毕竟他们成亲也有大半年了,她尚毫无动静,虽然方靖远从未问过,可海州狸的娘子们难免会关心此事,就连小鱼娘和阿弥时不时都要来问一问,什么时候给他们添个小师弟或师妹。
她心思百转之间,方靖远已握住她的手,掰着她的手指说道:“人各有所长,本就应该分工合作,取长补短。所以,你会不会女红,根本不重要。你能做的事,比作女红更重要。”
岳璃轻叹道:“我听祖母说,织女和牵牛本都是天上星宿,织女日夜织布变作天上云霞,牵牛则在银河畔放牧牛羊,天帝见两人工作勤勤恳恳,便为两人赐婚。可他们婚后如胶似漆,荒废了工作,天帝一怒之下,将他们分隔两地,每年七夕才能相见。”
“呃……”方靖远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个版本,不由失笑道:“我还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传说,那天帝还真是个黑心老板,连人家夫妻恩爱都看不过眼,非得让人当社畜……”
“不可乱说!”岳璃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对天帝都敢如此不敬,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若是触怒神灵,会降罪于你我的!”
方靖远张口咬住她的手指,岳璃面上一红,急忙抽出手来,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岂能如此!”
“这里又没有别人。”方靖远左右看看,拉着她进屋说道:“你我夫妻之间,何必如此拘泥?”
岳璃没想到他竟得寸进尺,但想到自己请喜蛛来的心愿,又舍不得拒绝,只能被他拉着胡闹了一番,理由是他们同样是皇帝指婚,幸好赵昚英明,不似天帝那般看着人家夫妻恩爱就眼红,非得用银河将人家好端端的小夫妻分隔两地,逼着人做社畜。
有这样的好老板,他们自然不能辜负,别人还在乞巧求良缘,他们更应该珍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