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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大力推动经济发展,比他父祖辈的奢华享受而言,已是克己利民,强父胜祖百倍。
别的不说,单说曾有官员因外商闹事要关闭海市,禁绝对外贸易,驱逐海商时,这位官家就很是实诚地说:“市舶之利最厚……所得动以万计……岂不胜取之于民?”(注1)赚老外的钱当然胜过赚自己人的钱,他能看到这点,并且借此而减轻对百姓的赋税,也是南宋能够很快恢复繁荣经济的一个重要方面。
正是看出这位的能屈能伸,重利轻义,方靖远才能抓到他怕死的痛脚得以脱身,否则以他对赵昚说的那些话,赵构真要治罪,他也真没办法。
既然大家都讲道理(钱),那有很多事就可以谈了。
毕竟,现在的南宋只是偏安一时,金国内部的混乱一旦平定,早晚还要对他们下手,单单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根本说服不了那些老大人,唯有一个“利”字当头,不但能让皇帝让步,还能让人把“道义”放两旁,曲线救国,莫过于此了。
于是,大朝会时,从礼部到吏部、户部、刑部,除了兵部和工部的人之外,都揣着一袖子的奏折,准备狠狠地给这位探花郎一个教训时,却见他搬了幅八联屏风上堂,开始给大家上临安风物特产经济课。
当头炮就哑了火。
对方靖远而言,其实一开始,他是打算做个临安美食地图的,方便自己,也方便他人,结果跟杜十娘一聊,又加上不少临安特产,吃喝玩乐一条龙,衣食住行少不了,如此增增补补的,就算写不满四百四十行,这地图也快盛不下了。
礼部尚书刚说了一句“女子当以贞静为主,相夫教子,李氏于流放中抛头露面,有失颜面,贞这一字,便当不得……”
方靖远立刻问道:“朱尚书的意思是,理应将女子都关在家里,没事绣个花带带孩子就行,出去抛头露面做事的,都属不贞?”
朱尚书隐约觉得他言语中似有陷阱,小心地说道:“这也不能说是关,世道不平,本身女子体弱,出门若是遇事,危难之际又当如何?”
方靖远呵呵一笑,“朱尚书还真是怜惜弱小,世道不平原因何在?若说危险就不出门,不光是女子不能出门,我看你我都不方便出门才是,若论起力气来,朱尚书和我,怕是都比不过菜市口的孙二娘!”
“孙二娘是何人?”赵昚听得津津有味,随口发问。
方靖远答道:“是肉行里的屠户娘子,百十斤的猪肉单手就能拎起,我和朱尚书两人加一起怕也打不过的。”
“噗!”赵昚不禁失笑,“你何时认得个屠户家的娘子,竟也有这等本事?”
朱尚书一听他说拎猪,就气得胡须颤抖,若非在朝会大殿之上,只怕早就用朝笏敲打他了,“此乃特例,你也说了是屠户之女,本就出身贫贱,岂能与寻常女子相提并论?”
“特例?”方靖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到那面巨大的屏风前,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商户店铺说道:“诸位可知,临安四百四十行,有多少家是女子经营,有多少是女子操持,有多少是男子经营却用的是女子做工?今年商税之中,有几成为男子所缴,有几成为女子缴纳?”
“这……”礼部望向户部,户部尚书直接瞪大眼懵了,“这……收税之时,何分男女?”
“呵呵,收税的时候不分男女,会试选材的时候要分男女,出门的时候要分男女,若是把女子都关在家里……”方靖远鄙睨地望向这些老大人们,冷笑道:“你们以为,能收上来的商税农税,较之今日,孰多孰少?”
朱尚书梗着脖子说道:“这些事,女子能做,男子也能做,少了她们难不成就没人做事了吗?”
“说的一点也没错!”方靖远甚至给他鼓掌赞叹,“朱尚书说得正是。男子能做之事,女子也能做,若非如此,我大宋岂有今日之盛景?”
“君不见,男儿出征在外,女子在家中耕田养殖,采桑织布,堂上诸公,你我的身上衣衫,脚下鞋履,哪一个不是出自女子之手?”
“户部当有记录,自南渡以来,绍兴三十年间,虽有休养生息,然边衅不断,从军之户,十不归一,当年太上皇尚知为宽民力,开海市,乘辇不乘辂(注2),才有你我今日之安稳度日。”
“然国之赋税,多至商税,少至农税,大半来自女子,若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