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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云安稍加思索后笑了起来,说道:“如果只是这个要求,还真挺有意思的。”
杜仲和胡黎齐问趣在何处,云安答道:“只要和这条路上的山贼打好关系不就行了?而且,我要是崇山岭贼窝的大当家,我完全可以派个心腹属下到山下去应聘大镖头,岂不是甲乙通吃?”
听到云安如此说,胡黎和杜仲对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
寒风呼啸,卷起层层雪。云安勒住缰绳,立于马上。
前面就是“不归路”的路口了,入口飞雪弥漫,风刮过山口,回响出特殊的呼啸声。
云安有些犹豫,没了来时的御赐令旗,孤身一人走这条路云安的心里难免有些发憷。
这条路是回到洛城最近的路,要是选择爬山绕过,过年之前肯定回不去,而且还要下马徒步,甚至拉着马儿上山,脚上的这双靴子用不了多久就得湿透。
分析一番后,云安还是决定踏上这条“不归路”。她已经答应了林不羡要陪她一起过年,估么着家书已经送到了……云安不想失信于林不羡。
再说,她都把自己打扮成这番模样了,要是那些强盗还能看上眼,那就太丧心病狂了。
云安取出一把匕首踹到怀里,还拿出一面护心镜贴身放好。
“驾!”
马儿嘶鸣一声,晃了晃头,扬起蹄子飞奔起来,转瞬间云安便消失在了雪雾中。
……
云安打开了超清摄像头,这样她可以无视风雪环境,看到很远之外的东西,也可以更好地规避危险。
这种天气下,穿过崇山岭少说也要三天,第一天还算相安无事,路只有一条云安也不怕迷路,行至深夜才停下,栓好马儿云安便钻到睡袋里,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喂了马儿吃了些草料,继续赶路。
走到中午时,云安心头一沉……
因为,她透过超清摄像头看到了远处的异样,大概一箭之地以外,在路边的松树上捕捉到了异常——路两旁,连续的几颗松树透出了大片的绿意,
这条路的两边松树随处可见,但由于连日降雪树冠上积了一层雪,白皑皑的。
可远处路边的那几颗松树的树冠上,积雪少的可怜……
云安数了数,足有十多棵且连成排,分布在道路两旁。
零星一两棵树是这个样子还情有可原,眼前的情况大概率是有人爬上了树,并且藏在了树冠里,为了看的更远故意抖掉了树冠上的雪。
看来……前面路两边的树林里,藏了不少强盗。
云安叹了一声,空间里是带了一些冷兵器,但同时应对多人的作用不大,而且拿出兵器说不定会激起强盗们的仗势欺人的念头。
云安将匕首藏在了马鞍之下,翻身下马的时候顺势就能攥在手里。
只要对方没有炸弹,箭矢这种远程兵器,云安还是有把握冲出一条生路的。
毕竟时光岛的教练们是按照穿越到战乱年代的标准训练的每一个候选人,云安将教练传授的战斗要领,快速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一夹马肚继续向前。
树丛中传出一声低呼:“有人来了!”
“是什么人?”
“离得远,还瞧不太真切,待走近了我再看看。”
……
“二当家,是个瘦狗!”
“啧,晦气。”
强盗口中的“瘦狗”是山贼之间的黑话,“胖”“瘦”对应的是富人和穷人,而“狗”对应的是孤身一人且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
“猪”说的是有帮手但看起来都不是高手的人。
“熊”说的是随从或者帮手看起来很有精干,不好对付的人。
“狼”说的也是孤身一人,但这个人看起来很彪悍,且带了兵器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特殊的存在,分别是“硬虎”和“软虎”,软虎说的是有朝廷令旗或者地方令旗的令使,车马,官轿、却没有太多的辎重,对待“软虎”整个崇山岭的山寨都是勒令不准打主意的,抢不到什么油水还会得罪朝廷,得不偿失。
比如来时候玄一道长马车上插了令旗,却没有太多东西,那就是“软虎。”
“硬虎”专指有官兵沿途护送的粮饷,供银、赋税……比如护送岁入的车队。
“二当家,怎么着?”
“放他过去,肥肉就快来了。”
“是!咦……这只‘狗’好像不算太瘦,那匹马看起来不错。膘肥体壮的,能卖几个银子。”
“没出息!不要暴露行踪,等下去。”
“二当家,这点油水当然入不了您的眼,可咱们都在这儿蹲了几天了,到现在还没‘开张’呢,不如就先用这货讨个喜,说不定硬虎就来了呢?也给兄弟们提提气,再说,平常人家能有头驴就不错了,依我看呐,他身上或许还有肥货。”
被唤做“二当家”的男子沉默一阵,松口道:“别见红,敲个闷子,捆好了丢在路边,冻死了事。若是留下痕迹让硬虎起了疑,小心你的皮!”
“是是是,小的明白。不过是一只瘦狗,小的一个人就能料理了。”
那强盗的双眼放光,抱着树干滑下,依旧躲在树后,无声地从怀中掏出套马索,一头捏在手里,摇晃起来。
这山贼名唤李二,从前是给马场老板放马的,练就了一手套马索的本事,后来欠了赌债,被债主逼的没办法,索性偷卖了马儿,跑到崇山岭来落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