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岑梓下意识看了眼半开的九楼楼道口，被顾璆鸣拽着绕过下楼。
    底楼已经完全被雪封住了，只能撬二楼的门从二楼出去。好在雪堆的高，从二楼窗户出去几乎没有多少落差感。就是这种踩在雪地里绵绵仿佛踩不到底的感觉让人瘆得慌。可以很明显感觉到脚下没有实感，只是底下的雪被压实了支撑住了体重。
    刚踩上雪地，顾璆鸣就将门板丢在了地上，绳子一缠，简单做了个雪橇拉车。岑梓将抱着背着的东西一骨碌放上去，用绳子绑好，对顾璆鸣比了个赞。
    顾璆鸣薅了把被帽子挡住的头发，嘚瑟劲看得贺千钰想打人。
    “有想好去哪里吗？”钟学恺展开地图，“一般两层高的路边商铺肯定都被埋了，不透风的话，其实商场挺好的，就那种一个小商铺一个小商铺的那种，门帘一拉，还不容易被人打扰。”
    “书店怎么样？”岑梓说，“书店肯定都没有人的，而且书架和书还都可以烧。”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毕竟是陪伴她上个副本的精神食粮啊！
    钟学恺沿着地图看，嘿了一声：“大约两条街外，是有一家书店，规模看着还有点大，应该不止两层。不过书店的话，太空旷了耗费的燃料也多吧？不知道有没有那种隔间或者休息时读书室什么的。”
    顾璆鸣：“去看看好了。”
    不过还没到书店，他们就不得不改了目标地点。
    刚跨出小区门，他们就发现路边那些如同“雕像”的东西的确是冻死的人。看着应该是在水面被冰冻、风雪还小的时候出来活动的人，也许他们观察了好几日，等到弹尽粮绝才终于顶着寒风出来寻找生机，结果却被冻死在了路边。
    大多数都只露出了半个身体，也有少部分大半个身子都在雪面上的，更有几个只露出了脑袋。
    埋得最深的脸部已经完全被冰雪糊住，只能看到脸部轮廓。埋得较浅的，脸部神情栩栩如生，有的拉开围巾正准备叹气，有的侧头在于边上的讲话，有的则在闷头走路。让人有种下一刻就能看到他们眼珠转动的错觉。
    可最终，他们却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岑梓叹了口气：“这么看来，我们之前看到的，也许也并不都是活人啊。”
    不过这些自然不是几人改道的原因。
    而是在他们所在位置和书店中间，有一家医院。
    这个时候谁都不想去医院周边晃上一遭。
    “其实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贺千钰思忖，“其他人现在都恨不能避开医院远远的。如果医院一个活人都没有的话，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个地方消毒后居住。”
    钟学恺吃惊：“你认真的吗？”
    “死人总比活人安全。”贺千钰说，“虽然也有很多病毒都耐低温，并不会死亡，但低温情况下活性极低，其实没有太大的危险。”
    顾璆鸣：“这可不好说，我都怀疑这些病毒就是冰川冻土层融化后逸散出来的。”
    贺千钰不理他，直接问钟学恺和岑梓：“你们觉得呢？其实我们保护措施到位，还是可以去看看的，如果谁出现症兆，隔离就是。而且说真的，虽然天气稍稍回暖，像我们这样从未在这种低温环境下行走活动的人，最好不要随便挑战自己，在外面待太长时间。否则我们刚刚看到的冰雕，就是前车之鉴。”
    岑梓：“如果必要的话，其实可以先去一个人看看。你们都忘了吗，就算被感染，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啊，不是可以看人物信息吗？但我觉得没必要，按钟大哥说的去商场就挺好的。”
    ……对哦！
    没办法，状态栏这种东西在这个游戏里太没有存在感了。它等同于身体情况的数值化，与那些游戏中固定数值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由于感官与现实相差无几，常常会让人忽视，与智谋全局观无关。
    除非身体重伤或者叠加多重debuff让人担心随时会game?over，大约也就只有游戏党才会时刻留意这个情报了。
    可这东西吧，有什么病症，第一时间就可以从状态栏上发现，比去医院还给力。医院检查还得先各种片拍一翻，问问你的身体情况，问问病史呢。它就不用。等时机到了，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要凉了。
    顾璆鸣找事情：“所以，谁去？”
    问归问，眼神不客气地扫向贺千钰。
    贺千钰：“……”他的人品，你敢信？原本没有都能给因为他独自去作出有来好吗？！
    钟学恺抖落帽子上的雪：“行了，你们都待着，我去。一会儿我要是在街那头给你们招手，你们就过来，我要是给你们比叉，你们留点儿东西给我，自个儿滚蛋吧。”
    他说着，叹口气，幽怨道，“谁让我可爱的小学弟说了呢，我总得给他试试吧。”
    贺千钰：“……”你快闭嘴吧，他明明就是合理分析！
    岑梓：“那我陪你去吧，我觉得我运气一般还都挺好的。况且这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