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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虽说得豁达,可珊瑚还是不放心,习惯性往元嘉嘴里多喂两块点心,又把纱窗拉得严严实实,郑重其事道:“女郎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
“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修复与秦夜天的关系,至于其他人,咱们才不要理他。”
——端的是用秦夜天来分散她对林景深的注意力。
有这么一个贴心为自己考虑的人,任谁心情都会好很多,元嘉这条咸鱼也不例外,她笑笑拍拍珊瑚的手,决定不能辜负珊瑚的一番苦心,勉为其难再翻一次身——配合珊瑚修复与秦夜天的关系。
次日清晨,元嘉难得起了个大早,整理好妆容换好衣服,便给秦夜天写拜帖。
为彰显自己的诚意,哪怕拜帖递过去石沉大海,她还是按照拜帖上写的时间来到秦夜天的府邸。
然后,她被晾了一整天_(:з」∠)_
她喝茶喝到舌尖发麻,等人等到从烈日炎炎到日渐西斜霞光满天,别说秦夜天的影子了,府上连个问她等了一天饿不饿的下人都没有。
得亏她带的有点心,要不然她饿得都出不了秦府。
眼瞅着霞光变星光,秦夜天还是没有见她的意思,元嘉晃了晃发麻的胳膊腿儿,准备打道回府了。
哪曾想,她前脚刚出秦府,后脚秦府就抬出几具尸体,上面虽有白布遮盖着,可血色却是掩不住的,大片大片的殷红染完白布又往下滴,仿佛自地狱里爬出来的怨鬼,顺着她走过的路挣扎向前。
元嘉:“!!!”
第一次近距离与死尸擦肩而过,元嘉大脑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几乎能把苦胆吐出来。
生理性的泪水不住往下淌,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狗比秦夜天绝对是故意的!
一方锦帕出现在她面前。
“多谢。”
她下意识抓住锦帕,胡乱擦着自己的脸。
“七娘。”
温润生意让她剧烈一颤,一只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度在她耳畔响起,“你还好吧?”
是原主的前未婚夫林景深。
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应该把林景深推开,大声斥责他放肆,可身体告诉她,她做不到。
这具身体极度依恋着林景深,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再也不受她的控制,几乎倒向林景深怀里。
夜色已深,秦夜天府邸前不见行人。
察觉到她的异样,林景深蹙眉扶住她肩膀,“七娘?”
她的手抓住他衣襟,整个人埋在他胸口,声音发颤:“五郎,我怕。”
元嘉:“......”
狗日的怕!
你个死渣男离我远一点!
但身体完全不听她控制,颤抖着缩在林景深怀里。
星光点缀于夜幕,点点光芒洒在俩人身上,像极了缱绻的情人难舍难分。
秦夜天从府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女的娇软,男的俊朗,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羡煞旁人。
秦夜天:“......”
是林景深飘了,还是他秦夜天提不动刀了???
“你们把这当成什么了?”
秦夜天手持佩剑,插/在俩人身体之间,挑开林景深扶着元嘉肩膀的手,用佩剑把俩人分开,“林五郎,你林家也算财大气粗,包个客栈买个庄子不算什么吧?”
“至于在本侯府前上演这一出吗?”
杀气腾腾的冰冷佩剑把自己隔开,原主的意念瞬间缩回,久违的身体控制权终于回归自己,元嘉几乎热泪盈眶,对秦夜天的怨念消失了大半,甚至想把他的画像裱起来随身携带——辟邪!!!
“是在下失礼了。”
林景深面色微尬。
而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元嘉,就没那么尴尬了,她嫌弃把林景深的帕子丢给林景深,抽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一把泪,“侯爷,你总算忙完了,我等你等了一天了。”
秦夜天:“?”
秦夜天:“......”
这话怎么这么怪?
弄得他像是气势汹汹来捉奸的倒霉原配一样。
秦夜天没有好气道:“等本侯做什么?本侯忙得很,没时间听你废话。”
——他刚从胡姬口里逼问出北狄在洛京的联络点,正准备把联络点一锅端,别说元嘉,现在天子找他他都没时间。
他用剑鞘把元嘉拨到一边,又指着元嘉与林景深站着的地方对林景深道:“林五郎,这地儿脏了,劳烦林家给本侯重新铺下路。”
“还有,林五郎,本侯近日不想看到你,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本侯视线以内。”
说完话,他不等林景深答话,便长腿一跨纵马离去,丝毫不担心林景深会不会按照他的话去做。
元嘉:“......”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狂拽炫酷吊炸天的京都第一阎罗爷的风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