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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这时候浑浑噩噩地走到门口,才听到对方说:
“再见。”
她停下来了。
周知砚自己也许都没发现,这两个字他说得很沉重,包含了种种复杂的情绪。
而黎遥最能解读出来的那一种,很明显——
是道别,再也不见的那种道别。
她眯了眯眼,回头看去。
周知砚没动,但他也没有看她,反倒是又陷入了类似之前那种无焦距的状态。
但是黎遥知道,这一次,对方是能听得见她的声音的。
于是,黎遥开口,轻快道:
“今天晚上还能来你家蹭饭吗?我带菜过来。”
转而,她慢慢眨了眨眼:
“我的手机号码,不知道你还存着吗?反正我没改过。有事的话随时打——能加个微信就更好了。”
说到这里,她腼腆地笑了笑,像是不好意思一样:
“之前我出国之前把你微信拉黑了,后来又气不过把你直接删了,对不起哦。”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是不阔能加蔚笺更的!叉腰.jpg
但是可以加一丢丢丢字数(比手指)周五啦宝贝们,可以休息咯!!
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暂改为【晚九点】~
7.第七章
她不闪不避地看向了周知砚的眼睛,这也由此捕捉到了对方突然亮起来一瞬的模样。
黑发的青年像是犹豫了好几秒,他抬眼看了黎遥一眼,这才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
转而他便立刻进入浴室,那动作,快得和逃一般。
——明明之前还是他让自己走的。
黎遥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这才开了门。
楼下,她家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
昨晚一夜未眠,她想了很多事情,除了让自己尽可能地保持冷静的同时,还开始着手做之后的计划。
她做完了一大堆规划和PLAN B之后,非常奇怪地发现,所有的计划里,没有一个是没有周知砚的,同样也没有一个计划叫做‘放任周知砚自生自灭’。
“有毒。”
黎遥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转眼看了几秒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区大门。
年少时真的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要不然,就直接陷下去了。
一碰上周知砚,黎遥就觉得自己是把二十二年来的种种骄傲揉成了一个小团,随手塞进了一个角落里,还有个小人把住了这个角落,树了个小牌子‘周知砚值得’给自己催眠。
没出息。
她皱眉骂了自己一句,面无表情地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这才深吸一口气,赶往自己今天的目的地。
虽然不论是抑郁症还是焦虑症,到现在都没有被任何书本以数据明确做划分,黎遥也只能根据和周知砚的相处情况,做尽可能详细的深入了解。
在这方面,她显然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
黎遥今天约的,便是一个在业内名气不错的私诊,医生四十来岁,是位看上去便很温和的女性。
她听完黎遥的一些类似‘四肢抽搐’‘倒地不起’‘情绪崩溃’之类的症状叙述后,沉吟几秒,便道:
“按照你现下的描述,这位先生应该属于伴有抑郁症状的焦虑症,在中度以及重度之间,因为有躯体症状的缘故,至少在中度以上,但是更为精准的判别标准,是看他有没有自杀倾向。”
黎遥在听到‘自杀倾向’四个字的时候,整个手都是一紧,那头的医生宽容地笑了笑,温和道:
“别紧张,这些要交给他自己的主治医生,你现下过来咨询我的目的,是问我该如何陪伴这位先生吧?”
医生慢慢地从椅子中坐直,转而微微严肃了起来:
“黎小姐,在我给出你建议之前,我希望你清楚,一个人安全感的建立,至少需要三个月。”
她微微叹口气:“这最初期的三个月,就是一段非常漫长也很痛苦的过程,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看着黎遥慢慢点头,继续说道:
“您需要有一个积极的应对心态,但是同时,您也不能被对方的情绪所影响。
但是有的时候,因为亲密关系的缘故,情绪是很容易互相传染的,他对你也会有攻击倾向,可能是身体上的,也可能是心理上的——毕竟,您也知道的,语言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有力的武器。”
黎遥舔了舔嘴唇,想起昨晚周知砚看着她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痛苦的眼睛,里面包含了种种无力以及自厌的情绪,但是唯独却没有攻击性。
她听到自己说:“可是我想要陪伴的这个人,他是非常会内耗的性格,总是下意识克制自己。我倒是希望他能对我发点脾气,至少……”
黎遥说到一半,看到医生在那边缓缓地摇头:
“不要想得那么理想化,黎小姐,此类病症的成因说法有很多种。
我比较赞同的一种说法是,人们在小时候从父母那里接受的教育通常是‘你做到一件事,我给你奖励’,而很多孩子,会把这份奖励同化成爱,即‘付出才会得到爱’。
所以当人意识到‘需要付出的东西我做不到,或者我不想做’的时候,就会陷入抑郁。”
黎遥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就听到那边的医生概括道:
“更简单地来说,此类病症的最大成因,可能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得不到爱,极大地缺乏安全感。”
她下意识地皱起眉,那边的医生也宽容地点了点头,继续道:
“你不用硬逼着自己去充当‘医生’的角色,既然只是想要去陪伴,那就把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