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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一截,像皮肉包裹的肉瘤。
最要命的是,他还能感觉到这只手臂,这只早已不存在的手,上臂,小臂,手腕,手掌,指头,仿佛都还在,只是看不见而已。
他常常在半夜疼醒,咬紧牙关把身体缩成一团。我听见了他从牙缝里漏出来的呻吟。
“常守、常守……”我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他的背,“别咬好吗……放松些……深呼吸……”
我去握他的手,把他紧攥的手指一点点掰开和自己的交缠在一起。
“呜嗷……啊啊……”他难以忍受地发出嘶哑的喉音。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不在了,不会痛了 ……”我胡乱亲吻他的脸,顺着脖子一路亲到断臂。我小口小口含住他的断手,用舌头轻柔地舔,“乖,不痛了……”
新长出来的皮肤滑滑的,断面的肌肉有些萎缩,凹凸不平,舌尖一寸寸舔过肉突和凹陷,中间一段硬硬的残骨,就在一层薄薄的皮肤之下,我尽量缓慢而轻柔地舔,黑暗中口水声细小却清晰。
常守渐渐平静下来,有些粗暴地捉住我的后颈,没头没脑地亲下来。呼吸灼人,他的唇薄而柔软,那条没有什么用的舌头却异常灵活,在我口中攻城略地,一路卷过我的上颚,舌面,齿根,缠得我不能呼吸。
他深黑的瞳仁泛着粼粼水光,宛若一只上古凶兽,好像要生吃活人。但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常守比谁都善良。好几次他因为疼痛突然抽搐起来,牙齿颤抖,却始终没有咬下来。
我心疼地推开他,虽然忍耐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满足,但是不想让他太辛苦。
我们完全贴在一起,他的身体紧绷而发烫,我拨开他的衣襟,掌心按在他胸口,他心腔的跳动出奇得快,透过皮肤,一路逆行到我心底里。我的心脏也乱跳了。
听说欢爱可以让人忘记疼痛。
我的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他胸前的肉粒,小小的,在指肚的揉搓下柔韧地挺立起来。我舔上他另一边乳首,轻轻吮着。
“啊……”他张大了嘴,半晌才发出叹息一样长长的呻吟。
我除去他的单衣,这事儿我已经做得相当顺手了,虽然这次是有些不同。
常守的胳膊虚虚地环着我,手指收缩又松开,我直接将它按在自己身上,那只手不知道该放哪里,被我带着滑过胸乳腰臀腿,害羞地蜷缩起来。我俯身亲吻他的耳朵,舌尖在耳廓里转了一圈,轻轻地喘着气。
“抱着我好不好?抱紧一些。”
我扶着他勃起的性器,缓慢地放入身体里。他绷紧身体,像鱼一样弹了一下,嘶哑暗淡地低吼几声,他的冲撞又凶又温柔,合二为一的动作将某种距离覆盖,我活动的内腔仿佛含住了一颗跳动的心。
即使在这样的时刻他也无法用语言表达什么。
只剩一只手的小哑巴圈住我的腰身翻转身体,轻快地如同抱在一起的孩子从长满青草的长坡一滚而下。
床褥乱成一团,汗水黏黏糊糊地把彼此的身体粘在一起。我抬手在黑暗里抚摸他的眉眼,鼻尖,他侧头叼住我一只手指,虎牙轻轻地咬了一下,又用舌尖舔过指关节。
有点调皮。
其实常守本来就还是个少年人。但没有人觉得他应该有童年,少年,没有人觉得他可以脆弱,可以任性。天生的哑巴能在饥荒中活下来就不应该奢求更多。
他抚摸我的腿根,痒得我小声惊呼起来。
常守笑了,搂住我亲吻。柔软的吻鲜花一样开满我整个额头,眼睑,脸颊,嘴唇。这似乎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不用努力去寻找证据就能确信自己被爱着。被一个没有被爱过的人爱着。
我忍不住抽泣起来。奇怪,我并不难过,只是觉得久违,好像一场哭泣迟到了很多年。
常守吓到了,停下来,顿了一下就要退出来。我拉着他不准他走。
“没事……”我说不出完整的话,“一会儿就好了,再让我……就这样……”
他慢慢地舔舐我脸上的泪水,直到我忘记了再哭。我伸手慢慢用掌心包住他的残肢,他好像叹了口气,薄凉的嘴唇贴在我心口,柔柔地亲了一下。
嘭。
仿佛烟花开在心上,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收缩,双腿夹住了他的腰,“呃啊……”
常守低头抵住我的额头,弓起的背脊紧绷到极致,突然放松下来,深深地吸气。他躺在我身下,微微闭了会儿眼,睁开,利目带着水汽,媚气,柔和的烟火气。
小师弟软软地虚着眉眼,黏上来讨吻。
这一年除夕夜,唐门新的继承人呱呱落地。
Sorcerer 一个巫师
他在摸你。
你屏住了呼吸。
作为一个待售品你已经滞销了太长时间,老板时不时用一种阴狠心痛的眼光打量你,白白养着你就好像是在割他自己的手。你怀疑再没有人买你,老板就会把你卖给街角旮旯里的老鸨或者哪个头脑疯狂的炼金术师,这是最后的选择,因为样的买主不是太会砍价,就是穷鬼。
但今天似乎来了个有钱的客人。
他衣着高贵,仪态优雅,衬衫上莹白的贝壳袖扣鎏金纹样,淡棕色的皮肤呈现非常紧致敏捷的气质,银白色长发束在脑后,发尾随着轻盈的步调微微摆动。
他似乎不该走得如此轻松,因为他是个瞎子。那双紧闭的,略为凹陷的眼窝明明白白地透露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