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叔？
    萧景霆，司南衍，季焕，在场所有手下都愣住了……
    这人居然是顾墨寒的四叔？
    没错，此人正是顾震海最疼爱的，第四个儿子，传言死在了空难里的，顾向北。
    顾墨寒和顾向东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在顾家长大，和顾向北也相处了十几年……
    萧景霆看着眼前绑在凳子上的人，没错，乍一眼看去，顾墨寒和这人的确有几分神似，仔细一看，又不怎么像了，他们像的地方，是身上散发的气息……
    这会，顾墨寒的眼里同样藏不住的震惊……
    “四叔，怎么会是你……”
    顾向北看向司南衍，眼里升起强烈的恨意，让司南衍忍心生疑惑……
    他们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顾向北没有理会他的疑惑，看向顾墨寒，眼里的恨意迅速消失，升起淡淡的暖意。
    “墨寒，你这句‘四叔’让我感觉到了久违的亲情。一转眼，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了……”
    他看了眼司南衍，再看着顾墨寒问道：
    “还是我顾家的子孙吧？”
    顾墨寒点头。
    “当然。”
    顾向北满意的笑了。
    “司南衍那样的人渣，不配当你的父亲。”
    “你凭什么这样说！”
    司南衍顿时气急的上前，被萧景霆一把架住。
    “司城主您冷静点……”
    不想，陆向北更不冷静，他瞪着司南衍激动的挣扎，让凳子在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狭长眼眸里翻腾着恨意和怒火。
    “凭你害芊芊枉死，凭你让我二哥一辈子没得到最爱的人，凭你毁了我的一生！”
    芊芊……
    为什么会说到芊芊……
    司南衍看着他愣住了……
    顾墨寒蹙眉，在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四叔时，他就什么都懂了，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看着顾向北身上缠绕的麻绳，手握成了拳，最后还是塞进了裤兜。
    “对不起，四叔，我暂时不能放开你。”
    顾向北深呼吸了一下，平复激动的情绪，半晌点点头，口吻温和。
    “没关系，找把凳子坐，十几年没见你，四叔没法给你倒水了。”
    顾墨寒顺从的拉来凳子在他面前坐下，顾向东看着他，脸上再次升起温暖的笑意。
    “自从知道你去了z国，我就知道，我们肯定会见面。”
    顾墨寒的心情很沉重。
    “四叔，您何苦呢……”
    顾向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打趣着：
    “有个那么聪明的侄子，我也很头疼啊，你看到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我什么都还没说，你让我一肚子话往哪里倒？”
    诙谐的语气让顾墨寒也忍不住挑起了笑意。
    “您说。”
    顾向北沉默了半晌，脸上的笑意散去，口吻有些沉重的缓缓开口：
    “那我就从你还没出生开始说吧，三十年多年前，二哥向东带着怀孕的芊芊回了s市，我和你父亲一样，对她一见钟情，可碍于她和二哥在一起了，我非常痛苦……”
    什么……
    司南衍震惊了，他居然也爱慕着芊芊……
    顾向北看着顾墨寒，眼神温暖，嘴角的弧度都有几分幸福的味道……
    “我真的很爱很爱她，爱到不顾她是我二哥的女人，爱到，除了她，谁都无法多看一眼，爱到无法控制，那种狂热的情感，你一定懂……”
    顾墨寒点头，他确实懂，从确定了非小家伙不可的那天开始，他的情感就一直如此狂热，爱她，无法控制，更不想控制，时时刻刻都想和她在一起……
    “在你五岁的时候，我无意中得知，二哥和芊芊并没有夫妻之实，墨白是试管婴儿，我当时激动坏了，原来她不爱二哥，我猜测着是不是二哥威胁了她，让她留在二哥身边，进而对芊芊表白，告诉她，我可以带她走，不想，芊芊严厉的拒绝了我，明确的告诉我，她永远是向东的妻子，叫我死了这条心……”
    陆向北嘴角的笑容变成了苦涩，司南衍闻言更是后退了一步，不是萧景霆扶着险些摔倒，脑海里回荡着刚刚听到的内容：
    墨白是试管婴儿，顾向东从来没碰过芊芊……
    顾向北沉浸在了往事里，兀自说着：
    “我的骄傲自负，不甘愿就这样被她拒绝，我开始明目张胆的对芊芊示爱，和你的父亲锋芒相对，正是如此，爷爷才会如此痛恨芊芊，那个时候，你和墨白也很讨厌我吧？”
    顾墨寒微微蹙眉，点头承认。
    他本就睿智，小小年纪的时候，也看出来，四叔是一头热，他对母亲的纠缠，自己确实非常厌恶，所以在有能力之后，即使知道四叔尸骨未寒，也许还活着，也不愿意去寻找，只相信，他真的死了……
    陆向北继续说着：
    “芊芊在s市的第15年，突然吐血而亡，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后悔了，如果我的不纠缠，可以挽回她，我一定离她远远的……”
    说到这里，顾向北红了眼眶，他倔强的抬头，憋回泪意……
    “芊芊死了，我放弃顾家的一切，远走他乡。遇上了空难，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其实并没有，而且我辗转到了z国……”
    大家都安静的听着顾向东的述说，在他的每一个字眼里都听出了浓厚的哀伤，知道他是真的很爱白芊芊……
    “没有人知道，芊芊回z国的那半个月，我一直跟着她，跟到了w国，我进不了z国，但我知道，那是她的故乡，后来我几经波折，终于混进了z国，才知道，那里还有她为什么会香消玉殒的原因……”
    说到这，顾向北看向司南衍，眼里再次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如果不是被绑在凳子上，一定会扑过去把他打倒在地。
    “你这个混账，你辜负了芊芊，你不配得到她！虽然不是你逼她喝下那不能离开z国的毒，可是你逼得她心灰意冷才选择离开！
    她那么爱你，为了你守身如玉，你以为她回来的时候，没有对你抱着丝丝期待？可是你已经结婚生子！你这个混蛋，你不配得到她的爱！”
    陆向北怒吼着，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