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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太子派的人带着碧玺将另一个香囊取了回来,并直接呈到了太子手中。
赵谨良拿着两只香囊对比,一样的做工,一样的针脚,只看外观并无大差别。只是后取来的那个明显磨损要重于前者,更旧一些。
“启禀殿下,香囊是徐昭训送给妾的,妾很喜欢。戴旧了以后便收了起来没再用了,您一看便知。再者,今日妾前去更衣室,曾向太子妃禀告过。妾去回的时间如此短,怎有空闲演绎陈良媛所编造的故事?”杜若淡淡解释完,扭头瞥了陈婉儿一眼。
区区一个香囊就想陷害她?
当初太后寿宴结束发现香囊丢了,杜若回来以后就让徐书兰又做了一个,又日日在寝殿里拿在手里摩擦把玩,防的就是有人拿这个香囊做文章来恶心她。
她没再将香囊戴出来,也是留了个线头,看看会不会钓出那居心叵测之人。
果然等来了这一天。
杜若想着,这陈婉儿从入掖庭开始就隔三差五为难她,今天她就要借此机会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陈婉儿还想挣扎,大声道:“必是杜良媛有两个同样的香囊,殿下,您不要被迷惑!”
徐书兰恬静道:“陈良媛莫要说笑,喜鹊登枝花朵开口的香囊妾只做了一个。再做个一模一样的,您可以,妾可做不出来。”
她这句话说得极好,还一箭双雕暗指了陈婉儿做一样的香囊来构陷杜若。
杜若为徐书兰的助力露了个浅笑,接着道:“倒是陈良媛头上戴的这支昙花雕花钗朵,我好似在岁除大宴时,看见恭亲王庶妃头上戴过一支一样的。好像......是姜庶妃?”
“难怪眼熟!”董春春转了转眼珠,接声道:“那姜庶妃是咱们掖庭一同采选的姜舒宁吗?我也瞧见她那支金钗了,和陈良媛头上这支倒像是出自一个工匠之手。不知是不是咱们东宫有的,去内直局查查便知道了。”
其实董春春昨日并未注意到姜舒宁戴了什么,不过既然杜若这样说了,那就准没错。没见过,她可以演成见过。
陈婉儿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抚了抚自己头上的金钗。这金钗确实是恭亲王送给她的,只是他怎么能送她与恭亲王府其她人一样的钗呢!
见杜若和她一伙的徐书兰、董春春一唱一和,将针对她设的局轻轻巧巧就破了,还反给陈婉儿兜头一棒。赵谨良暗暗在心中好笑,觉得杜若真是机灵极了。
“允,林正堂,你亲自去内直局查造册。”赵谨良吩咐道,又将两个香囊递给小太监,“太子妃,你也瞧瞧这香囊。”
小太监将香囊呈给郑来仪,又与她指出哪个是陈婉儿递上的。
郑来仪比对着细细看了,出言道:“二者虽然很像,但杜良媛寝房中的这个瞧着才像佩戴良久的。”放下香囊,又作证道:“今日杜良媛前去更衣室同本宫请过辞,离去时间不过一盏茶罢了。倒是陈良媛也离了位,不知去了何处。”
郑来仪作证,不是为了帮杜若,只不过秉持着公正之心,说的都是实话罢了。她也不想见到太子宠爱的人被人污蔑私通恭亲王,若传出去,东宫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这个事态发展,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本想看杜若倒台的人都不禁在心中叹服。也不知是叹事情发生的巧,还是叹杜若有个七窍玲珑心。这一环套一环,准备充足,心细如发。若昙花金钗的事是真的,那真是连老天爷都帮她。
这回派出去的人回来的就要晚一些,林正堂不仅去查了,还带着内直局的陈姑姑和册子一同前来。
陈姑姑给太子行了礼后,恭敬答话:“禀太子殿下,老奴查了近两年东宫入库的发饰册子,雕花钗朵有几例,但仅仅是芙蓉花样的、丝菊花样的、梅花花样等,未有昙花花样的。”
陈婉儿已经面色惨白,不知该做何反应。她方才还侥幸想着若内直局有相同花样的钗朵,她就能逃过一劫。现在内直局陈姑姑如此说了,她已经头脑空白一片。
若她头脑清楚些,本可以先行托词是家里人送进宫的,延缓一二,后续再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她如此被动,便是让人能将她与恭亲王才是不清不楚的事认下了。
赵谨良端坐在上首,见陈婉儿跪下似乎要开口说话,不欲听她做任何辩解,判道:“良媛陈婉儿,藐视宫规、霍乱内宫、言行不端,今褫夺封号,贬为贱籍,打入内坊净房为奴。即刻施行。”
太子下令了,自有太监麻利上来动手带走陈婉儿,为了避免陈婉儿挣扎叫喊扰了主子清净,其中一名太监还伸手捂住了陈婉儿的口鼻。
昔日养尊处优的陈良媛,就这样狼狈地被拖走了。
看着她挣扎呜咽的骇人模样,其余看戏的人都不禁暗暗心惊,庆幸自己不是陈婉儿,也庆幸自己不是杜若。不论是陷害他人的,还是被陷害的,一着不慎都会落得满盘皆输。
“都散了吧。此事尔等应引以为戒。”赵谨良淡淡说道,并未因这样的丑事折了一个良媛影响到他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