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困死了，杜导说：“好啊，你谈咯。”
    顾念拿出了他收到的剧本，又掏出自己写的人物小传，还有笔记，认真道：“我最近一直找感觉，阿祖这个角色我认为演绎的时候，不能太有层次，但也不能坏的太脸谱化。”
    杜导来了兴趣：“怎么说，详细点。”
    “我说不好，是一种感觉。”顾念还戴了眼镜，推了一下道：“我没剪头发，没刮胡子就是为了找感觉，但是好像都不是很确切，仿佛少了一点什么。就是——就是那股子恶毒的精气神。”
    杜导笑了：“你那么阳光一个男孩子怎么可能会懂‘恶毒’。”
    顾念有点震惊：“你觉得我很阳光？”
    “不是吗？”杜导反问。
    顾念苦恼道：“看来这个人设很洗脑啊。”
    “我已经演了霸总，还有落魄的学生，刑警队长，可是大家还是用阳光来定义我？！”
    “那是因为你的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坏人。”杜导说：“我看过你的微博，你爱看书，爱玩音乐，对小动物有爱心，笑起来很好看，这些在你身上全部都是优点，每一个看的人都能感受到你的正面，可是到了我的电影里，至少阿祖这个角色，人物身上毫无正面的东西，所以你必须全部打碎了，才有可能抓住一丝丝命运在跟人类看玩笑的促狭。”
    顾念沉默了一会，杜导也自顾自抽着烟，忽然顾念站起来，凑身过去，对杜导说：“法律是制裁不了有钱人的。”
    杜导愣了一下，看他眼里泛着精光，烟头烧着手指都没注意，就怔怔地看着。
    顾念从角落拿起一根铁棍，在腿部一敲一敲，像个无聊极了的人。
    房间里的人想他是个试戏的演员，也没留意，但是顾念用棍子重重一下，‘啪’，铁棍居然断了，他笑起来，回头对导演说：“道具？你玩我呢！”说完，棍子脱手飞出去，他又抄起一个凳子朝场务扔过去。
    场务惊了一下，抬头：“喂，你怎么回事？注意一点。”
    顾念二话不说，就手拿起一根绳子，冲过去套在了场务的脖子上：“来啊，不是试戏嘛，来啊！”
    顾念放肆大笑，拖动绳子，场务被他拖到房间中央，双脚乱蹬：“嗳，你放开我。”
    “试戏嘛，怕什么，又不会死。”顾念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对准了场务的眼睛：“不要动，一动，说不定我手一松，你就瞎了。”
    “妈的，你有病吧，让你来试戏，不是发疯！”场务怒道：“你快点给我松开，导演，帮忙说句话啊！”
    导演还是围观。
    顾念没看他，自言自语道：“你以为我不敢？”
    他用刀刮着场务的脸：“你一个工作人员的命值多少钱？我今天就是弄瞎你，打残你，哪怕是搞死你，事后给你家属两百万，你说他们还会不会闹？”
    小刀已经对准了场务的肩膀，还好场务穿着牛仔衣，比较厚，不然早就破了油皮了。场务有点怕了：“导演，导演，这人是个神经病，你别用他，脑子有问题。”
    “好了。”导演说：“够了，停止吧。”
    顾念嗤地一笑，阴狠道：“谁都不能命令我。”
    举起刀，在场务大声尖叫的‘啊——’中，小刀割掉了场务的一撮头发。
    顾念站起来：“瞧把你吓得。”一边伸出大手，场务颤抖着握住他的手爬起来，然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发。
    顾念道：“不好意思，今日龙抬头，替你去去霉气。”
    杜导哈哈大笑，起身鼓掌，对顾念招手道：“你来，你过来，让我看看。”
    顾念双手插袋：“你叫我，我就过去？”
    “不要演了。”杜导说：“可以了。”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顾念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试镜阿祖你都不满意吗？”
    杜导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的人设根本就有问题。”顾念道：“你看到过真实的罪犯吗？”
    杜导说：“当然，当年铜锣湾多少古惑仔，对住差佬叫嚣‘日头你话事，夜晚我揸fit！’，几巴闭啊！”
    “那也只是传说，你可能看过打架闹事，我说的是真正的犯罪。”顾念定定的看着他：“你没遇到过那么狼死的人吧？”
    杜导擅长罪案类影视剧，第一次被人说不懂犯罪：“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你到现在都没有指出我身上哪里有问题。”顾念叹气，在导演跟前坐下：“我尽可能地按照你提供的剧本去贴阿祖，可是不行，他看起来好假。古惑仔不一定非要染头发，打耳洞，才是坏的，真的坏蛋可能衣冠楚楚，也可能只是普通人里的一个，和其他人一样有共同的爱好。导演，你该研究一下中国十大凶案，你就会知道，每一次坏蛋逃脱法网，毫无例外靠的都是‘普通’这一点，甚至可以说，在群众眼中，他们或许还是个和气的好人。”
    经此提醒，导演恍然大悟，确实，阿祖坏的就像推动剧情发展的工具人。
    “我不是非要这个角色，但是如果你选我的话，请允许我对角色有一定的塑造权，最起码，让我剃个光头。”顾念说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