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开除了。”许愿咬唇，“用你的身体做决定，是我鲁莽了。”
    顾念‘哦’了一声，并不意外，但还是问：“我可以知道什么原因吗？”
    这时电话里传来阿罗的声音，说杨总和赵总提前到了。
    顾念说：“我有个重要的电话，请他们稍等两分钟。”
    阿罗于是赔着笑给两位大老板斟茶。
    许愿道：“就是小姑娘之间闹别扭，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去谈事情吧，你的事情重要。”
    “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顾念道，“一句闹别扭就想打发我？说吧，凭什么开了我的助理。”
    许愿沉默。
    “你不说我就把她再请回来。”
    许愿无奈：“她说我的坏话。”
    “说你的坏话？”顾念沉吟道：“其实这个烫手山芋应该我自己来处理，不过念在你们有旧情，我一直网开一面。”
    “星月少女比赛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她，不知道她参加没有，但是她看起来野心勃勃，不止一次的和我的合作方提到跳槽的事，任何一个老板都不能容忍员工这样吧？当然，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也许有些问题我看清楚了，而你没有。比如说在你们比赛期间，我去做助力学长的时候，她曾经进过你的房间，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后你就和白小米吵了起来，还动了手。事后我问过她，她绝口不提跟你有瓜葛，但是你后来跟我坦白，是你给她介绍的工作。那么，她的诚信就很问题，动机令人存疑，为人还好高骛远。说实话，一点点名牌就能让她飘成这个样子……我身边不太需要这样的人。”
    “我的本意是打算等到她和阿罗交接完毕，我亲自跟她说。但是似乎她也并没有好好的做交接工作，阿罗倒是上手很快，现在既然你处理了，那行吧，我找财务跟她把帐结清了，省的留下后遗症。”
    许愿整个人低气压，毕竟是发小，她还是有点难过：“您早就认为她不妥？”
    “不妥也没办法呀，是你安插的人，我能怎么办。”
    这口吻……
    许愿有点被宠到，又要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不然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金枝。她道：“我刚才看到杨总去了你那里，还有些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顾念用刀叉戳着松露蛋糕，“你上回跟我报告过，我心里有数。”
    “嗯。”许愿顿时信心满满：“那就好。”
    这辈子为什么哥哥那么雷厉风行？
    以前明明是个小怂包，现在忽然霸总了，这是看了什么电视剧洗心革面？
    挂断电话之后，顾念起身与杨雨禾和赵晋寒暄。
    杨雨禾先是赞美，又是恭喜的，一通弯弯绕绕的，搞得赵晋不耐烦。
    赵晋谈生意的风格比较直接，喜欢主动出击，喝了口茶道：“我们来是想和你谈工作室的长远规划，我们以为是时候扩大规模……”
    顾念淡然道：“我想我当初和杨总说的很清楚，之所以她只占了20%的股份，而不是我的经纪人，就是我不希望受到任何人的控制，而杨总也接受了这份快速获取利润的方案，现在二位想要继续扩大规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和我参演的作品入围有关吧？可是我没有诸位那么乐观，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和对手的实力，更何况凡事都有变数，我得奖的概率不大。就像网上说的，提名即肯定，我已经很高兴了。做人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容易烫嘴。而且，也违背了我的初衷。二位的书面条件我很详细的看了，照二位的做法，我连工作室50%的股份都不到，如此便意味着我不再是实际控股人，而变成两位的打工仔，请问，这和我在驭龙有什么分别？换汤不换药。”
    “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杨雨禾道：“谁会嫌钱多呢？”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顾念玩味的看了一眼杨雨禾：“是这钱来的是不是时候，合不合法。”
    “当然合法。”杨雨禾高声道：“你该不会……”
    “放心，杨总，我知道您是正经生意人，赵总也是。”顾念道：“否则我不会和你们合作到今天。”
    “只是我也希望你们可以稍微体谅一下我的顾虑。就譬如说现在我的工作室，名义上我是老板，两位只是股东。可是公司的前台和行政，都是杨总您送来给我的，我都没来得及面试，你甚至没问一下我的意见。宣发、美术等等都是您用熟的人，我相信您在业内的实力是一回事，不代表我可以对自己的公司不闻不问。除了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妆发和助理，还有看账我要和财务沟通之外，公司里的其他人我都不熟，他们也不向我报告。” 顾念当作笑话一样说出来，却让杨雨禾有些尴尬：“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老板的是谁？”
    “你的意见我收到了。”杨雨禾认真道：“这些我们可以沟通，协调，没有问题的。”
    顾念眸色沉了沉：“根儿上的问题，不是光沟通、协调就可以解决的。”
    “就说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情吧，《长恨宫》的剧组聚餐，有狗仔队拍到了我和李欣怡同进同出的照片，我不管是谁安排的，谁偷拍的，但是事情出来，我工作室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给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