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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白炽灯把顾朝青的脸庞映得更加清瘦憔悴,灰蒙蒙的,让许逐月心里骤然缩紧,这些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那个约定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许逐月哑声说:“你躺好,医生让你在这里休息一晚,天亮了再走。”
“我不想休息,我就想看着你,和你说说话,月月,你别不开心啊,你这样我会担心的,刚才不是挺开心的,要不要我给你再唱首歌?”
“顾朝青、你别逞强了。”
“......”
顾朝青抿紧唇,不再是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也跟着许逐月一并认真起来,“你从医生那里,知道了什么?”
“你现在这样是病,生病了就要好好治疗,安心修养,不要到处乱跑,这是医生的建议,睡醒后打个电话给你的助理,让他来接你。”
“那你呢?”顾朝青的眼皮肿胀,干涩的上下两片眼敛像两块塑料片,仍旧撑着凝视许逐月,一秒都不肯移开,生怕他不注意,下一秒她就不见了。
许逐月坐在沙发上,淡声说,睡觉。
许逐月不问他怎么患上这个病的,也不问他,明知道自己不能长途跋涉,过度劳累,为什么还要亲自开车和她来这里,但许逐月怕问题的答案,她不敢再戳破。
顾朝青更想问的是,他醒了之后,她会不会走,会不会跟着他回去,还是会自己回去,但明显许逐月已经不想再和他产生交流了,是生气了吗?
为什么生气呢,是因为他没有事先告诉她这个病症吗?
顾朝青用手臂枕在脑后,整整想了一宿,或许许逐月也是在担心自己这个可能性,但怎么可能,她的无情他不是不知道,应该是怕因为她自己,导致他如今昏倒进医院,而产生的愧疚吧。
他怎么敢那么大胆地去想,也许她也会关心他这件事。
*
第二早醒来的时候,许逐月还有些不适应,昨晚因为顾朝青的事情,在小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等等......
她脸色遽变,身下的垫子平坦宽敞,她的腿完全舒张伸展开,没有想象中蜷缩一晚后的酸麻感,相反整个人十分清明。
许逐月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是在一间单人病房内,静谧宁致,门外偶尔有人经过,也是轻声轻语,生怕惊动了什么。
她拍了拍身上,目光转移至一旁的衣架,大红色的羽绒服端正地悬挂,下面还有她的小皮靴。
她知道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顾朝青干的,以及许逐月一想到昨晚那一幕,她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昨晚从顾朝青倒下,到她把他送到医院,知道他这些年的事情,她想到他时不时掏出纸巾擦手心,时不时脸色泛红,时不时打颤。
更加可怕的是,时不时会心跳过速。
那样的状态下,还要开长途车,陪她去远观拆迁后的老家,带她爬城墙,顾朝青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快速把衣服鞋子都穿好后,许逐月简单洗漱了一番,从那个病房出来。
哗啦——嘭!
病房的推拉门打开又关上,许逐月看到了经常跟在顾朝青身旁的那个助理兼司机,平常许逐月就称他为木先生。
木梁许是在顾朝青身边待久了,把他的办事高效率展现得淋漓尽致,见到她,拿着个平板,立刻跟汇报工作一般跟在她身边。
“许博士,顾总已经在车里等你了,他先让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早点,你可以选择吃或不吃,吃完就可以回北京了。”
许逐月倏然转过头,“顾朝青这个病,木先生你知道吗?”
“什么?”
木梁不解,准备把再次询问时,许逐月已经转过头去,说了句没什么。
看来这件事连跟了这么多年的助理都不知道,顾朝青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病情,许逐月想不明白,生病了就治病,拖下去只会恶化。
上了车后,许逐月和顾朝青并排坐在后座,她把刚才他买的早餐随意吃了两口,但实在没什么胃口,大半都扔了。
顾朝青的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鼠标控制区滑动,神情专注认真,似乎是在处理工作。
许逐月瞄了一眼,没说话,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