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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自己接了镯子再讽刺一二?
这一声直接把耿氏给弄蒙了,随即就要作恼:甭管寿嬷嬷是年贵妃怎么样的心腹,但都是奴婢,对着她这位裕嫔说话这样不客气,委实也太欺负人了!
贵妃也知这是寿嬷嬷的过错,但实在不舍得让乳娘跪下磕头请罪。
于是自己认真道:“裕嫔,寿嬷嬷年纪大了言语不谨慎,本宫给你陪个不是吧。”
且说寿嬷嬷方才忍不住出言,正是想起了七阿哥被吓病的旧恨。无论贵妃怎么跟她说,她都不肯信此事与旁人无干。这会子见了熹妃裕嫔又坐在一处说什么红花,心里就更记恨了。
再看自家娘娘居然要把皇上赏的镯子也送人,裕嫔居然还就这么厚着脸皮接了,寿嬷嬷实在忍不住,话就脱口而出了。
但此时寿嬷嬷见贵妃居然要给一个嫔位亲自赔不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再不肯让贵妃代她受委屈,连忙跪了道:“裕嫔娘娘恕罪,是奴才糊涂了,与我们娘娘都不相干的。”
裕嫔:……这对主仆到底在干什么啊,好一阵歹一阵的。
宋嘉书旁观了这个诡异的全程,心里倒有几分了然,上前挽了耿氏的手:“贵妃娘娘,臣妾在这花丛里待久了,脸上有些做痒,让耿妹妹陪臣妾回去吧。”
贵妃想再说什么,终究无言,只道:“那你们去吧。”
于是宋嘉书和耿氏又到皇后跟前告罪。皇后方才远远也见着,年贵妃和熹妃裕嫔本在说话,忽然年贵妃的乳娘‘噗通’跪了,就知道有事故,只是此时也不忙问:重阳赏花席上服侍的人都是钟粹宫的,到时候自有人报给她。
于是只点头:“既然不舒服,就快回去歇着吧。”
还不等出御花园东角菊园,宋嘉书就听耿氏道:“姐姐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宋嘉书一直在想事情,此时被耿氏的话惊醒,不免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贵妃正独自站在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出神,寿嬷嬷带着两个宫女站的都远了些。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金黄的银杏叶,微微拂过贵妃的裙角,恍若云中仙。
年贵妃有多好看呢。
就像人去看戏文,有时候难免怪责戏子里的贵妃扮相不够美,生成这样如何能颠倒众生。
那可是贵妃,要颠倒的不仅仅是众生,还有权倾天下的帝王。
可见了年贵妃后,就知道:哦,原来贵妃就得这样美啊。
她的姿容,天生对得起贵妃两个字。
宋嘉书从欣赏贵妃的惊艳中转过头来。贵妃今日主动来与她们说话,倒像是带了一点示好之意。
只是一开始她很敏锐的感觉到,跟着年贵妃的寿嬷嬷,对自己和耿氏都散发一种恶意,让她很不舒服。
而这个恶意,宋嘉书细想了想,虽然是今日才表露出来,但并非今日才有的。寿嬷嬷每回见了她们板板绷绷的见礼,似乎都带着一种不甘。宋嘉书原来只以为,寿嬷嬷仗着贵妃得宠和自己的资历,有些骄纵不愿意行礼。
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
且说赏菊花宴后,皇后娘娘很快弄清了当时的情景,不由冷笑了一声。
年贵妃戴的叮当镯,她也见过。
镯子并不是说越粗越值钱,还要看其色种和水头,年贵妃手上戴的这些细细的叮当镯,无一不是水头极佳的翡翠。
而做成这样细的叮当镯,平时叮当一碰是挺好听,但也极容易磕到碎裂。可见贵妃何等得宠了,这样的镯子她喜欢,皇上就赏了十几对,由着她戴。
——
且说重阳前,廉亲王被责跪太庙,所有人都以为廉亲王府要寥落起来。
过节时走动的人就少了许多。
谁知过了节后,皇上却并没有再次加罪廉亲王府。反而为着廉亲王跪了几个时辰病了,皇上还屡屡降旨安慰,圣旨道:深盼廉亲王早些痊愈,再为朕分忧。
八福晋气的掉眼泪,在廉亲王病榻前道:“皇上这是钝刀子割肉,非要折磨咱们罢了。”
八爷很看得开:从前零零散散的,他们也未曾少给老四找过一点麻烦,既如此,也该愿赌服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该认了。
但八爷的认输,不是躺平等死。
他要将最后的一点力量,用在将来。如果天侥幸,老四顾忌名声只圈禁兄弟,那他说不得还能看到结局那一日。
很快,八爷通过已经被废的平郡王,传给远在西北的年羹尧一个消息:正大光明匾额之后的储君,至今是空着的。皇上所属意,唯有七阿哥,他只是等着七阿哥长大而已。
廉亲王自认一生看人精准。
哪怕与年羹尧接触不多,但他也有些了解年羹尧的性情,那是个有才且自负的人。
虽说年羹尧是科举文人出身,但从戎多年,骨子里早浸上了一股子杀伐将士的气质。
这种在生死战场上滚过的人来说,对天子的畏惧便远不如文臣。
毕竟天子能怎么办,最多也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