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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了。但四爷不能当个玩笑,他不能让皇阿玛觉得他是利欲熏心盯着权柄甚至皇位的人。
所以他此刻不得不出门,照旧回到佛寺去跟大和尚对着枯坐,讨论讨论因果。
还得赶紧去,立马去,再在寺里上一道谢恩折子,感激自己皇阿玛体谅自己这个富贵闲人的心意,不忍他劳碌。
只需想一想,四爷就觉得自己心里憋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已经憋了太久太久,他已经习惯到疲倦了。
终于伺候走了这尊大神,宋嘉书转头,发现不光自己,整个凝心院的气氛都松动起来。
白南一改方才递东西时候的严肃小心,此时笑嘻嘻道:“格格是不是昨晚累坏了,怎么今儿给四爷换衣裳,花了这样久!”
宋嘉书:……这未婚小姑娘开什么车啊。
她那是第一回 伺候人穿戴,业务不熟练。
宋嘉书用早膳的时候,外头的消息流水一样传过来。
“爷在福晋处用了早膳。”
“爷出门前又去东大院看了年侧福晋。”
她用最后一个小笼包时,小白萝卜跑进来:“四爷已经出了二门。”
宋嘉书咽下口中的肉包,心道:珍惜这段时光吧,也就是雍亲王府就这么大,四爷去哪儿都能看见。等再过几年,你们再这么打探四爷的消息,就是窥测帝踪了。
白宁看着自家格格认真的吃小笼包,非常认同的点头,还给她加了块酱肉:“格格多吃点。”
宋嘉书:?
白宁苦口婆心:“格格忘了?李侧福晋是最爱挑理儿捻酸的,从前爷在谁那多歇一晚上,早起去给福晋请安,都要听她阴阴阳阳半日呢。今早她肯定要盯着格格说话:这两回四爷回府都没有去探望李侧福晋,却都来看了格格,尤其是昨夜又留在咱们凝心院,今早李侧福晋还指不定怎么拿着格格撒气呢。”
宋嘉书是做好了准备,李侧福晋那里也酿好了一缸子醋。
谁知到了正院,福晋就先扔下另一个重磅消息:四爷临走前发话了,今年府里的中秋还是李侧福晋操办,但年侧福晋有喜,今年让诸位格格和府里的下人们都先去给年侧福晋磕头。
宋嘉书看着李侧福晋的枪头瞬间升级调转对着年氏而去,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年侧福晋真是好人,牺牲她自己幸福所有人。
——
展眼到了康熙五十五年的中秋。
宋嘉书早起往福晋屋中去时,天还是一种将将泛着蓝的黑色,能看到隐约星子闪烁。
虽说宫里中秋是晚宴,但四爷和福晋都要一早就开始准备入宫事宜,她们这些妾室也只能赶在一大早来给两位主子磕头。
平时各自院中,下人们可以叫一声“主儿”甚至是主子。
但这时候,什么年主子,什么李主子,就统统只能来给两位真主子磕头,然后目送两人进宫领宴。
宋嘉书一进正院就闻到浓郁的桂花香气,再一见福晋嘴角边,粉都压不下去的燎泡,她心道:这主子也不好当。
据她所知,福晋从月余前就在为中秋入宫,给德妃娘娘的礼而头疼。
从前送的金玉之物,珍贵摆件,虽也都是费了心的,但德妃从来都是淡淡的不露喜色。
乌拉那拉氏也不敢委屈:毕竟德妃对四爷这个亲儿子也是这种淡淡脸,还能指望她对自己这个儿媳妇和雍亲王府送上来的礼物惊喜莫名吗?
于是这些年也就这样按旧例送着。
谁知前年德妃不只不露喜色,还露了明显的不快,只说自己年岁渐长,早已不爱奢华之物,倒是更看重心意与子嗣。
这句话一出,简直是给乌拉那拉氏迎面一个大耳刮子,还当着十四福晋这个妯娌和一众来永和宫奉承的小贵人小常在,羞窘的她这个雍亲王福晋险些没当场钻到永和宫的地缝里去。
可德妃到底是四爷的母妃,宫里的娘娘,这个面子打了就打了,福晋还得堆着笑接下来,争取明年不挨这个耳光。
嫡子她是生不出来了,那只能表心意。
去岁她送进宫的就是刺绣的观音图,都是她自己一点点刺出来的。宫里女人的眼睛比针还尖,她是真不敢找人代绣。
这样一看就费了福晋许多精神和心意的礼送上去,德妃娘娘就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淡。
今年福晋则是亲手做桂花蜜。
从清洗到挑选到上蒸笼,一应也都是她亲手做的,这些日子府里都是桂花味,浓郁的让人再也不想吃桂花糕了。
做虽做了,德妃前年的骤然发难还是给福晋留下了心理阴影,近来又诸事缠身,难免就上起了火。
宋嘉书跟其余几位格格一起,跟在两位侧福晋身后磕头,然后起身避在一旁,当自己是跟柱子一样不抬头不说话。
听着上头的福晋嘱咐李侧福晋看好府中,年侧福晋保重身子这样的官方话语。
四爷听福晋嘱咐的周到,也就嗯了一声,受完礼就往前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