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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愈走不快,于是也兢兢业业护着格格走的很慢。
这一慢,就正好在东大院门口的路上,撞上了年侧福晋。
白宁心里一个‘咯噔’。
给福晋请安,也是要讲究个次序的,身份越高到的越晚,肯定不能福晋侧福晋先到齐倒等着格格。
如今格格撞上年侧福晋,一并去了,落在旁人眼里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岂不是显得自家格格到的晚。
明明今儿她们还早出门了一刻,谁知还是遇上了年侧福晋。
宋嘉书起初并没有看到年侧福晋本人,只看到了几个围成圈的丫鬟和太监,心里还在诧异——这一大早的,东大院门口怎么围了个圈,跟要玩丢手绢似的。
直到打头的太监看到了宋嘉书,打千请安后让出个空来,宋嘉书才看到被众人团团围着的年侧福晋。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还未看清年侧福晋就屈膝道了个万福。
一把轻柔地嗓音温和道:“不必多礼,你身子才好呢。”
宋嘉书起身后才看清这位雍正朝有名的宠妃。大清有名的宠妃不少,但家里兄弟一样出名,甚至更出名的也就这年贵妃和年羹尧兄妹俩了。
第一眼就先对上一双秋水一样的明眸,什么叫眼波流转,宋嘉书算是明白了。她这样的女人一见这样的眼睛都心旌摇荡,何况男人。
大约因为怀着身孕的缘故,年侧福晋并未妆饰,唇色都是淡淡的白,只唇珠透出一抹红色。极为清秀的面容配上纤弱的体态,越发显得弱不胜衣,大有一种飘飘随清风而去之态。①
宋嘉书忽然想起昨夜来去匆匆,宽袍广袖月下飞升一般的四爷。
若是跟此时的年侧福晋站在一起,倒真是格外登对。
既然遇上,宋嘉书也不能抢先走在年侧福晋前头,于是便跟在后面。
跟她只带了一个丫鬟不同,年侧福晋的出门就隆重多了。
一圈太监宫女就差手拉手一起举着侧福晋走了,七八个人将年氏围的密不透风,宋嘉书跟在后面,只能偶尔看到侧福晋闪过的衣裳一角。
那是种呵气就能吹化一般的鹅黄色。
宋嘉书原以为自己走的慢,谁知道年侧福晋走的更慢,旁边的嬷嬷还劝着:“侧福晋可别急,每一步都踩实在了再走啊,可别急着迈步。”
等两人终于挪到正院,其余人都已经落座了。
耿氏见宋嘉书跟在年侧福晋后面,圆满如月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点分明的诧异,然后又连忙低头喝茶。
宋嘉书给李侧福晋万福请安后才坐到属于自己的座位,福晋正座下左手第二个座儿,李侧福晋旁边。
对面的耿氏对她眨眨眼笑了笑。
除了还未露面的福晋,四爷的女人就都在这里了——满打满算总共七个妾室。
除了两位侧福晋并钮祜禄氏耿氏,剩下的三个格格如今都垂着头,影子一样不吭声。
宋格格是最早服侍四爷的,只是大约身子弱,连生了两个女儿都早早夭折了,近十年都几乎见不到四爷的面了。
剩下两个,一位姓郭,一位姓武,都是九年前小选后,德妃赏赐出来的人。
可以说进府九年,失宠八年半。
宋嘉书开始掰手指,这样算来,四爷活了四十来岁,在女色上真是够简洁的,二十来岁时就是李侧福晋得宠,中间钮祜禄氏和耿氏等人过度一下,如今人到中年,又得了可心的年侧福晋。
想想他的上任康熙爷,下任乾隆帝呜呜泱泱的后宫,各色下江南的花边新闻,越发衬的四爷心思不在女人上。
估计对雍正帝这种工作狂来说,早年绝大部分的心思都在亲爹和那几个不省心的兄弟上,回头哄女人的功夫,在他眼里实在是浪费。
反正雍亲王府地方大,看的顺眼就多去看两眼,看不顺眼,就找个院落一塞拉倒。
宋嘉书还在脑子里对号入座,旁边的李侧福晋忽然转头道:“昨儿绿波回去还道,钮祜禄格格瞧着脸色还是苍白。今儿看着就好多了,又唇红齿白的了。
你一贯是个身子强健的,这回病势凶险倒是吓人。真是应了那句话,平时身子好的人,一病就极为要紧耽误不起。好在啊,没真出事,否则四阿哥可怎么办?”
宋嘉书摆着下属的微笑面对李侧福晋,余光还能看到对面右手第一位的年侧福晋秀眉微蹙。
在年氏听来,李氏这话里话外的实在刺人,句句说的钮祜禄氏要不治而亡似的。说来虽是她的太监不懂事,在门口拦着不让凝心院的人进去回话,但前后折腾不到一个时辰。钮祜禄氏是发烧又不是什么风邪急症,一个时辰有什么要紧处。
李侧福晋当着众人说这样的话,当着四爷说什么还用猜?
宋嘉书微笑脸打太极:“多谢侧福晋关怀,如今都好了。”
李侧福晋见宋嘉书不接话茬,年侧福晋倒是一脸准备开口的表情,便根本不给年氏发言的机会,继续说下去。
同时她还伸出纤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