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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行动蹒跚。
另一个年轻男子坐在?马上,监督着士兵们的动作。
秦临手紧紧握住缰绳,从?父亲出来的那一刻,手便紧紧地攥住缰绳,直到看着父亲被几人押送上了木车,他掌心也攥出了一道血痕。
从?始至终,秦临都未置一言。
风急天高,秦临抬头看一眼惨淡的天色,道:“再?不启程就晚了,即刻押送罪臣秦章去西?北边疆。”
士兵们道:“遵命!”
却在?这时,秦临眼尾余光瞥到一处影子,转过头来,看到了一旁山坡上的秦瑶。
余下的几人,包括秦章,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秦瑶身上。
秦临低声吩咐士兵:“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看看。”
他旋即策马走上山坡,过了会,停在?了谢玉升的马前?。
秦瑶扬起声音,喊他:“阿兄!”
她清瘦的脸蛋映入秦临眼中,让他一下就想到她在?凤凰台那段不是人过的日子,心里漫上了一层担忧。
时隔几月没见,兄妹两有太多的话想要倾诉。
秦瑶拉过缰绳,让阿兄靠自?己近一点,并握住了他的手背。
存在?于兄妹二人之间的默契,让秦临一下就意识到她这是在?安慰自?己。
秦临笑了笑,面庞柔和。
那张浓丽的面庞,如?今褪去了一层的锋利锐气?,变得稳重了许多。
他反握了妹妹的手,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秦瑶道:“我也是,阿兄放心。”
她俯下眼,朝山坡下面望去,只一眼就瞧见了木车上坐着的那个男人。
二人之间隔着十几丈的距离,遥遥相望,秦老?将军深邃的眼窝里,里面溢满了深深的关切、不舍、还有隐隐的愧疚,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
秦瑶能感受到他身上悲伤的情绪,耳畔边浮起了那一夜他对自?己说过的“不管怎么样,阿耶都是爱你和你阿兄的”,鼻尖发酸。
秦瑶强迫自?己转过头来,不再?看自?己的父亲,问秦临:“阿兄是来送阿耶走的吗?”
秦临摇摇头:“阿兄会和阿耶一块走。”
秦瑶略有不解,问:“为何?”
风吹起衣袂飘扬,秦临笑了下,声音顺着风吹来:“西?北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完,我奉陛下的旨意,前?去剿灭残余的突厥部落。”
秦瑶明白了,不舍地问:“非得这么急就走吗,我还没和阿兄说上几句话呢,这么久没见面,我很想阿兄。”
秦临听了后?,心里不舍的情绪加重,很想伸出手来,抱抱自?己的妹妹,道:“不止是因为突厥的原因,还有旁的缘由,阿兄要去接丹阳县主回来。”
秦瑶微微一愣:“丹阳县主吗?可?她不是已经嫁给突厥可?汗了吗,阿兄去找她,难道是......”心里放不下她吗?
后?面的话,秦瑶没再?说下去。
秦临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确实是心里还挂念着她,她生性胆小害怕,若是突厥亡族了,必定慌乱不知所措,我前?去找她,将她回中原,还要帮她治好眼睛。”
秦瑶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兄长,会在?丹阳县主嫁到突厥的整整三年之后?,还挂念对方。
不止是她,恐怕别的熟悉秦临的人,都以为随着时间流逝,他心中必定早就淡忘了这一个人。
这样的举动,恐怕又会引起人在?背后?议论。
显然,秦临是不在?乎的。
想到这里,秦瑶又握住秦临的手,道:“阿兄想去找便去找吧,把丹阳县主接回中原,我给你们下懿旨,给你们赐婚。”
他倾身去抱秦临,这一个动作她从?小到大做过无数回,将兄妹二人的两颗心拉得无比的贴近。
秦临的怀抱炽热且温暖,秦瑶依依不舍道:“阿兄,你早点回来,我在?长安城等你。”
秦临紧紧地抱住秦瑶,道:“我会的。”
待二人松开,秦临抬头看向?秦瑶身后?的谢玉升,道:“把瑶瑶交给你了。”
谢玉升朝他颔首示意,“放心。”
长风穿过树林,几人策着马,往山坡下奔去。
秦临催促木车行走,而木车上的秦章,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身子往前?一倾,口中唤出了一句:“瑶瑶。”
而他身侧的几个士兵,立马压住了他的肩膀。
车轮碾起地上黄沙,风里尘土漫漫飞扬。
秦瑶注视着他,眼眶湿润,张了张口,轻轻声音的消散在?风里,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
“阿耶,保重。”
秦章停下了挣扎的动作,用一种希翼的目光,一寸寸描摹秦瑶的面庞,想要看一眼,再?看一眼,
马车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官道之上,化?成了一道小小的黑点,再?也看不清楚。
秦瑶心里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她仰起头,在?心里平复好心绪,道:“我们走吧。”
马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山间响起几声清脆的鸟鸣,阳光从?巨大的树冠之间晒落,洒落二人的身上。
马儿慢悠悠地行走林间,秦瑶身子往后?靠,倚倒在?他胸膛上,仰面感受林间和煦的阳光,眉目惬意而舒缓。
她想起和阿兄临别时的场景,道:“我阿兄真的很喜欢丹阳县主,如?果?我有一日,我也眼盲了,或者染上别的一些恶疾,你也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吗?”
其实在?话不假思索问出口的瞬间,秦瑶心底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不厌其烦地问,谢玉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