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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空气里的香药起作用,那场景才诠释了什么叫纸醉金迷。
谢玉升问:“白衣圣手在何处?”
沈鸣道:“在最顶楼,白衣圣手与鸣凤台主人交情匪浅,曾救过他一命,这些日子白衣圣手一直躲在这里。”
谢玉升与他一同上楼。
楼阁高六层,楼梯间宾客上上下下,人来人往。
老鸨倚靠在栏杆边上,正招呼着客人,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转头看来。
满室华光里,男人一出场就带着满身的贵气,不是铜臭的贵,而是锦绣堆成的矜贵,俊美无俦,肃肃清朗,如雪松一般清隽。
走在人群里,直接让周围所有男子都成了他的陪衬。
鸨母顿时眼睛就亮了,殷勤上前道:“郎君从哪儿来的,可需要姑娘伺候?”
几位容色秀丽的姑娘,扭着腰肢依偎上来,谢玉升错身而过,继续往楼上走去。
鸨母摸不清楚这人来做什么的,可到嘴的肥肉哪能飞了,赶紧跟着上楼,掐着嗓子道:“郎君可是嫌刚才的几位姑娘不中意,别啊,我这里还有更漂亮的姑娘,媚儿——”
“媚儿,快出来迎客——”
鸨母的声音回荡在喧嚣的大厅中,一言掀起千层浪,一个个喝得烂醉的客人从座位上爬起来,奔到栏杆边,口中大声嚷嚷,去寻柳媚儿的倩影。
柳媚儿那可是鸣凤楼的头牌,平时被鸨母妈妈当尊佛供着,不轻易出来接客的,今日鸨母竟然这么大方地就拿出来了?
被唤作媚儿的女子,此刻就站在三楼栏杆边,俯看着楼下那拾级而上的男人。
那揽着柳媚儿的青年,也看到了谢玉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都在颤抖。
来人不是、不是、不是......!
青年姓傅,是绍毅侯府二公子,与傅太后同出一门,论关系,甚至能喊得上谢玉升一声表哥。
傅三公子以前不是没有进过宫,不是没有见过皇帝。
显然,他认出来眼前人是谁了。
谢玉升也认出了他,扫了他一眼,擦肩而过,继续上楼。
傅三公子头皮发麻,这一场景冲击力太大,他属实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谢玉升。
天能想到,皇帝竟然来狎.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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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升上了顶楼,见到鸣凤台的主人,说想见白衣圣手一面。
这两日来,进鸣凤阁说要见白衣圣手的人,不谈十个也有八个,鸣凤台主人早已见怪不怪。
鸣凤台主人观察他的衣着气度,知道这恐怕又是一位得罪不起的贵客,款声道:“可以,官爷,您先在雅间里坐坐,我帮您去请白衣圣手来。”
又补充道:“但白衣圣手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肯不肯出来,全看他自己的意愿。”
谢玉升颔首,被侍女们引着到了到了一处雅间里坐下。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谢玉升扭头,见傅三公子从门边探了个脑袋,询问能否进来。
谢玉升道:“可。”
傅三公子面容带笑,大喇喇地坐下,跟随在他身后进来的,还有两个女史,其中一位正是鸣凤台的头牌,柳媚儿。
雅间内,两个男人交谈。
傅三公子坐在谢玉升对面,也和柳媚儿要了一杯酒,几杯酒下肚了壮胆后,才敢开口:“皇......表哥怎么来这里了?”
谢玉升坐在方案边,看一眼更漏,道:“来见人。”
傅三公子听到,讷讷应下,脑子在这一刻千回百转,见什么人啊,要来鸣凤台见。
男人最懂男人,傅烨一下就反应过来,皇帝这是来幽会佳人的呢。
他看破不说破,脸上浮起笑容,道:“我懂我懂,表哥和表嫂起了争执,心里正郁闷,可不得来外头寻寻乐子?”
说实话,皇后娘娘他虽然只见过一次,可那也是顶尖的美人尤物,真不知皇帝怎么想的,今日舍得对那么娇滴滴的美人摆脸色?
外面现在可传帝后离心传得满城风雨呢。
傅烨道:“表哥成亲这么久,身边居然就表嫂一人,放在外面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下次表哥和我一起来,我给你介绍几个这里漂亮的姑娘,那腰扭得得劲。”
傅烨酒劲上来了,越说越来劲。
柳媚儿在一旁,听得心潮起伏,手上酒盏没握稳,酒水洒了一桌。
那依偎在傅三公子身侧的女史,见状笑得花枝乱颤:“哟,媚儿怎么了,竟然这么失态,可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俊的郎君,按奈不住心思了?”
媚儿拿手绢砸她,娇嗔道:“浑说什么呢。”
却在这话落地,脸颊漫上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晕。
常年混迹在烟花柳地,让媚儿养成独到的慧眼,她身旁这一位坐着年轻郎君,无论是穿着、谈吐、气度,都昭示着他不一般尊贵的身份。
他玉冠上镶嵌的美玉泛着柔和的亮光,锦袍上绣出的绸缎折出金线的奢靡,精致的曲线勾勒俊美的容颜,看人时,眼尾透出来的风流优雅......
这一切,都让柳媚儿心头激荡,连指尖都抑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一股战栗感从脚尖开始往上爬,她知道得抓住今晚,机会稍纵即逝。
柳媚儿面上安静地坐着,认真地倾听男人们的交谈,唇角勾笑,姿态柔媚。
掩藏在衣袖下的手,却悄悄拿出了一袋药粉,无声无息将药倒出,掺进了酒壶里。
见谢玉升的酒盏空了,柳媚儿倾身,体贴地帮他满上,“郎君,酒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出门在外,也要注意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