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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真是气人。
苏戈没有活在家长的溺爱中,却也是一帆风顺的。苏叔叔和裴阿姨几乎给了两个孩子最自由的成长环境,苏戈从小衣食无忧,这句“没愿望”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那就写想考什么大学,或者你不是要参加芭蕾舞比赛吗,立一个名次。”
苏戈:“我没想那么远。”
冬绥觉得头痛:“从现在开始想!”
等冬绥将星星纸折好了,苏戈还在歪着脑袋想自己要写个什么。
班长拿着透明的玻璃瓶,一个小组一个小组地收同学们折好的星星。
很快便收到苏戈这组:“苏戈,你还没写吗?”
苏戈迟钝地哦了声,低头几乎没有犹豫地写了句,匆匆折好,丢进星星瓶和所有人的五彩星星混在一起。
“你写了什么?”冬绥有些好奇。
苏戈神秘兮兮:“秘密。”
“切。”冬绥撇嘴,“让我猜猜,你写的什么。”
苏戈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她戏精地思考。
过了会,冬绥抬声:“啊我知道了,你写的‘池彻乌龟王八蛋’!”
“……”苏戈嘟囔,“无聊。”
苏戈写的是:希望自己能一直开心。
但她并不知道,人生的分水岭是高考,而成长最大的特征便是拥有烦恼。
晚上回家,苏戈坐在书桌前在手账上记录今天难忘的典礼活动时,不经意地看到摆在一旁的“状元笔记”。
原版已经被池彻抢走了,现在这个是苏戈又斥了一笔巨资买回来的影印版。
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苏戈轻轻地抿着唇,翻开一页页地看起来。
起初她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哪一页,但无奈池彻的字工整而漂亮,苏戈不由得被吸引了。
都是些自己看不明白的解题内容,苏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个什么劲。
等她反应过来时,便见到苏铖捧着牛奶杯,一脸震惊的站在旁边。
半晌后,他跑出书房,冲着楼下惊呼:“爸、妈!我姐魔怔了!她竟然开始学习了!”
“……”
恐怕让苏铖大失所望了,苏戈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
苏戈最终在语文笔记本里找到了不合时宜的两个字时,已经困得不行,扯了个大大的哈欠后,身子一趴脸枕在胳膊上沉沉地睡去了。
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糖糖”两个字旁边,是一句诗。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因为池彻钢琴声的提示,冬绥也想起了小时候那次“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的探险,在回家路上随口提起来,惹得向宁鸣好奇心满满。
“你说的是大院东北角那个待拆的公寓楼,这么多年,早拆了吧。”向宁鸣说“你也知道?”
“废话。”裴敬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向宁鸣还在里面掉了一只鞋呢。”
“……”
苏戈:“你什么时候来的。”
冬绥:“你不是住校吗?”
向宁鸣意见更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裴敬颂耸肩:“都跟了你们一路了,我不说话你们再当我是鬼怎么办。”他幸灾乐祸,“宁鸣,你不是最怕鬼的嘛。”
向宁鸣缩缩脖子:“谁怕鬼了。”
苏戈:“那你为什么不知道那栋公寓楼到现在还没拆。是不是这些年吓得都不敢从那里走。”
“……”
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向宁鸣提议:“周五晚上,我们再去探险!你们去不去?”
“我没问题。”苏戈说。
冬绥看看裴敬颂:“我也没问题。”
向宁鸣看看裴敬颂:“敬颂哥呢?”
裴敬颂:“一起呗。”
“苏铖肯定会一起跟着他姐的。”向宁鸣说,“那——”
苏戈觉得自己快被这种情绪折磨疯了,颇有一种讳疾忌医的感觉。她生怕向宁鸣提到池彻,率先接过话茬:“那我们‘探险小分队’正式成立!”
态度明显,小分队里没有池彻。
周五放学,一行人向往常一样在一楼会和。
常洺的事情似乎很快被遗忘在脑后,少年少女们热闹地享受着惬意的高中生活。
向宁鸣摆手喊了声“糖糖”,尾音还没等消失,苏戈便一个飞身扑到了向宁鸣跟前,白净的手掌往他嘴上一捂,担心被人听到,不安地左右看看,整个人却因为惯性不受控制地扑到了她的身上。
向宁鸣被吓了一跳,心脏猛跳着,眼睛瞪得老大,被撞得连连后退。生怕两人栽倒地上,他下意识地去抓住了自己近处唯一的“障碍物”——苏戈。
池彻和裴敬颂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向宁鸣被捂住口鼻,喘息不迭,脸憋得通红。苏戈在女生中个头出挑,但纤细的身型比起男生来便显得娇小了,尤其是向宁鸣这类打小热爱运动、坚持锻炼的男生。
男女之别的魅力与美感一时隐隐地外露着。
所以这一幕看上去也非常刺眼。
“小心!”裴敬颂喊了一嗓子。
第58章 天台
多亏池彻抓了她一把,苏戈才堪堪站稳。
男人手劲大,可能也是怕她摔着,所以反应大了些。苏戈站定后立马拂去池彻的手,并且捂住自己刚刚被池彻抓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