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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戈私心不想让池彻答应,但又不能替他开口回绝。
池彻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按在她头顶的手用了用力,无声安慰似的。
池彻笑着听苏云倾说完,垂眸看向迟康,平和地说:“历年试题来看,所考的知识点都是书本上的知识,只要把老师教的把握好,考个重点不困难。”
“……”
苏戈挑眉。
就是!课本知识都考不好,还学什么奥数呢。会背上千位的圆周率很了不起吗?
我还能背上万字的言情小说呢。
被池彻拽着胳膊往包厢方向走时,苏戈心情好得不得了,仿佛自己扬眉吐气打了胜仗似的。
连面对池彻时,都短暂地忘记了两人这段时间还处在冷战状态。
“你怎么来了?”苏戈随口道。
池彻答非所问:“我出来接你。”
第48章 一万块
苏云倾瞧着少年高挑孤傲的背影狠狠地淬了下:“神气什么。不就是吃白饭的小崽子。一身晦气。”
注意到儿子仰头看自己,苏云倾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教导:“我们康宝为人处世要谦逊,戒骄戒躁知道吗?”
彼时。苏戈跟在池彻身后快走到包厢门口了,盯着池彻的背影,渐渐走了神。
和苏云倾一样,她也在骂他。小心眼,白眼狼,什么词难听她就挑什么形容他。
在苏家住了这么多年,说搬出去就搬出去。搬出去后连常回来看看都做不到,不知道爸妈会担心他吗?
苏戈盯着看松懈挺拔的后背看了会,不自觉脸热起来,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
这次没流鼻血。
那晚他好像是穿了一件衣服,苏戈在门外喊了他一声,得到回应后便急匆匆地推门进去。
池彻站在床尾,手里拎着裤子,愣怔地歪着头,以为情况太突然,保持着抬腿穿裤子的滑稽动作停顿了两秒。
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苏戈猛地转身,掩耳盗铃地捂住了眼睛,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池彻方才说的那句“等一下”是真的让她等一下的意思。
“我我我我……”苏戈觉得方才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俨然忘记自己找他什么事。察觉到背后的沉稳的脚步声,苏戈急躁地跺两下脚,羞红着脸嚷,“你先把衣服穿上!”
“拿手。”嗓子被冷水浸过似的,短促的两个字让苏戈打了个激灵。
她被迫移开手,眼睛仍紧紧地闭着。
紧跟着鼻息间揩拭感让苏戈才舍得睁眼。
池彻已经穿好了衣裤,绕到自己跟前,两人间距离不足二十公分,正给她擦鼻涕……不是是鼻血。
苏戈迟钝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尴尬地去躲那手帕……但根本不是手帕,那是一条毛巾,应该是他擦头发用的。
苏戈仿佛烫手山药似的丢到他身上。
池彻莫名地看她眼:“你心虚?”
“你才虚!你哪都虚。”
少年眉目俊朗,眼底有光,满身少年气。
发尾的水珠打在苏戈的手背,池彻接下来的笑让少女乱了心神。
“你又懂了。”
那天后,池彻便以方便学习为由从大院搬去四中附近的公寓。
“在想你姑妈说的话?”池彻的说话声将苏戈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
池彻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仗着身高优势揉了她头发一把。
他记得小时候苏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细软的长发蹭到他的手臂上,痒痒的麻麻的。他当时就想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想看看她的头发是不是跟她的人一样像奶油一样柔软。
但他刚抬起手,指尖没等碰到那发梢,她脑袋转了下,脸朝向池彻这边趴着。他只好作罢,不舍得把胳膊放回去。
池彻不太会安慰人:“你考多少分都好,只要自己开心就行。”
你还不如别安慰呢,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一直挺开心的,只是有人总惹她不开心。
苏戈瘪嘴,不情愿地扒拉掉他的手,抱怨:“别按我头,不长了。”
苏戈觉得池彻一定是把她的头当成篮球了,按她头的手势特别像男生的控球动作。
走在路上时不时的就要摸一下“篮球”,就比如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时不时就要蹦起来摸高一样。
进了包厢,苏戈率先挤到冬绥身边,讲闺蜜间的悄悄话:“你怎么没告诉我池彻也来了,早知道我就换新买的那条裙子了。”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个事情。”
“我那时候已经到门口了。”
“我怎么知道嘛。”冬绥扯着苏戈的手臂看了一圈,点评,“你今天也很好看。”
苏戈不信地低头,打量自己,忽听冬绥质疑道:“不对啊。池彻来不来,跟你换不换衣服有什么关系吗?”
“……是哦。有什么……关系吗?”苏戈心虚地摆手,“我胡乱说的。”
好在长辈张罗着让大家入座,要苏铖上台讲话,现场气氛突然热闹起来,才把这一茬撇过去。
都怪苏铖考的太好,苏戈全程像个吉祥物,一点升学宴的喜悦感都没体验到。
苏戈决定好好坑他一把,于是把苏铖的初三这年的笔记本挂到了二手平台上,打算用卖来好价钱慰劳一下自己。
别说,状元笔记还挺有市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