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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一起了?”苏铖表情严肃,似是惊讶,又像是生气。
苏戈有些意外苏铖为什么对池彻敌意这么重。
苏铖明白苏戈方才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疑惑,率先解释道:“只要他对你好,我都可以。这个向宁鸣,竟然一直没跟我提。”
“也不怪宁鸣。”苏戈说,“你出事没多久,池彻便出国了。前不久刚回国。我们也没在一起。”
“你当时没跟他一起出国?”苏铖迟疑地问,“是因为我吗?”
“干嘛这样盯着我?”苏戈逮住苏铖愧疚的目光,澄清,“不是因为你。是池彻这人太混蛋了。”
苏戈呵了一声:“你现在才这样认为啊。”
“……”
苏戈觉得自己应该拿出对待病号的仁慈来,起身,抚了抚衣服:“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少管本少爷的事。你替我把护士叫进来,为了免得你被混蛋拐跑了私奔,我要抓紧做康复练习了。”
“略!”
插科打诨的一番聊天后,苏铖的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等苏戈把护士叫进来,苏铖不知和小护士说了什么,对方立马受宠若惊地摆手。
接下来苏铖耐心地配合着剩余的康复练习项目,不再有丧气和抱怨。
隔着门上的毛边玻璃,苏戈看了几眼便离开,只有她知道自己转身时眼眶发热,有泪水落下来。
过去的苏铖身体素质特别好,打小被苏鹤清丢在部队里,犯了错最常见的体罚是让苏戈坐在他背上做俯卧撑,苏戈优哉游哉地坐在他背上从《三字经》一直背到《阿房宫赋》。
别看他瘦弱高挑的一根竹竿,单手便能将苏戈抱起来。
对过去的他印象越深,看着他今天这幅病恹恹的状态便觉得难受。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高中时苏戈统共没住几天宿舍,后来在池彻那蹭了几天,便一直住在家里。早晚上学有警卫员接送,车开得稳稳当当,甚至能将路上的时间控制的非常统一。
那天是个意外。
在一大早被苏铖用一旁掺了酱油醋等调料的“极品”可乐戏弄意识到今天是愚人节后,苏戈跃跃欲试地抱着手机忐忑了一上午,给池彻打了个电话,用一副当前形势颇为严重的语气说道:“池彻,我觉得我早恋的事情瞒不住了。”
池彻上大二,就读的央大距离苏戈所在的四中小半个北央城,作息时间也不一样,但他还是在响铃一声后便接了电话。
“嗯。”
苏戈看着这个孤零零的猜不出任何情绪的答复,心里没底。
腹诽的内容在“那我们主动公开吧”和“你一定会帮我和家里隐瞒的吧”这两个方向上纠结。
“那——”
苏戈刚开口,便被池彻打断:“苏戈,马上就要二模考试了。你文化课复习好了吗?”
苏戈是艺考生,四月前的大部分时间辗转各大高校参加考试,因为备考时间有限,一模成绩勉强能看,但比起苏铖那可是差了不止一点。
苏戈哦了声,嘀咕:“我不高考也可以的,本来就是要跟你一起出国的。”顿了下苏戈强调道,“政史地几科拉分严重,但我英语149。我已经报了这个月的托福考试,肯定不拖后腿的。”
池彻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仍然道:“好好准备高考。”
“……”苏戈犹豫,“池彻,你这是不愿意让我和你一起出国吗?”
电话那头沉默,池彻没吭声。
苏戈气呼呼地跺脚:“池彻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别的妹妹了!我真是太讨厌了!”
吼完也不给池彻任何解释的机会,便愤愤地将电话挂断。
这通电话直接影响苏戈中午饭吃得心不在焉的。
以至于下午上第二节 课的时候,胃绞痛地连跑了三次厕所。苏戈白天的课没上完,便跟班主任请了假,提前回家。
看到口袋里池彻的字条时,并没有思考池彻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潜意识地便认为池彻要用这种特别的方式道歉。
谁曾想,简直是一个荒唐的“愚人节玩笑”。
那天天气不太好,苏戈从744工业区废弃的大楼上离开时一语成谶在楼梯上扭到了脚踝。
八年前的池彻虽然话不多,喜怒无形于色,别人很难猜出他的真实想法,但满心满眼都有苏戈,否则怎么会第一时间便站到苏戈前面,扎了个马步,示意她上来。
苏戈别扭地揪着心里面那朵玫瑰花的花瓣,在“他会告白,他不会告白,他会告白,他不会告白”的无限循环中挣扎着忘记了自我。
“上来。”
直到池彻出声,她才低低地哦了声,爬上他的背。
池彻不如苏铖的体力好,苏铖背着他连坐一百个俯卧撑都不带喘,而池彻背着她只下了两层楼,走了不到一公里,便冷着脸把她赶下来。
“苏戈你是不是傻!”
什么啊?苏戈一脸莫名其妙,垂眸看了眼自己踩到脏水滩里的白色小皮鞋,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她只是在池彻问起“你为什么来这”后,回答说“看到了你的字条”。
他怎么就生起气来了?
不是他让她来的吗?
我不来你和谁表白啊。
你那纸条不是给我还打算给谁?
苏戈质疑加追问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猛然间想到今天是愚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