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看着费无量许久，还是没有动手，费无量则立刻朝叶枫道，“还等什么？”
    叶枫却朝费无量道，“就算要动手，也等下班之后吧，我在内阁杀了你，给自己找事呢？”
    听叶枫这么一说，费无量不禁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朝叶枫道，“你还有什么想问了，趁着下班之前，可以尽管问我，我自己一时想不起来！”
    叶枫也是一阵沉吟，他也一时想不起来要问费无量什么，不过他对费无量完全对胡迪翁的命令毫无反抗的意思感到很好奇。
    想到这里，叶枫不禁问费无量道，“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好奇，在胡迪翁手下做事，稍有不慎，就有性命危险，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办事？”
    费无量听叶枫这么一问，不禁一阵沉吟，良久之后这才朝叶枫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当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在隆砷堡举步维艰，后来找了一个靠山之后，才逐渐好起来，但也是如履薄冰，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背后的老板就是前总统胡迪翁，更不知道他就是反对派的领袖！”
    说到这里，费无量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道，“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懂，都要靠人带，懵懵懂懂的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不过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叶枫却朝费无量道，“听说你当年有一次外调的机会，你愣是没去？”
    费无量则一耸肩道，“那会还年少轻狂，加上新婚燕尔，不想夫妻分开，所以就脑子一蒙，冲动了一把。不过别人只知道我拒绝了，不知道我事后有多担惊受怕，也就是那会，我和胡迪翁见了第一面！”
    叶枫闻言不禁皱眉道，“你是因为那件事，而认识了胡迪翁？”
    费无量苦笑一声道，“当时我被叫道隆砷堡大酒店的顶楼，我那次去时和你第一次去时差不多，一切都是未知数！而且见了胡迪翁我也不认识，是陪我去的人暗地告诉我，我才知道！而也是那一次，我知道自己因为冲动，破坏到了胡迪翁的一个布局，按着胡迪翁的脾气，自己当时就是要被处死的，不过好在陪我一起去的，是我一个关系还算可以的上司，他保下了我，我也是跪在胡迪翁的面前保证，以后要加倍的替胡迪翁办事，来偿还这次不杀之恩！”
    叶枫却冷笑一声道，“不杀我的人多了，难道都对我有不杀之恩？”
    费无量闻言一耸肩道，“图嘴上的快活没有意义，你是不知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加上胡迪翁本来就是总统，他的关系网可以说是遍布整个隆砷堡，乃至于整个艾斯夫！他要杀我，真的和捏死一个臭虫没有什么区别！”
    叶枫却朝费无量道，“他可以把你当臭虫，但是你自己千万不能把自己也当成臭虫！”
    费无量这时却盯着叶枫看了许久，这才微微一叹道，“这种话，你和我说，我最多只是笑笑，你和外面的人说，别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
    叶枫没太明白费无量的意思，诧异地看着费无量道，“为什么？”
    费无量则朝叶枫说道，“这还不明白么？整个艾斯夫体质就是这样，除了当权者，剩下的都是蚁民，和臭虫本质没有什么区别，最可怕的是这些人，一点也不以自己是蚁民、臭虫而自卑，甚至感觉这种生活很好，政治上的斗争他们没有兴趣，他们只担心自己的温饱问题，每天光是工作就已经够累的了，谁还会和你去讨论自己是不是臭虫？如果你给他一点钱，他甚至可以站在街上高呼自己是臭虫！”
    叶枫听费无量这么一说，顿时心下一动，怔怔地看着费无量，良久也没说出话来。
    费无量则盯着叶枫看了片刻之后道，“有的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撒旦，对于这些，你应该比我看的还要清楚才对！”
    叶枫这个时候一耸肩道，“我是不是都无关重要了，如果艾斯夫这个世界真的如你说的这样，那么我也不过是众多臭虫里的一只罢了，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费无量却继续朝叶枫说道，“原本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在你的带领之下，曾经一度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以为可以打破现在的格局，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但是可惜啊，后来的你不知所踪，从他之后，本来那些对世界充满希望的人，好像从天堂一下摔到了地狱一样，从此沉沦不起，逐渐形成了现在的氛围，你看看现在的隆砷堡，现在的艾斯夫，哪里还有一丝的生机？我们和每天忙碌，却只为了喂饱蚁后的那些蚂蚁又有什么区别？”
    叶枫却看着费无量道，“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撒旦？就不会出现第二个撒旦？撒旦的失败，难道就意味着所有人都默认了现在的体质结构？”
    费无量却看着叶枫道，“撒旦现在已经是一种精神，甚至只是一个神话故事了，谁会为了一个神话故事里的人物，而改变自己现有的生活结构？没有人会去冒这个险？”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后，费无量继续又说道，“这些在这些底层的百姓之中还不算什么，特别是在官僚系统中，表现的更是淋漓尽致了，很多人当官并不是为了要做点事，只是为了最后老了，可以有一个可以养老的薪资，至于整个艾斯夫到底会何去何从，并不是他们所需要担心的！”
    叶枫闻言眉头不禁一皱道，“内阁呢？总归会有人要为艾斯夫的前途着想吧？”
    费无量闻言苦笑一声道，“内阁？也许以前会有这样的人，但是自从胡迪翁和乔辉映开始内斗之后，他们都已经沦为了斗争的牺牲品和棋子了，就算真的有想干事的人，要么就被他们同化了，要么就被排挤出局了，哪里还会存在这种人？”
    叶枫听费无量说到这里，立刻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正色地看着费无量道，“你为什么不做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