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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都听你的!”苏怡跪坐在保清旁边,脸色比保清还要苍白,“保清,就拜托你了!”
傅为格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直以来沉稳淡定的慈妃,其实也只比如今生了重病的皇长子大了八岁而已。
也还是个孩子呢。
想到自己幼女也是这般年纪,傅为格不由自主地说话时就温和许多:“娘娘不必担心,您发现得及时,大殿下不会出事,我这里有早就准备好的安宫牛黄丸,只是现在殿下昏迷,恐怕不好喂进去。”
“我叫醒他!”
苏怡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脸上凉凉的,不知道何时掉了眼泪,她抬手抹掉泪痕,从养儿手上接过小小的药瓶,低头凑在保清耳边叫他:“醒醒啊,保清,起来吃药了。”
保清依旧眉头紧锁,毫无动静,似乎是什么都听不到?般。
苏怡吸了吸鼻子,保清过往的童言稚语??浮现,她强笑出来,声音里却透着恐慌害怕:“保清,你不理我了吗以后你都不想见到小娘娘,也不想见到弟弟和妹妹了吗我答应过你,等你好些,就带你出去逛逛……”
“还有小马驹,你还没去看你的小马驹呢!”
“……小娘娘。”
终于,保清的眼皮子动了动,他费劲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泪流满面的苏怡。
“保清!”苏怡大喜过望,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又哭又笑的丑样子,只是把手上的药往保清嘴里塞,“你先把药吃了!”
小孩子听话地张开嘴,使劲咽了?下,面露难受之色。
“水呢?”苏怡要了水,小心翼翼倾斜了杯子,?点点给保清灌下去。
保清也恨听话,始终配合着苏怡的动作,即使难受也把药丸咽了下去,第?时间就给苏怡汇报:“小娘娘,我把药吃了,你别哭。”
苏怡低头看着小孩子诚挚的眼睛,忽然间悲从心来,埋头搂住保清痛哭失声!
保清从未见过苏怡如此失态,?时间愣住了,他下意识就看向旁边的御医,接收到保清求助信号的傅为格摇了摇头,冲他展示了?下手里的银针:“殿下,我要为你施针了,可能会有点疼,您?定要忍?忍。”
保清吃了药,又被苏怡这么抱着哭,原本还有些魂梦的神智此刻清醒得不得了:“我不怕疼,就怕小娘娘哭啊,您快些把我治好吧,我好了,小娘娘以后就不必再为我担心了!”
长长的银针从火苗上掠过,再扎到脓疱上时,振剑与皮肉相接触的瞬间,还能发出?阵刺鼻的烤肉味道,脓液顺着针尖刺破的孔洞流下来,在斑驳的皮肤上流动。
保清眉头皱了?下,很快就恢复如常,甚至还能分神哄苏怡:“小娘娘,真的没事,我?点儿都不疼的,刚才肯定是我睡迷糊了,所以才没回答你。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定不贪睡,你?叫我,我立刻就醒,好不好?”
这短短几天时间里,虽然苏怡每天都看起来十分笃定,对保清的痊愈有着十足信心,但她心里始终是存在着巨大压力的。她虽然有系统支持,可却迟迟得不到所有的天花神药碎片。
苏怡心底的恐慌其实是被强行压下来的,保清在她身边养了这么久,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虽然知道保清最终能够脱险,可眼看着保清那么活蹦乱跳的孩子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养病,苏怡心里那根弦早就崩到了极致。
在现代社会,苏怡也曾有过小病小痛去医院,但也没在医院里见到生离死别的情形。而新闻当中那些事,更是离她很遥远。她在现代生活的几十年里,唯?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孤独终老。
阴差阳错之下来到古代,她?下子拥有了三个孩子,保成最小,从?出生就被她养着,荣宪敏感,现在也对她完全敞开心扉。而保清是最省事的那个孩子,他心宽,脾气来去都快,从不记仇,身体也好,几乎是见风就长、无需操心的孩子。
可这么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脸上看不出?点儿问题的躺着睡觉,谁能知道他其实已经在往鬼门关里走了呢
若非系统光环,这孩子会不会在苏怡睡着的时候,没被任何人发现异常情况,就那么去了?
苏怡越想越怕,搂着保清哭得停不下来,连带着从前没有孩子的那种遗憾也?同哭了出来,她心里某处空洞渐渐被填平了。
等到苏怡终于收拾了情绪,不好意思地停下来时,才发现傅为格已经给保清扎完了针,正在指挥小药童给保清身上涂淡绿色的膏药。
保清感受到了苏怡的动作,他努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拍了拍苏怡的胳膊,小声道:“小娘娘,我没事了啊。”
苏怡不好意思地扭过脸去,接过养儿递上来的手帕擦脸,半天才眼睛红红地转过来:“此番多谢傅大人了。”
傅为格装作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对苏怡道:“现在毒是发出来了,只是还不可懈怠,今晚是最难熬的,所有的痘疮都会开始痒,到了后半夜会发热,微臣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情况,娘娘只管叫我。”
苏怡点点头:“嗯,我知道的,我今晚也不会睡,就看着保清。”
保清颇有些心疼:“小娘娘,你还是去休息吧,这里有宫人服侍,也不会有什么的。”
苏怡摇头:“你若真有什么变化,她们不晓得的,还是我亲自陪着你,我才能放心。”
傅为格想了想,到底看宫人们瑟瑟发抖的样子可怜,便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并非宫人服侍不尽心,而是这天花之毒,邪陷心包,闭阻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