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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捧惯了,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让着她顺着她,连陈玥也是如此,这是她第一次落于身后看着她的背影。
她那一刻才猛然发现,一直陪她疯陪她闹被外界戏谑为只知道吃喝享乐吸取家族血液的陈玥在彻底释放自我时,拥有一个多么灿烂、热烈而鲜活的灵魂。
马鞭扬起又落下,被束缚住的人在此刻得以褪下紧箍,纵马奔腾。
脱离世俗,周边的景象快递而过,身后的马蹄声奋起直追。那一刻她脑子里白茫茫一片,仿佛与这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只有临界的快.感,带给她无法比拟的极致快乐。
二十多个人你追我赶围着基地绕了一个大圈,酣畅淋漓的一场赛马在激昂的马鸣声中落下帷幕。
后面的人陆续到达终点,大伙儿第一件事就是热切询问第一个到达的人是谁。
听到陈玥的名字他们俱是一愣,颇有些意外。
陈玥从马上下来,她摘下头盔,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衬得她那双眼璀璨如明珠。
长久的颠簸让她腿有些发软,但她还是笑着朝马背上同样大汗淋漓的沈霓然伸手气喘吁吁地说着:“我赢了。”
没有特别的意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沈霓然抓着她的手着力跃下马背,毫不吝啬赞美。
她笑着开口:“不错啊,进步很大,越来越厉害了!”
这场赛马,陈玥最后跌破众人眼镜拿下了这次为小马驹取名的特权。
在此之前他们心里闪过很多人选,甚至连自己都当选其中,但就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是陈玥,毕竟她之前一直都只是跟在沈霓然和乔淮身后,循规蹈矩地扮演着绿叶的角色。
周围有人眼巴巴上来献上祝贺,也有人看不惯她神采奕奕的样子,置于一旁酸溜溜地小声吐槽。
“之前赛马次次都是沈霓然赢,这次沈霓然不在才可算是轮到她了,看把她神气的。”
说话的人说出这句话也丝毫没有恭维沈霓然的意思,只是单纯出于嫉妒看陈玥不爽而已,想要借沈霓然的名头挫挫她的锐气。
只是没想到她口中的人今天恰巧也在,还输了。
沈霓然将马儿交还给工作人员,她缓缓取下头盔,长发在空中扫过一道浅浅幅度,那张脸彻底暴露在大众视野。
这场赛马,让人滞空一切,连原本的点点心烦都被风吹的烟消云散了,虽然没有赢得特权,她嘴角依旧噙着满足的笑。
这场比赛本身的设立就是为了娱乐而已,可不能本末倒置。
有人看清了她的脸,惊吓之后朝先前说话的那个女人示意:“你看她旁边那位可不就是沈霓然吗?”
画外音就是陈玥居然赢了沈霓然。
有点打脸了。
先前吐槽的那人噎住,不再开口。
“不是听说她离家出走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有人好奇地问道。
却没人解答,因为接下来有人领着她们去马厩,是最令人激动的环节。
形形色色的马儿,那匹枣红色的小马驹低着头吃着饲料。它形体纤细,肌肉却发达,皮薄毛细,身体曲线完美,颜色鲜艳如火。一眼望去它已经初初有了宝马的形态,所以让人在马群中一眼就锁定了它。
本就是珍贵的马匹,却还漂亮得过分。
周围羡慕的目光频频投射过来。
得此殊荣,陈玥脸上并没有多么高兴的情绪,只是在人潮簇拥中潇洒转身。
她拉走沈霓然,丢下一句话,不停地在众人耳边回荡着。
她说:“就叫它小野吧。”
漂亮的马儿,将来会放肆驰骋在原野。
拥有最自由的灵魂。
是无数人追逐、梦寐以求的自由。
*
因为这些有钱人们经常在这里骑马,所以设立了专门的洗浴室和更衣室。
脱下马术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头发被浸得湿漉漉的,搭在身后像一条绵密厚重的帘。看着不那么舒服,沈霓然索性去借了个头绳,扎了个清爽的马尾辫。
她回来的时候陈玥还在补妆,她站在她身后,再次涌上的疑惑和担忧最后终于让她没忍住问了出来。
“联姻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都没跟我提起过?”
陈玥从镜子里看到她询问的脸,在脸上倒腾的手顿了一下,又不慌不忙地动作起来。
“我也刚刚才知道,还不知真假。”
“不过所谓的豪门家族其实也就这样,就喜欢用这么些惯用的伎俩来巩固地位,联姻早就是传统了,迟早会轮上,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我们都是牺牲品罢了。”陈玥很清醒。
况且,反正想要的得不到,那么好像最后是谁都没什么关系了。
想到那个消息,她无所谓地笑笑。
“你别担心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不愿意的话又有谁能强迫我呢?”
沈霓然拧着眉坐到她身旁。
就是因为知道她的性子她才担忧,她这个人不像她那样能屈能伸,她固执得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对了,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和齐宴是怎么回事。认真讲,不要搪塞我。”陈玥换了个轻松的语气,“我当初就说你们俩有戏啊!”
“亏我之前还一直想撮合你们,结果你总是对我的话爱答不理,哪想你们俩背地里已经搞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