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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松手倒像是率先示弱。
但他骄傲自负,对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于他而言还是上不了什么台面,况且他这个人虚伪隐忍惯了。
顾凛这样想着,目光不偏不倚落到男人的脸上。
他心里突然就没那么大度了,沈霓然又去哪里招惹来的男人?
沈霓然觉得场面氛围莫名就变了调,两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对峙着,明明都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向外蔓延,谁此番上前都是引火烧身。
可能是齐宴一直以来给她的印象太温和了,无论她怎么作,他都像没有脾气一样,今天看到他这样带有攻击性的一面实在是出乎意料。
短暂的风吹过来,刮在脸上。
沈霓然看见齐宴如白杨一般站得笔直,他目光平淡,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隐有压迫意味,对上顾凛也并不觉发怵。
他在顾凛的目光下浅浅勾了下唇,缓缓开口,语气暗含嘲讽与招惹:
“顾少。”
“纠缠不休可不应该是你的作为。”
顾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兀地笑起来,笑得有些荒诞:“招惹别人的未婚妻就是你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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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番唇枪舌战后,雨后的风顺着风口吹过来,潮湿,冰冷,吹得她裙摆翻飞,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保时捷已经没了踪影。
沈霓然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好一会儿了,震得她手心发麻。
她这才想起她叫了车,想必司机已经等得快骂人了。
终于接通电话,听着那边不耐烦的声音,她崩着被顾凛纠缠后仅剩的最后一点好脾气,一连说了好几句抱歉,司机的口吻才有所和缓。
她绷着表情,整个心情都降至冰点。
暗恼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了顾凛这个疯子?是出门没看黄历吗?
懊恼完她又无比庆幸顾凛突然接到的那个电话,不然指不定他们还要在这冷风中纠缠到什么时候,白白让人看了一场闹剧。
她这样想着,突然遏制不住轻咳了一声。在凉风中吹了许久,铁打的身体也有些扛不住。
肩上骤然一重,齐宴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风带着雨点的温度,她全身早就冰凉,密密麻麻的寒意上涌,使得她哪怕想要矫情一番,最后也没多余的精力拒绝他的绅士风度。
“你现在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怎么?”沈霓然用另一只手揉着火辣辣疼的手腕,抬头问道。
刚才齐宴帮了她,她不至于过河拆桥转过身就不认人了。
“回去吧。”
重新走到路边,可能是后面没什么单子,司机也不再催促个不停,车子停在路边耐心地等着。她正打算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齐宴突然拉住了她。
然后又拉开了后车座的门。
“你坐后面。”
沈霓然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
他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神情漠然,态度强硬不容置喙。
她却明白他的用意。
*
夜幕将整座城市深深笼罩,成人渐起的情.欲在黑夜里不再遁形。
顾凛处理完公司的急事回到他好久未去的某套公寓,他身上落满夜晚的凉,刚推开门就被一股香气包围。
女人的身体猝不及防地贴上来,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
寒冽与温热猝不及防相融在一起,让人禁不住身体一颤。
好不容易盼来了他,来不及察觉他脸上的阴郁,女人迫不及待地抱着他。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她柔柔地凑在他耳边,似埋怨更像撒娇:“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顾凛敛了敛深邃的眼眸,反手关掉身后的大门,在她的动作下顺势靠在门上,冷漠地看着她,没有回应,冷的像是门外偶然吹进来的风。
“你身上有股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女人作乱的手霎时停住,她鼻子灵敏,像小狗似的突然在他身上嗅了嗅,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顾凛终于不再吝啬他的目光。
她这句话成功触到了他某根贮蓄回忆的神经。
说起来今天要不是公司临时出了件大事,他也不知道当时那场面会如何收场,但总归不会像那样轻易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瓣,眼神幽深。
来日方长。
女人见顾凛终于有了反应,也不再纠结他身上在何处沾染的香水味。
她动作不温不火,顾凛轻笑了一声,盯着她眼睛看了片刻,突然抽下领带遮住,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反客为主。
…
屋内逐渐升温又落下。
他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眼睛,来回摩挲。
对着这张漂亮的脸,他动作温柔缱.绻,眼睛里却是一片幽深看不见底。
头顶的暖灯亮着,在这昏黄的光晕中,她这张脸和他脑海里的那张隐隐重合起来,特别是像这样看不见眼睛的时候,相似度又多了几分。
今夜深重,持久的欢愉终于散去。
床边的全身镜映着他的眼神,黑暗诡戾,里面没有丝毫爱意,甚至连一丝温存都没有。
他只是像完成任务一般,聊表慰藉,直到厌倦。
因为谁也不是她。
却谁都妄想成为她。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