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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亭看着吴殊,忍不住哑然失笑,似乎为自己刚刚的举动感到可笑一般,喃喃道:“真是的,沈敬亭,你在干什么啊?”
等吴殊总算把澡洗完之后,沈敬亭从柜子里翻出来了吹风机,让男人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帮忙吹着他湿漉漉的头发。
吴殊似乎十分困倦,洗完澡后他浑身都舒畅了起来,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美美地睡上一觉,所以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手擦去眼角沁出的泪珠,困倦地说道:“不用吹了,直接睡吧。”
沈敬亭却只是轻笑了一声,先用毛巾动作轻柔地轻轻擦着吴殊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地说道:“小傻瓜,这样感冒不就又加重了吗?叔叔,你倒是说说你这是第几次因为头发没吹干睡觉感冒的了?”
原本只是随意一说,吴殊却认真地掰起指头开始数起来:穆西然游泳party一次,昨天冲浪一次……总共也就两次。
沈敬亭似乎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吴殊真的数了起来,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呀,真不知道你之前一个人住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的声音很轻,所以吴殊并没有听到。而他的动作也十分温柔,沈敬亭原本以为吴殊肯定会像以往一样扭过头来,眼里闪着一丝恶劣的笑意,不怀好意地反击道:“你动作那么熟练,是不是之前也给别人吹过头发?老实交代!”
而那时他就可以先装出一副被你发现的表情沉默一会儿,等到吴殊信以为真,气的要不理他的时候,他再一把抱住男人的肩膀,笑着在吴殊的耳边解释道:
“没有,你是第一个。我会那么熟练,是因为为了能给你吹头发,我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了啊,不会再像第一次一样吹成鸟窝了。”
那个时候吴殊就会不好意思地翘起唇角,而他就能趁机偷偷去吻男人的脸颊了。
不过现在吴殊似乎真的困了,所以沈敬亭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然后扶着男人走到床边,替他将之前被扔到一边的枕头重新放好,再替他盖好被子,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发现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烫了却依然有些热,便又去帮吴殊洗了一条冷毛巾放到额头上,过一会儿,等毛巾变热后又去换一条新的,直到他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叔叔,晚安。”暖黄的灯光照的青年的面庞也温柔了下来,他轻声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伸手关上了台灯,房间里顿时变得一片漆黑,听觉顿时变得格外敏锐起来,让青年能够清楚地听到男人的呼吸声,能清楚地知道,吴殊就躺在他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地方。
窗帘似乎没有拉好,月光掺杂着星光从缝隙间倾泻进来,刚好落在枕前,使得沈敬亭能够清晰地看见吴殊的睡颜。男人的睫毛轻微颤抖着,不知道在睡梦中他又看到了什么,有没有梦到自己?
想到这里,沈敬亭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想要伸手去揉揉吴殊的脸颊,却又怕把他惊醒,因而只是轻轻地将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的手动了动,似乎快要清醒过来,吓得沈敬亭连忙放轻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地盯着吴殊的脸瞧,直到确认吴殊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将手收回来,却感到手上一紧,毫无征兆地被人反握住,沈敬亭这时候才发现在阴影之下,男人的唇角似乎轻轻翘起了几分。
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吴殊就突然睁开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朝他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跨坐到青年的身上,将嘴唇凑近他的脸颊轻声说道:“傻不傻,我早就醒了。”
青年的背靠着床头坐着,而吴殊的脸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他原本以为他的心跳会狂跳,却没有想到,他反而觉得自己的心跳是停止了一般。
沈敬亭用胳膊肘撑在床上,而吴殊则是微微弯下腰来盯着他的双眼,笑的仿佛一个计划得逞的人的一样。他一只手也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抚上了沈敬亭的脸,轻轻地抚摸着。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羽毛划过皮肤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沈敬亭不敢去看男人,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吴殊顿了顿,显然没有想到沈敬亭会问这个问题,他那双犹如湖水般的眼眸中泛起层层涟漪,用因为感冒还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轻声说道:“你给我换毛巾的时候。”
沈敬亭心里微微有些窘迫,体温却在慢慢地升高,声音也有些颤抖和急促地继续问道:“那你干嘛还在装睡?”
他说着,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两下,神色有些紧张地看向那个虽然面色虚弱却还算有精神的男人。
而下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瞬间被抽离的一干二净,因为男人声音里带着笑意地轻声说道:“傻瓜——”
“因为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偷吻我。”
男人的气息是那么的灼热,而沈敬亭明白,自己的气息肯定比吴殊的要来的更加激烈。
如果可以,他早就想那么做了。
但是他只怕等吴殊清醒后,对方会责怪他乘人之危,所以,所以他才会刻意与男人保持距离,避免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把握住,要知道主动的孩子才有肉吃啊,傻瓜!”吴殊笑着说着,伸出手来轻轻地在沈敬亭的额头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