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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奕然扬起了手中的酒杯,语气淡然地说道:“弄假成真,颠倒黑白,不是一向都是圈里面的风气吗?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
酒杯中的液体摇晃了几下,映出了薛奕然那冰冷的面容。青年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而又灼热的感觉一瞬间席卷而来,而他却只觉得出奇地痛快。
……
节目拍摄已经结束,和那些明星不同,她必须自己收拾好东西离开。才刚走出了节目组的所在地,她就在不远处的看见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那人明显也看到了林优,快步走向了她,低声道:“林优,我有事找你。”
林优显然是有些受宠若惊,做梦都没有想到沈敬亭竟然会主动来跟她说话,激动地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她刚想开口,沈敬亭却从口袋中拿出来了一个信封,林优脸上的笑意顿时就僵住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包刀片是你放的吧?之前你追问吴殊有没有受伤的时候,明明看见他手上绑着绷带,却直接忽视了这点,反而是工作人员问了出来,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吴殊手上的伤不是在森林里造成的吗?而且,我在信封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我代言的那款香水,也就是你身上这款。”
沈敬亭的语气十分平静,他那漆黑的眼睛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深不见底。
可即便如此,林优却还是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
她惊恐地睁大双眼,想要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不、不是的!”
她伸出手来想要去拉住沈敬亭的手,青年却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里虽然没有鄙夷却写满了失望,“林优,你因为我去伤害别人,这是我的错,我是你的偶像,我却没能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理智的人。吴殊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道歉,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说完,沈敬亭便转身离开,只留下林优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眼睛像是被毒烟熏过一样的开始往外冒着晶莹的泪珠,整个世界一瞬之间突然就变得模糊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爱他爱了那么多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却比不上那个拿他炒作的老男人?
吴殊又为沈敬亭做过什么?凭什么他们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她却连亲眼见一眼沈敬亭都是奢望?
这不公平!
林优的双眼顿时变得通红起来,她恶狠狠地朝自己的手掌上看去,然后紧紧地握住了那支录音笔,冷冷地笑了出来。
吴殊,你等着瞧吧!
她不好过,她绝对也不会让不让她好过的人好过的!
……
节目拍摄完后,原本吴殊还想让沈敬亭多在自己家里住几天,他们两个好提前对对《九州》的剧本。可谁知白枫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立马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吴殊家里来,一脸怒气冲冲地“督促”沈敬亭尽早回家。再加上西蒙极力地推波助澜,因此天才刚亮,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让沈敬亭回去,而身为当事人的沈敬亭则和吴殊坐在客厅,处理在排节目时受的伤。
沈敬亭默默地看着吴殊帮自己包绷带,半晌,才打趣地开口道:“叔叔,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再这样包下去,绷带就要没了。”
这时刚好白枫也抱着一箱子行李走到了大厅来,冷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是要节约点,你知不知道你因为受这个伤丢掉的代言值多少钱?沈敬亭我跟你说,你再这么下去,迟早完蛋!”
吴殊与沈敬亭对视了一眼,唇角克制不住地往上翘了翘,连忙附和道:“是是是,白大经纪人、白大公子,多谢你为敬亭操这么多心,要是真有那天,我养他呗。”
沈敬亭却刻意地哦的一声,声音拖得老长,显得语气有些不满的样子。他冲着吴殊挑了挑眉,长腿一伸,道:“叔叔,我可是很贵的,只怕你养不起啊。”
吴殊却是不服气了,干脆把手中的纱布一放,问道:“那你说,要怎么才算养的起你?豪门贵族?学富五车?还是高贵优雅?”
沈敬亭微微眯起了眼,摆出一副正在仔细打量考虑的表情,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吴殊浑身打量了一遍,然后才用十分痞子的语气说道:“钱,我不缺;美人,我见得不少;想来想去,我好像只缺一个每天唠唠叨叨、看报喝茶吃小排骨的叔叔啊。虽然你养不起我,但是我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你吧,叔叔?”
青年本来就生的一副好皮囊,这一长串话说下来又情真意切,饶是吴殊比沈敬亭年长了许多都还是能不住羞红了脸。
吴殊瞪了沈敬亭一眼,冷哼一声将头转开,佯装不悦的样子道:“哟,既然你沈小天王什么人得不到,干嘛还来找我这个小主持呢?”
“因为我喜欢你啊,叔叔。”
沈敬亭倒是丝毫不害羞地大大咧咧说了出来,也不管房子里其实还有别的人。
吴殊干咳了几声,似乎被呛到了,脸色有些通红了起来。
刚好搬着一纸箱东西到大厅里的白枫无语地瞥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觉得这两个人已经没救了。虽然他极力反对他们来往,但是现在好说歹说,沈敬亭非要和吴殊在一起,他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