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方扬起来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位和刘飞年纪相仿，面色白净，带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
    看到是方扬，中年男人明显一愣：“对不起，请问这是刘飞的家吗？”
    方扬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就是他的同学吕瑞吧？快请进。刘飞在里面做饭，我也是过来蹭饭吃的。”
    “哦，没走错就好。”
    吕瑞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刘飞在餐桌上端菜：“吕瑞，去洗下手，马上就开饭。方扬，帮着拿两瓶酒出来。”
    吕瑞和刘飞的关系看起来很好，洗了手之后，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感叹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这手艺还没拉下！真是难得。”
    方扬不由得起了八卦之心：“难道说在上学的时候，刘飞就会做饭？”
    “当然，刘飞家好像以前就是开餐馆的，也算是家传的手艺。”
    顿了顿，吕瑞目光看向方扬：“你叫方扬，难道就是阳明集团的董事长？”
    方扬把酒放在桌上：“对，阳明集团的确是我一手创立的。”
    吕瑞转向刘飞，意味深长地说：“老同学，今天你这顿饭，可不太好吃呀！”
    刘飞摘下围裙，招呼两人入座：“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先坐下，能聚在一起就已经是难得。”
    方扬可是老实不客气，不过对刘飞这桌菜可是很有些不满意：“酱牛肉，卤鸡爪，五香豆腐丝，毛豆花生……
    也就这个白灼虾和清蒸蟹算是下了工夫，你这是不是也太随意了点？”
    刘飞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用工作的吗？能张罗一桌就不错了。有的吃还废话那么多。哎，吕瑞，虽然菜不好，多少吃点儿。”
    吕瑞推了推眼镜，非常严肃地说：“今天你要是不把来意说明，这菜我可是一口也不敢动。”
    刘飞见他不像是说笑，也放下了筷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让你们两个认识一下，以后多个照应。”
    吕瑞正色道：“刘飞，咱们都是体系里的人。甚至可以说，以后的轨迹都是安排好的。你这样做，让我真的很为难。”
    刘飞举了举杯：“我当然明白，但是你也看到了，方扬和他的阳明集团对江北做了多少实事？
    江北能有现在的变化，可以说全是阳明集团一家撑起来的！这时候要给阳明集团下绊子，合适吗？”
    吕瑞看了看方扬，又看了看刘飞：“你把我和你说的话，都告诉他了？”
    刘飞没有否认：“大概的意思，已经说过了。”
    吕瑞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非常失望：“刘飞，你这么做，以后谁还敢和你共事？有什么话还敢和你说？难怪只能猫在江北这个小地方！”
    方扬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听吕瑞这么说立刻有些不高兴。放下手中的虾，歪着头说：
    “吕瑞，这话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江北怎么了？告诉你，今天的你爱理不理，明天就让你高攀不起！
    自己不想着去为民谋福利，现在看到这边的果子熟了就想摘现成的，好事怎么全让你们占了呢？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在我这里，绝对是不可能！只要我还在，阳明集团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人的要挟！”
    吕瑞的目光一紧：“方扬，你知道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方扬不屑地说：“还能有什么后果？如果封杀阳明集团，大不了我们搬到东海去！甚至搬到帝都去！我就不信了，还能把我怎么样？”
    “你……”吕瑞被气的够呛，却也无话可说。
    的确，他们再厉害，也只能在省里威风。要是把方扬逼的紧了，直接将阳明集团整个的撤出江北，那就更加尴尬。
    别看只是一个阳明集团，各项和它相关的生产总值，已经给全省gdp贡献了不少！
    真要是让这么一个大肥肉跑了，恐怕整个领导班子都得大换血！谁也不敢担这个风险。
    更何况之前阳明集团能在动荡之中坚挺不倒，足以说明它的背后，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吕瑞年纪虽然不大，但在观察团中，也是很有分量的存在。本想先耍耍官威，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
    刘飞看出来吕瑞进退两难，也不想让方扬和上级的关系闹的太僵，连忙劝道：“来，先喝酒，有什么事慢慢谈。”
    借这么个台阶，吕瑞的尴尬多少缓解一些。再次将酒倒满，刘飞对吕瑞说：
    “老同学，我知道你们也要政绩。但是这方式，是不是太激进了点？换成是谁，也不容易接受吧？”
    吕瑞的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硬气：“如果有别的办法，谁也不想这样。省里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
    以前年年全国后三名，这两年有了阳明集团，好不容易摆脱了垫底的命运。但是想再有什么突破，却是难上加难。
    你来和我说说，全省有头有脸的企业都加在内，除了阳明集团，有几个可以把自己养活的？”
    方扬感觉这个理由很搞笑：“所以说，就把我的阳明集团当成冤大头，谁都想来咬上一口？”
    吕瑞强调道：“不是想咬上一口，而是号召有实力的企业，为省里的全面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
    方扬挑了挑大拇指：“这大帽子扣的……大写的服！不过你们薅羊毛能不能别只在我们这一只羊身上薅？
    凭心而论，阳明集团做的还不够好吗？付出还不够多吗？怎么还被重点关注了呢？”
    吕瑞面色紧绷：“不是你们做的不好，而是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总不能让那些亏损、吃救济的企业去用贷款回馈社会吧？”
    “哈哈哈……”方扬笑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如果按你这个理论，那么比尔和巴菲那些人，是不是应该把全部的身家都捐出去？
    你们这是什么逻辑？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省里这些年来，就没有一个明星企业可以走的长远，因为不堪重负！”
    吕瑞的脸面有点挂不住：“方扬，请你说话注意点影响。”
    方扬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怎么？敢做却不敢让人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如果阳明集团也像以前的那些企业一样，对你们言听计从，恐怕用不了两年，也得破产倒闭吧？
    用一个企业，去添一个省的大坑，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脑子积水了吗？有那个心思，多想想怎么招商引资，为老百姓做点实事才对！”
    吕瑞直接站了起来，对刘飞说：“老同学，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再见！”
    刘飞连忙说道：“别急着走呀！”